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跟着保镖们回到卡特住的别墅，黑色SUV在铁艺大门前缓缓停下。
他推开车门，下走走向别墅。
两名保镖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光头保镖的目光扫过他汗湿的后颈，忽然咧嘴一笑。
“少校今晚……很尽兴啊？”
络腮胡保镖憋着笑，伸手刷卡开门。
铁艺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动，露出灯火通明的前庭。
叶凡抬手揉了揉头发，故意让金发显得更凌乱。
“莎拉的柔韧性……超出预期。”
他压低嗓音，模仿卡特惯有的轻佻语调。
喉结滚动时，指尖不经意间摸向锁骨。
那里有一道刚结痂的抓痕，是刘冰冰临别时故意留下的记号。
别墅内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暖黄色光晕里。
叶凡抬脚踢掉运动鞋。
“今晚就这样。”
他扯掉连帽衫扔在真皮沙发上，露出肩颈处未干的水珠。
“刚才在健身房体力消耗有点大，现在腿都软了。”
光头保镖低头看他的腿，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谁不知道卡特最讨厌力量训练，每次都是让保镖替他伪造运动数据。
但此刻叶凡眼中闪过的冷冽锋芒，却让他们笑意在喉间突然凝固。
“少校好好休息。”
络腮胡伸手替他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叶凡听见两名保镖的窃语。
“这卡特肾是铁打的吧？昨天那三个妞还没送走呢……”
别墅顶层的主卧传来水流声，叶凡推开浴室门，镜面还凝着未散的雾气。
他望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指尖轻轻按压仿生面皮的纹路。
晨光爬上床头时，叶凡终于起身。
他站在衣柜前，盯着挂满军装的衣架冷笑。
这些勋章与绶带，很快就会成为他踏入五角大楼的通行证。
不过还要呆三天才能去，还没拿到虹膜隐形眼镜。
西装革履换上的瞬间，镜中的“卡特”突然伸手扯了扯领带。
一名栗色卷发的助理推开房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声响。
“早安，少校。”
她抱着银色笔记本电脑。
“早上好，林恩。”叶凡抬眼打量。
资料里提到，这个毕业于西点军校的女人。
是卡特最信任的行政秘书，每周三固定去乔治城大学教格斗课。
“说重点。”叶凡转身面对穿衣镜，指尖在领带结上反复调整。
余光却紧盯着林恩的表情，看她有没以有发现异常。
“上午十点，华盛顿大学东亚研究中心邀请您发表演讲，主题是亚太海域军事威胁论。”
林恩翻开电脑，屏幕上跳出演讲稿大纲。
“需要我帮您温习要点吗？”
叶凡的手指猛地攥紧领带，镜面倒影里，领带结突然扭曲变形。
他看见讲稿里赫然写着“华国海军扩张威胁”等字眼。
但下一秒，他已松开领带，用卡特惯有的慵懒语调轻笑。
“这种演讲还用准备？临场发挥更有魅力。”
林恩挑眉，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打。
“晚上七点，国防部副部长主持的闭门晚宴，议题涉及新型军备采购。需要提醒您的是——”
她忽然抬头，目光精准扫过他锁骨处的抓痕，她知道这个花花公子又跑去鬼混了。
“出席者中有您在海豹突击队时期的三位战友。”
他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海豹突击队的经历是卡特的高光履历。
但对叶凡而言，那些战友很可能就让他的伪装被识破。
“知道了。”他直起身。
“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林恩走出房门的瞬间，叶凡已摸出加密手机，快速拨通刘冰冰的号码。
“宝贝。”他压低声音。
听见楼下传来林恩和保镖交谈的声响。
“今晚国防部的晚宴……”
“我明白。”刘冰冰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背景里隐约有爵士乐声。
“华盛顿大学演讲厅的后台储藏室，十点前会有人送一套装备过去。有隐藏耳麦还有最新的微型摄像头。”
她突然轻笑。
“放心，我给你做后勤。”
叶凡挂断电话，望着镜中笔挺的军装。
“少校？”林恩在门外轻敲。
“车已经备好。”
“来了。”叶凡戴上军帽，帽檐阴影遮住眼底的寒光。
走出别墅时，阳光正盛。
光头保镖替他拉开车门。
黑色轿车驶离别墅区。
他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行程。
林恩坐在副驾，修长指尖在膝头敲出规律的节奏。
“演讲时注意回避南海军事部署的具体数据，上周参联会刚调整过坐标参数。”
她转头看向后座的叶凡，目光扫过他刻意弄乱的金发。
“还有，东亚研究中心的张教授会追问华国航母威胁论的来源，您需要引用2019年的全球军力评估报告为支撑。”
叶凡凝视着车窗上的树影，指尖轻轻叩击真皮座椅扶手，模仿着资料里卡特不耐烦的小动作。
“林恩，你比我妈还啰嗦。”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卡特标志性的轻佻弧度。
“难道你觉得，我会被一群书呆子问倒？”
她转身翻出演讲稿摘要。
“只是提醒您，现场有华盛顿时报的军事记者，他们手里有您不少的黑料。”
黑色轿车驶入华盛顿大学校园时，正门广场已聚满举着话筒的记者。
叶凡隔着车窗，看见电子屏上滚动的演讲预告。
天才少校卡特·威廉姆斯：解析21世纪海上新威胁。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惊呼，他听见此起彼伏的议论。
“天呐，就是他！去年破解俄军潜艇声呐系统的防御专家！”
“听说他28岁就晋升少校，比历任海豹突击队指挥官都早！”
保镖推开车门的瞬间，闪光灯骤然亮起。
叶凡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军靴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声响。
有记者越过警戒线，话筒几乎戳到他胸口。
“卡特少校，听说您开发的海神之眼系统能识别三千海里内的舰船型号，这是真的吗？”
叶凡：“当然——不过很遗憾，具体参数属于国家机密。”
人群中响起失望的叹息，却很快被另一声惊呼盖过。
“看！他袖口的伤疤！是在波斯湾执行任务时留下的吧？”
叶凡低头望去，仿生面皮在手腕处做出的刀伤纹路清晰可见。
那是刘冰冰用激光雕刻机仿制的。
真正的卡特为了伪造战场经历，曾用烟头烫出类似的疤痕。
他忽然伸手按住提问记者的肩膀，在对方受宠若惊的表情里低声道。
“比起伤疤，我更希望你们关注演讲内容——毕竟，没人想在太平洋上遇见不该遇见的惊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