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怎么都没料到,今晚的长乐会如此热情,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
等酣畅淋漓的结束后,她温顺得像小猫般窝在魏叔玉的怀里。
“今晚你怎么啦?”
长乐轻轻哼了一声,像只慵懒的小猫。
“是因为表姐的缘故?”
长乐又轻轻哼了声,“妾身不喜欢她,夫君还是别与她来往为好。”
魏叔玉抚摸着她背上光滑的曲线,低声应了下来。
他与长孙家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自然不会与之深交。只是他有些搞不清楚,长孙纳兰为何会帮他。
想想门口被打晕的护卫,魏叔玉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些年他在公主府和颜悦色,看来有些人真当他好欺哄。
还有阿罗本手中的玫瑰露,究竟是怎么回事?
制作香水的秘法,一直由郑丽婉亲自掌管,没道理泄露出去。
除非波斯人也掌握香水的制作方法,否则就解释不通。
或许他真有些小瞧古人!!
就在这时。
郑丽婉悄悄走过来,俯身在魏叔玉耳边低声道:
“驸马爷,有不良人的密信。”
魏叔玉淡淡应了声,在长乐脸颊上亲吻一下,起身任由郑丽婉伺候他。
两人一起来到书房后,郑丽婉的脸蛋依旧有些羞红。
桌案上,堆着几叠不良人送来的秘宝。魏叔玉一张张的翻阅着,想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郑丽婉帮魏叔玉揉着肩膀,“驸马爷,之前不都是让白胜他们归纳后,您看个摘要就行了吗?”
魏叔玉将挑选出来的几张纸,推到郑丽婉跟前。
“发现没,这种很普通的情报内,却蕴藏着大秘密啊。”
郑丽婉仔细端详一番,终于发现里面的端倪。
“驸马爷,那阿罗本是什么鬼,怎会与独孤家族扯上关系?”
魏叔玉站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开化坊的玄都观,眼中满满都是失望。
在没什么娱乐、且行动受限的古代,百姓们的信仰往往也很重要。
受魏叔玉的影响,大唐独尊道教。只是佛门退出去的空白,至今道教依旧未完全填满啊。
“婉婉姐记得修女玛利亚不,阿罗本就是传教士,就是玛利亚的神父。”
“神父?”
郑丽婉不以为然道:“他们好大的口气!!”
“是啊,他们的胆子的确很大。”
说完他转身回到书桌前,挥毫泼墨的写下一道命令。
“让白樱传给不良人,将那阿罗本抓来审审。”
……
夜色如墨,长安西市早已宵禁,唯有几处胡商客栈仍亮着微弱的灯火。
不良人早就将阿罗本的落脚处团团围住,白胜亲自带队,数十名不良人精锐无声无息地潜入院内。
阿罗本正伏案疾书,忽听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嚓\"声,像是瓦片被踩碎的声响。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迅速将案上的羊皮卷塞入袖中,转身就要去取挂在墙上的弯刀。
然而,已经晚了。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数名不良人鱼贯而入,手中横刀寒光凛冽。
白胜冷着脸踏入房内,手中匕首抵在阿罗本的咽喉处:
“别动,否则下一刀就是你的脖子。”
阿罗本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用生硬的唐话说道:
“这位将军,不知在下犯了何罪?”
白胜冷笑:“身为景教传教士,你又何必装蒜?”
阿罗本瞳孔一缩,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
他强作镇定:“将军肯定认错人了,在下只是寻常胡商……”
\"啪!\"
白胜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直接将他抽翻在地:
“你们几个将他押回去,其余人将此地好好搜查一番!”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阿罗本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身旁的桌案上放着从他身上搜寻的物件。
四周烛火摇曳,映照出他格外苍白的脸。只是他嘴里不停呢喃着,眼中似乎冒出圣洁的精光。
魏叔玉负手而立,直接踹了白胜一脚,“废物!区区一个传教士,竟然也搞不定。”
说完冷冷注视着他:“阿罗本,或者该叫你——景教大德?”
大德是景教的高层,能来大唐传教的大德,最少都是七阶大德。
阿罗本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魏驸马果然厉害,竟能查到我的身份。”
魏叔玉冷笑:“你勾结独孤家,以玫瑰露为饵引诱世家入局,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阿罗本摇头:“玫瑰露只是交易,何错之有?”
“好一个交易?说吧,提炼精油的秘法,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阿罗本傲然一笑,“只要知道原材料,精油的提炼又算得了什么。某心里有个疑惑,为啥不许在长安传道?”
“传道?”
魏叔玉嗤笑一声,将桌案上的羊皮卷甩在他脸上:
“那你解释解释,为何景教在广州秘密购置土地,甚至暗中训练教徒?”
阿罗本面色微变,但仍强撑道:“广州乃商贾云集之地,我教购置产业,只为方便传教……”
“放屁!”
魏叔玉猛地一拍桌案,眼中寒光迸射:
“你们勾结广州胡商,甚至与犹人密谋,欲在广州建立‘景国’,真当大唐无人知晓?”
阿罗本终于变了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怎么会知道?”
魏叔玉冷笑:“大唐有句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完他缓缓走近,声音低沉而危险:
“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出你们的全部计划,否则……”
他抬手一挥,两名不良人立刻抬上一盆烧红的烙铁,滋滋作响的热气让阿罗本额头渗出冷汗。
当他看见玛利亚像条狗一般,匍匐在魏叔玉脚下,阿罗本终于崩溃了。
“我…我们确实想在广州立足。”
他艰难开口继续道,“但并非为了造反,而是……为了躲避波斯灭教之祸。”
魏叔玉眯起眼:“继续说。”
阿罗本苦笑:“波斯王庭近年大肆迫害景教徒,我们被迫东迁。广州胡商众多,又有犹人暗中支持,所以我们想在那里建立自治教区,以求自保。”
“犹人?”魏叔玉眉头一皱,“他们为何帮你们?”
阿罗本沉默片刻,终于低声道:“因为……他们想复国。”
“什么?!”魏叔玉瞳孔骤缩。
阿罗本缓缓抬头,眼中带着一丝疯狂:
“犹人失去故土千年,一直在寻找新的家园。他们看中了广州的贸易地位,若能借景教之名立足,未来…未尝不能建立自己的国度。”
魏叔玉心头一震,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原以为景教只是传教,没想到背后竟牵扯出如此巨大的阴谋!
若真让犹人和景教在广州扎根,未来必成大患!
魏叔玉深吸一口气,眼中杀意凛然:
“来人!”
白樱立刻上前:“驸马有何吩咐?”
“备马,本驸马要入宫面圣。”
“是!”
魏叔玉冷冷看向阿罗本:“至于你……”
阿罗本面露惊恐:“驸马饶命!我愿归顺大唐,供出所有同谋!”
魏叔玉冷笑:“晚了。”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打断四肢,等候圣上发落。”
地牢内,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