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船要沉了！快跳！”老王在潜艇里吼得嗓子劈叉。
秦立抱着娜塔莎冲到甲板边缘，北极星号已经倾斜成45度，远处潜艇像只小鲸鱼，浮在水面等他。老王探出半个身子，拼命挥手：“跳！我接着！”
秦立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半空中，他听见一声清脆的童声：“叔叔，谢谢你。”
——娜塔莎醒了。
噗通！
水花四溅，冰冷的海水瞬间包围两人。秦立把娜塔莎托上潜艇甲板，老王七手八脚把人拉上去。老郑扑过来，抱住女儿嚎啕大哭：“莎莎！我的莎莎！”
娜塔莎虚弱地笑：“爸爸，我没事……那个白大褂叔叔说，我是钥匙……但我把钥匙掰断了。”
秦立一愣，低头看她的手腕——不知何时，娜塔莎用导管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滴入海水，泛起一圈圈诡异的银光。
“你……”秦立喉头滚动，“傻丫头。”
娜塔莎眨眨眼：“妈妈说，不能让别人欺负爸爸。”
老郑哭得更凶了，鼻涕泡都出来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北极星号断成两截，缓缓沉入深渊。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老王咂舌：“秦哥，你往油箱里到底加了啥？这威力赶上小型核弹了。”
秦立耸肩：“也没什么，就是上次从718顺的‘红汞’，掺了点镁粉。”
老王：“……”
潜艇缓缓下潜，避开爆炸余波。娜塔莎靠在老郑怀里，小脸苍白却带着笑：“爸爸，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鱼。”
老郑抹眼泪：“好，回家就做，做十条！”
秦立望着舷窗外，火光渐渐远去，眸色深沉：“零号之父……你以为沉船就能逃？游戏才刚开始。”
老王凑过来：“秦哥，下一步？”
秦立掏出一张浸湿的纸条——是刚才抱娜塔莎时，她悄悄塞给他的。纸条上写着一个坐标，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爸爸，他们在海底建了新家，有好多小朋友被关着，救救他们。】
秦立攥紧纸条，声音低得只有老王听见：“调头，去马里亚纳。”
老王吹了声口哨：“得嘞，粉色小猫猫，深海潜航模式，启动！”
潜艇灯光熄灭，像一条静默的鲸，潜入更深的黑暗。而秦立不知道的是，潜艇底部，一片银色血迹正悄悄渗入钢板，像有生命般蠕动，最终凝成一个模糊的符号——
718。
潜艇灯“啪”地重新亮起，红光一闪，像有人偷偷眨了下眼。
老王刚把操纵杆推到深海潜航档，整艘小艇就“咣”地一声闷响，像被什么庞然大物从底下顶了一下。仪表盘瞬间红成KtV蹦迪现场。
“卧槽，触礁？”老王一把把舵。
“触你妹，是718的‘海蛛’。”秦立盯着声呐屏，一条八条机械腿的阴影正扒在潜艇腹部，活像深海版八爪鱼成精。
老郑吓得抱紧娜塔莎：“这玩意儿会把我们撕成罐头吗？”
“差不多。”秦立活动脖子，“不过罐头要先开盖。”
他抄起老王挂在墙上的扳手——对，又是扳手——拧开通海阀，“嗤啦”放掉半舱压载水。潜艇猛地一轻，像打了鸡血，噌地往下猛扎。海蛛没料到猎物自杀式深潜，八条腿打滑，“刺啦”崩断两条，火花在水里炸成一串小灯泡。
“漂亮！”老王吹口哨。
可没高兴三秒，声呐又“滴滴滴”疯叫——前方五百米，一排红点列阵，足足十只海蛛，正张牙舞爪等着包饺子。
“老秦，这阵仗有点像过年我妈包的韭菜鸡蛋，一口下去全是料。”
“那就别嚼，直接生吞。”秦立眯眼，调出潜艇武器面板——老王这破艇名义上是科研船，实则藏了四发微型核鱼雷，当量不高，炸鱼刚好。
“一发就够开席。”秦立摁下发射钮。
鱼雷拖着水纹窜出去，像深海窜天猴。十只海蛛刚摆出“欢迎光临”造型，就被火球一口吞没。冲击波推着潜艇倒飞，老王嗷嗷叫：“我的螺旋桨！要散架啦！”
“散了就换新的。”秦立淡定扶正舵盘，顺手把娜塔莎固定在座椅上，“宝贝儿，闭眼，叔叔带你飙车。”
娜塔莎却伸出小手，指向前方屏幕：“叔叔，那是什么？”
屏幕尽头，幽暗的海沟里亮起一片蓝光，像倒扣的星空。蓝光中央，一座半球形建筑静静矗立，外墙漆着醒目的“718-bASE-02”。
“新家到了。”秦立舔了舔虎牙，“老王，关灯，贴底爬行，别打草惊蛇。”
潜艇熄灯，像块石头慢慢滑向海沟。距离基地两百米时，秦立打开万灵空间，一道微型裂缝贴着艇身展开，把潜艇整个吞了进去。下一秒，基地外侧的声呐兵只觉得耳朵“嗡”了一下，屏幕上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报告，目标丢失。”
零号之父在监控室皱眉：“秦立，你果然来了。”
……
万灵空间里，老王看着四周灰蒙蒙的雾气，搓胳膊：“这地儿比我家地下室还阴间。”
“临时停尸间，将就。”秦立把潜艇稳稳停在一块浮空平台上，转头对老郑说，“你和娜塔莎留这儿，我带老王去进货。”
“进货？”
“进点小朋友。”秦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718不是爱做实验吗？我让他们感受一下反向实验。”
老郑紧张：“你们就两个人？”
“两个人够了，我负责打，老王负责喊666。”
说话间，空间裂缝再次打开，出口已贴在基地通风管道内壁。秦立打头，老王扛着便携式等离子切割器跟上，两人像两只大号耗子，悄无声息地往里钻。
管道尽头是儿童试验区，一排透明舱室，小孩子们泡在治疗液里，身上插满管子，眼神空洞。老王当场爆了粗口：“狗日的，真下得去手！”
秦立眼底结冰：“干活。”
切割器蓝光一闪，舱门被卸掉。老王挨个拔管子，秦立用空间之力裹住孩子们，轻手轻脚送进万灵空间。动作麻利得像超市抢购。
最后一间舱室，门锁是虹膜识别。秦立把昏倒的守卫拖过来，掰开眼皮往扫描口一怼——门开了。里面却空着，只剩一张纸条：
【想救所有人？来核心控制室，一个人。——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