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野原家的篱笆,小新就举着玩具水枪追小白。“小白,来玩动感超人打水仗!”他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小白夹着尾巴蹿出院门,转眼就没了影。等美伢在晾衣绳上发现挂着的狗毛时,小白已经蹲在隔壁公园的樱花树上,尾巴卷成蓬松的毛球,正盯着树下的麻雀发呆。
“小白!你怎么上去的?”小新扒着树干蹦跳,抬头看见小白从树杈探出头,舌头耷拉着像块融化的。这棵老樱花树歪歪扭扭,最低的枝桠刚及小新的肩膀,可小白那短腿居然能爬到三米高的地方,活像只偷喝了生长剂的松鼠。
美伢拎着洗衣篮赶来,抬头看了眼树上的狗,又看了眼正往树上爬的儿子,血压瞬间飙升:“野原新之助!你想把树皮磨破吗?”她踮脚够了三次,指尖只够到小白掉落的几根绒毛,最后只能叉腰喊:“小白下来!给你吃牛肉干哦!”小白却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尾巴里,仿佛在说“比起牛肉干,我更爱树顶的风”。
广志下班回家,刚解开领带就被拽到树下。“爸爸,用你的啤酒肚当梯子!”小新抱着他的腰往上爬,广志的啤酒肚被压得像泄了气的气球,嘴里直哼哼:“小白怎么突然变猴子了?”他试着晃了晃树干,樱花花瓣簌簌落下,小白却扒得更紧,四爪嵌进树皮,活像块会喘气的毛毡。
晚饭时,全家围坐在餐桌前,目光都瞟向窗外的樱花树。小白蹲在枝头,正对着月亮舔爪子。小新把炸猪排往窗外递:“小白,下来吃夜宵啦!”结果猪排没递出去,倒把隔壁大婶的猫引来了。黑猫蹲在树对面的围墙上,对着小白“喵呜”叫,像在嘲笑这只不会爬树却偏要上树的狗。
夜里起了风,美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你说小白会不会掉下来?”她推了推打呼的广志。广志迷迷糊糊坐起来,往窗外瞅了眼:“没事,它毛厚,摔下来也像团棉花……”话没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紧接着是小白的呜咽。两人冲到院子,发现小白正四脚朝天躺在樱花树下,旁边落着半片樱花瓣。
原以为经此一摔,小白再也不敢上树,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小新刚睁开眼就看见床头的窗户上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小白居然顺着排水管爬上来,正用爪子扒玻璃,嘴里还叼着片新鲜的树叶,像是在送早餐。
“小白变成蜘蛛侠啦!”小新兴奋地开窗,小白“嗖”地跳进来,把树叶丢在动感超人玩偶上,然后蜷在枕头上打起了呼噜。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它身上,绒毛里还沾着树皮屑,活像只刚从森林里跑出来的小野兽。
周末风间他们来玩,小新神秘兮兮地拉着大家往公园跑。“看我的秘密基地!”他指着樱花树,小白正蹲在最高的枝桠上,尾巴随着风轻轻晃。风间推了推眼镜:“野原新之助,你家狗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正南吓得捂住嘴:“它、它不会掉下来吧?”阿呆默默掏出笔记本,画了棵树和树上的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妮妮抱着兔子玩偶叉腰:“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的兔子会钻洞呢!”话音刚落,小白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稳稳落在妮妮脚边,叼走了她掉在地上的饼干。妮妮气得直跺脚,小白却叼着饼干又爬上树,蹲在枝头慢条斯理地啃,仿佛在说“有本事你上来抢啊”。
为了让小白下来,小新想了个馊主意。他把小白的狗窝搬到樱花树下,又在里面铺了三层棉花,还放了根最大的狗咬胶。“小白,下来住豪华套房啦!”他对着树上喊,小白却只是低头看了眼,然后往更高的树枝挪了挪,仿佛在说“比起狗窝,我更爱树顶的风景”。
广志灵机一动,翻出钓鱼竿,在鱼钩上挂了块肉干。“看我的!”他举着鱼竿往树上甩,结果鱼钩勾住了小白的尾巴。小白疼得“汪汪”叫,在树上乱蹦,惊得一群麻雀飞起来,屎尿拉了广志一脑袋。美伢笑得直不起腰,广志顶着满头鸟粪,对着树上的狗叹气:“父子一场,至于吗?”
渐渐地,小白上树成了春日部的奇景。买菜的大婶路过会抬头打招呼:“小白今天又上树啦?”送报纸的叔叔会特意多留份报纸,放在树下给小白“看”。甚至有电视台的人来拍,结果镜头刚对准樱花树,小白就“嗖”地跳下来,叼走了摄影师的话筒套,然后爬上树,把话筒套套在自己头上,活像个在树顶主持节目的小狗主播。
这天傍晚,小新坐在樱花树下吃布丁,小白蹲在他旁边的枝桠上,嘴里叼着片叶子。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小白突然跳下来,把叶子放在布丁盒旁边,然后把头蹭进小新怀里。小新摸了摸它的头,发现绒毛里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樱花粉。
“小白,你是不是喜欢在树上睡觉呀?”他问。小白“汪”了一声,像是在回答。晚风吹过,樱花花瓣落在两人身上,小白打了个哈欠,蜷在小新脚边闭上了眼,这次没有再往树上爬。
或许对小白来说,树上的风景再美,也不如主人身边的温暖。而对小新来说,养一只爱爬树的狗,大概就是生活里最有趣的惊喜——毕竟不是谁家的狗,都能同时当得了蜘蛛侠、探险家,还能在树顶上,看遍整个春日部的日出日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