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备用金的使用情况,我做一个硬性规定,这笔钱只能是员工工资的备用。公司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动用这笔钱。
我设定是十八个月的量,当备用金达到这个量之后,这笔钱就让它一直躺在公司的账户上。我希望这笔钱永远都不会使用的一天,但如果公司真到了不得以,非要用这笔才能给全体员工发工资时,我们也就不要犹豫了。”
几句话,陆阳已经把问题说得清清楚楚的,李珍就是再要坚持,也没有理由了。她说的抗风险能力,其实与陆阳的理念是有偏差的。
陆阳把备用金定为了员工工资的专用资金,而在李珍的意识里,她是希望这笔钱,能用在公司危难之际。
这样可以解决公司遇到困难时的应急之用,帮助公司渡过难关,起死回生。
现在陆阳做了这样的决定,李珍只能去执行,说白了,她只是陆阳手下的高级打工者。
陆阳,才是这家公司唯一的决策者,诸如毛剑青,宋莜莜之流,顶多是一个合伙人而已。
“那这笔要不要设立一个专用的账号?”李珍问陆阳,她理解陆阳做事的态度,但她还是接受不了陆阳的决定。
“可以,这笔钱,没有我亲笔签名,谁也不能动。”陆阳答应了李珍,单独为备用金立账号的请求,同时,也再次强调了这笔钱的使用权限。
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陆阳直接定下调子:“这件事就不讨论了,梅子配合李珍姐的工作,尽快把这事落实了。同时,梅子以总公司的名义,拟一份通告,把这一消息下发下去,包括各公司。
至于各公司的具体情况,让他们直接与当地的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和医疗保障局去对接,目的就一个,不管总公司还是分公司,所有人员一视同仁,以当地的缴费标准为依据,尽量把这事做好。”
“好!”
“没问题!”
李珍和梅子同时答应着陆阳,为所有员工购买社保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你刚才说的可能有误,各公司的人也是从总公司分派下去,工资和各项福利是和总公司员工同等享受的。
而且,他们的岗位并不是固定的,今天在绵州,明天可能就被调到嘉州去了,我认为还是以总公司的标准,统一的在锦城购买。”李珍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她提出来的问题也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也对,这样吧!你和梅子抽空去一趟区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找相关人员了解一下,像我们公司这种情况,究竟该怎么操作?他们比我们更懂国家政策,一切以他们专业的解释为准。”
这一次李珍和梅子没有回答陆阳,只是旺默默地看着陆阳,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天后,陆阳带着毛剑青以及另外三名员工乘火车去了黔省的金筑市。
金筑市位于黔省中部,北部和西部分别与播州市和毕市接壤,东部及南部与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相邻,西南部与安市毗连,总面积8043平方千米。全市辖6个区、3个县,代管1个县级市,常住人口约为510万人。方言是川黔方言,与蜀省是兄弟省份。
金筑市还是黔省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学技术、交通中心,也是国家西南地区重要的交通通信枢纽、工业基地及商贸旅游服务中心,还是连接丝绸之路经济纽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门户。
方言是川黔方言,与蜀省是兄弟省份。两地人民的语言、文化、饮食都大同小异,没有太多的不同。
陆阳之所以把今年省外扩张的城市先定在了滇省的春城和黔省的金筑,就是因为这两个地方的语言、文化、饮食相同,对火锅的热爱程度要高于其他城市。
有了这样的基础,对市场的推动阻力会小很多,这有利于公司在这些地方站稳脚跟之后纵向发展。以西南三省为依托,逐步向华南、华北以及华中等地进军。
在金筑的四天时间里,陆阳带着几名同事几乎走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与陆阳之前分析和设想的一样,这里的人民是热情的,对火锅的热爱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饮食习惯,只有在充分的了解到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尊重当地人的生活习惯,才能更准确的定位这座城市的消费潜力。
如果让陆阳把火锅店开到粤省去,以蜀省人的口味和饮食习惯去经营火锅店,还能不能有和蜀省一样火爆场面?
这种可能性太小,这就尤如很多省份的人,不理解为什么西南地区的人民那么喜欢吃折耳根。
这种食材,在外地人眼中,是一种让人难以下咽的食材,光是其味道就足以让外地人退避三分,又怎么可能让人家爱上这种食材?
蜀省的折耳根、臭猪肉、京都的豆汁、桂省的酸笋、黔东南的牛瘪火、北方数省的灌血肠、浙省的童子尿煮蛋以及毛蛋等等,这些在当地人眼中的极品美食,外地人有多少敢吃下一口?算了吧!有的菜品,光听一个名字就够你吐上三天三夜了。
这些美食虽然让外地人难以接受,但它们承载着各地的饮食文化和传统习俗,反映了不同地域的饮食特色和口味偏好。
这些美食的争议性源于文化差异与个人口味的不同。对于本地人而言,它们是记忆中的味道,承载着地域文化与情感;而对于外地人,突破心理与味觉的双重门槛需要勇气。正如“南橘北枳”的道理,饮食文化的独特性正是其魅力所在。
所以,只要尊重当地人的饮食习惯,因地制宜的去改良配方与口味。
这也是陆阳为什么要拉着毛剑青一起出来考察的原因。
四月四日,结束黔省的考察,在从金筑去潭州的火车上,陆阳的心莫名的有些疼痛的感觉,没多久,他接到刘文忠打来的电话。
这是一个他一辈子都不想接听的电话,刘文忠说的每一句话,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每一声都在他的耳膜上重重地敲击着,让他的心脏都不禁为之颤抖。
这是晴天霹雳。这是噩耗顿生。
火车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南方的铁血动脉上疾驰着。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幅模糊的画卷,飞速地向后退去。然而,陆阳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窗外的美景上,他的内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揪住,无法挣脱。
他的心情就如同掉进了北方的冰窟窿里一般,寒冷、黑暗、绝望。那冰窟窿里的水,冰冷刺骨,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起来。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喉咙深处如同卡进了一个巨大的异物,死死的卡在那里,让他无法呼吸。仿佛那就是一个通往深渊的入口,一旦打开,就会将他的灵魂吞噬得无影无踪。
此时,火车距湘省的鹤州还有两百多公里,按正常速度行驶还需要三个半小时才能到鹤州。
两分钟后,陆阳终于从震惊和恐慌中稍稍回过神来,他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胸口又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样,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和压抑。
“情况这么严重吗?”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你们抓紧时间转医院啊!不要死守在那个破医院里了不行吗?”他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对着手机在咆哮。
怒吼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震耳欲聋,半截车厢的乘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吓了一跳,纷纷侧目看向他。
陆阳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机那头的人身上,他的面部表情因为极度的痛苦和绝望而变得狰狞扭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揉捏着。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嘴唇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如同死灰一般,没有一丝血色。
发觉陆阳的异常,毛剑青问陆阳:“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