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我平安到家,你再离开?大晚上不好打车,你怎么回去的?”
沈牧辞又不说话了。
姜稚鱼承认,那一刻,她对沈牧辞,产生了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感。
或许是心动,或许是感动,总之……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吻在了一起。
当初,把这个男人从小山村里带出来的那天,姜稚鱼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至少在十几岁那时,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是很纯碎的。
“你怎么进来啦?”姜稚鱼撩了下自己半干的头发,随意拢到耳后,然后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处,检查了下。
房门被沈牧辞反锁了,姐姐即将出嫁,家里又添了小侄子, 大家的注意力应该不会在他们的身上。
当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约定好了,在完成学业彼此工作还没稳定下来之前,不会告诉家里人,他们在谈恋爱。
一来,是怕家人反对,他们这段感情只能被迫扼杀在摇篮里。
二来,姜稚鱼害怕爸爸妈妈接受不了,毕竟沈牧辞是被他们家里资助的。
沈牧辞的拥抱,从身后袭来,他的脸颊贴近她柔软的发里,轻轻嗅了一下,“想你了。”
他们在国外早就同居了,每天搂着在一张床上醒来的人,忽然分开了整整一周,思念确实疯涨。
“我也想你了。”姜稚鱼转过身,一头扎进沈牧辞宽阔的胸膛里。
她忍不住双手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一点点去吻他的唇。
沈牧辞喉结疯狂滚动。
姜稚鱼的温柔,让他的心也好似被包裹,他闭上眼,大手勾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的身体,二人吻的忘情,唇齿纠缠间,撞到墙壁上。
他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臂间,炙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脖颈间,似乎只有这样的疯吻,才能表达对彼此心中的思念。
吻到后来,两人都有点站不住了,沈牧辞抱住姜稚鱼,在梳妆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十几岁时,他们常常坐在这张椅子上写作业。
细密的吻,让姜稚鱼感觉自己鼻息间的氧气都要被吸干,可她紧依旧紧紧地搂着他,不舍得松手。
没有什么是比身体的纠缠,更能表达思念的方式了,姜稚鱼仰起头,任由沈牧辞在自己脖颈间像只小狗一样的拱动,她双手抚摸着沈牧辞的乌发,将他的发揉乱,手指穿插进去。
沈牧辞单手托着她的腰,他贴过去轻咬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和她纠缠在一起,因为动情,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潮气。
姜稚鱼感受到一股麻麻的痒,从尾椎骨冒了上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失控到忍不住凑上去吻他的喉结。
十几岁时,她完全不敢想,有朝一日竟然会和沈牧辞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梳妆台的镜子里,倒映出她酡红的脸颊,可她享受其中,沉醉其中,甚至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定格。
“经纪公司刚帮我接了部戏,可能拿到毕业证后,我就又要进组了。”
因为读书,姜稚鱼事业停滞了好几年,如今大四即将毕业,她不想当依靠家里养的米虫,她大学上的艺术类院校,全美排名很靠前,这完全得益于沈牧辞当年辅导的好。
沈牧辞的唇,从她泛红的颈间挪开,他捧着她的脸,和她额头相抵。
女友要发展事业,他当然不会阻止,而且还很支持,他问道:“在哪儿拍?”
“可能又是国内的某个山区,”姜稚鱼故意逗他,“阿辞,你说,我们马上就要异国恋了怎么办?你女朋友这么好看,我会不会在拍戏的时候,对其他小哥哥动情了啊?
沈牧辞猛地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牢牢锁定着她。
好半晌,他闷闷的说道:“那我就申请国内的学校。”
“嗯?”姜稚鱼惊讶,“可我明明看到你上个月,申请了本校的硕博。”
沈牧辞眼眸黑亮,“我也可以不去,国内院校就挺好。”
姜稚鱼惊讶,沈牧辞在学业上有多努力,一路走来,没人比她更清楚。
他甚至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大一就拿到了全额奖学金,没有花费霍家的一分钱。
“你舍得?斯坦福可不是谁都能留校的。”
“可是和你比起来,那些都不算什么。”
姜稚鱼这才惊觉,原来沈牧辞是个恋爱脑。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儿,姜稚鱼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宝宝,我是逗你的。”
沈牧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经济公司准备让我转向国际发展,是一个好莱坞导演的戏,所以…我们大概率,不会异国。”
沈牧辞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被她欺骗了后,他倏然将她按进怀里,唇手交加,半推半就的把她弄得连连求饶。
二人衣衫凌乱的抱在一起,彼此呼吸纠缠,不一会儿滚到了床上。
或许是从未试过在家里,背德感让他们压低了声音,却能更尽情享受着,两颗年轻的灵魂更为紧密深切的交流。
房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敲响的,好像是爸爸的声音。
“稚鱼,看到沈牧辞了吗?”
“咚咚——”
姜稚鱼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面前摆放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
刚刚的声音,是瓷碗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眼前沈牧辞近在咫尺的脸,明显比梦境里,年轻好几岁,姜稚鱼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是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的。
她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个怎样的梦后,脸颊瞬间爆红。
天呐,好羞耻……她怎么会……
“睡着了?”沈牧辞将筷子,放到姜稚鱼面前,“不是饿了吗?快吃吧,面我已经煮好了。”
梦境太真实,真实到和现实重合,真真假假,让姜稚鱼觉得恍惚。
沈牧辞的脸,近在眼前,想到刚刚在梦里他们的赤诚相对,此刻姜稚鱼实在没有办法再多他一眼。
她连忙站起来,转身就要往楼上的房间里躲。
身后的少年,明显不知是什么情况,他蹙眉,疑惑地抓了抓后脑勺。
刚刚不是还闹着肚子饿,想吃东西吗?怎么这会儿又跑了?
跑了两步,姜稚鱼又想到了什么,停下来。
她回过头,看着沈牧辞英俊的眉眼,攥了下掌心,仿佛下定决心了似的,突然说道:
“我们……考试结束,一起申请国外的学校吧。”
沈牧辞挑眉,似乎觉得意外。
姜稚鱼:“斯坦福,你就申请斯坦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