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欢喜那自然也是有人忧愁的,而这愁的就是娄尚书了。
昨晚他从振阳王府出来的时候,已经喝得相当到顶了,一回到娄家便瘫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的一觉睡到大天亮,被窗外叽喳的鸟叫给吵醒了。
原以为是叫喜的喜鹊,却没想到是叫衰的乌鸦。
娄馨蕊昨儿个回到娄家就发起了高烧,连叫了几个大夫过来看都没什么效果,娄夫人就连忙拿了拜帖去请太医。
结果下人连走了两三家,没有一个肯上门来看的,一问就是有事外出了。
娄夫人隐隐猜测到可能是跟昨天在振阳王府发生的那件事有关,说不定是振阳王妃跟那些人通了气,不让那些太医上门来替她女儿看病,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找了娄尚书。
一开始娄夫人还不愿意说实话,直到娄尚书让管家拿着自己的拜帖亲自登门,都没请来人的时候,才察觉出不妥的地方。
然后就对着娄夫人一通逼问,这才知晓,原来昨儿个自己女儿在振阳王府还干出了这样愚蠢的事!
气得他差点原地倒仰,恨不得昨晚的酒还没醒,今儿个依旧只是在做梦!
看着躺在床上因为高热昏迷不醒的娄馨蕊,娄尚书气得牙关都在颤抖打架,在他看来,就是打得少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拖累家族的事来!
他高抬起了手掌,要不是因为娄夫人死命拦着,这一巴掌绝对就是落在娄馨蕊身上去了,最后只能气得甩手离开,不再理会娄馨蕊的生死。
娄夫人抱着女儿哭了一场,无法,又只能让人去请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上门来替娄馨蕊看病。
娄尚书自个回了书房,认真思量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他这么没有背景的一个人,能爬到今时今日这个位子,靠的就是各种趋利避害的手段。
他现在最担心不是谢绍骞,反而是振阳王,明明是振阳王府大喜的日子,却被他女儿闹出这么一桩糟心事来,坏了那股喜劲,他现在极其担心振阳王将他给记恨上。
他觉得谢绍骞那左不过就是两个小女儿家争风吃醋弄出来的闹剧,双方一人退一步这事也就过去,而且又不是只有谢家的女儿掉湖里了,他女儿也掉湖里了,总不能谢绍骞也把他推湖里去吧。
谢绍骞:呵!
别看娄大人坐到了工部尚书这个位置,但是比起其他手握重权的二品大员来说,他还真算不上什么。
更重要的一点是,娄家后代子孙中,没有一个能立得起来的可继之人。
就算是靠着荫封进了国子监的,也没有一个是自个正儿八经从进士考出来的,就连是最有出息的长子,也不过是靠着娄尚书在上林苑捡了个五品的闲职。
娄尚书当真是可谓后继无人,所以,一旦他出点什么事,从工部尚书的位置上落下来,那日后再想要爬上去,可就难了。
虽然工部不比其他五部富裕又有实权,但是盯着这块肥肉的人还是不少的,更别提他底下那群虎视眈眈的等着上位的手下了。
因为得罪了振阳王府,逼得娄尚书不得不在开印的这几天上门拜访各方同僚,添送厚礼,只求将来若是振阳王在朝堂上发难,能帮着他稍微说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