百年情缘剩余两年……
“如今外面的形势,大家都知道了,此战不同以往,是最后的生死决战!”
听了洪江的话,一众将士面面相觑,洪江举着一碗烈酒,看向面前的将士们,嗓音洪亮:“想离开的可以离开,愿意留下,我洪江感激,要走的,洪江也感激,想活着,不丢人!想走的兄弟,咱们浊酒一杯,好好相送”
将士们左右私语了一下,而后最前排的一位独眼将领上前,用粗犷的嗓音高声道:“照我说,咱们这里最该卷铺盖滚蛋的人,就是军师,如今军师都没走,我们哪儿舍得走啊,大家伙儿一块吧,多大点事,断头不过就是碗大个疤!”
“是!”
洪江抬起手,昂声道:“好!大家伙儿一起,血战到底!”
说完,洪江高举酒碗,众人也跟随洪江一边举起酒碗一边高喊:“血战到底!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喊完,众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将酒碗狠狠砸在地上,化作相柳的小夭站在洪江身后,严肃的看着这一场景,回到辰荣义军,小夭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
西炎国力强盛,面对缺兵少粮的辰荣义军本可徐徐图之,但玱玹急于逼小夭现身,等不了十年八年,不仅亲赴前线,还命蓐收三年内拿下辰荣义军,不过玱玹既然这么急着找她,那她就如玱玹所愿。
……
深夜,西炎军营中,一道高喊划破了宁静:“叛军夜袭!叛军夜袭!”
蓐收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三两下穿上衣服就冲出了营帐,严肃道:“什么情况?”
“相柳率兵夜袭军营”
覃芒将手一盘:“之前这群孙子都躲得跟乌龟一样,今天可热闹了”
蓐收蹙了蹙眉,低头思索了一下,而后急忙道:“不要惊动陛下!”
刚说完,一道巨响便轰然响彻天际,覃芒吓得浑身一震:“这么大动静,怕是没法不惊动”
果然,玱玹下一刻就从营帐里冲了出来,然后立马问道:“怎么回事?”
“陛下,相柳率兵夜袭军营”
“相柳”玱玹眸色微沉,打着这么久,一直躲躲藏藏,如今终于肯现身了。
“给朕抓了他!”
“陛下不可!”蓐收急忙出声:“小心有诈”
然而玱玹怎么可能放弃送上门的相柳,一意孤行发兵追赶相柳,最后也是不出所料的被小夭埋伏了一把,将西炎军的一处粮草洗劫一空后扬长而去。
虽然下不了手杀玱玹,但总要出一口恶气,让玱玹知道,即便是大荒之主,也留不住她,赢不了她!但报复过玱玹后,小夭却没有丝毫快感,只有无尽的压抑。
是夜,得胜而归的辰荣义军士气十分高涨,小夭站在营帐前,心情十分的复杂,与此同时,一个将领走到小夭身旁,问道:“军师,这打了胜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见小夭没反应,那将领又叫了一声:“军师?”
“嗯?”小夭猛地反应过来在叫自己,然后有些不自然道:“没事,我出去走走”
说完,小夭便独自离开了军营,爬到一处极高的山顶上,小夭坐到岩石上,脸上的面具逐渐化开,而后从衣领里拿出了狌狌镜,看着镜子中反射出相柳的容貌,小夭先是发出一声轻笑,而后目光逐渐变为苦涩,眸底的光一寸寸黯淡了下来。
小夭用手划过狌狌镜,镜中映照出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小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当画面来到相柳在海底赠她珊瑚簪时,小夭不自觉从身上摸出了珊瑚簪,放在手里左右转了转。
“以后,世间再无九命相柳,你要做回防风邶,自由自在的防风邶”
小夭将珊瑚簪贴近到胸口的位置,眼尾逐渐泛起红晕,眼前氤氲出一层水雾,长呼一口气后,小夭抬起头,满是水光的眸子里映照出天上的一轮圆月,那般孤寂清冷……
百年情缘最后一年……
玱玹被彻底激怒后,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围剿辰荣义军,辰荣义军节节败退,缩在山里不再正面应战,蓐收直接下令放火烧山,终是将辰荣义军逼出了山林,陆地上满是西炎的军队,洪江只能带辰荣义军逃往海上。
蓐收立刻派出禺疆和赤水献带领水兵截杀洪江,西炎军队已将辰荣义军围的水泄不通,禺疆站在领头的位置,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海面上走出。
“是相柳”
禺疆还没来得及惊诧,便见相柳带着一队死士,直直的冲了上来。
“他们想突围!”
禺疆直接拔剑,二人在海上正面交手,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被誉为大荒第一高手的禺疆,竟然被相柳打的步步后退,禺疆紧咬牙关,相柳的每一次攻击他都要用尽全力接下,但隐隐之中,禺疆感觉到面前之人虽然十分强横,却似相柳又不似相柳。
面对西炎大军,小夭没有丝毫后退,竟带着一队死士以弱胜强,真的杀出一条血路让辰荣义军突围了出去。
蓐收与禺疆自然不可能放过辰荣义军,在后面一路紧追不舍,最后不惜动用上古神器设置法阵,将辰荣义军困在了海上的一处荒岛。
小夭站在海岛的岸边剧烈的喘息着,看着海水中映照出自己的倒影,点点血迹沾满了白衣银发,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而旁人自然更是分辨不出。
小夭抬起头,只见四周,蓐收已然带着浩浩荡荡的西炎大军逐渐靠近,小夭直起身子,毫无惧色的看着西炎士兵登上荒岛,大战一触即发,双方立刻陷入激战,一千多人对战十万大军,无一人投降,包括洪江在内全部战死。
此时的小夭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白衣,站在大军中央,目光决然,从她上岛的那一刻起,便在岛上布下了毒阵,为的是确保她死后,无人敢上前查看尸体。
当西炎大军冲上来时,小夭直接启用毒阵,蓐收见状眸色一惊,赶忙高喊:“只可远攻,不可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