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稳稳落在“北极星”号甲板。四周静悄悄，只有海风卷着腥味。探照灯突然集体熄灭，黑暗里响起“咔哒咔哒”枪械上膛声。
老王压低声音：“秦哥，好像中套了。”
秦立嗤笑：“套？我才是那个套。”
他打了个响指，脚下甲板“嘭”地塌陷，三人连同碎钢板一起掉进船舱。下方却不是冰冷货仓，而是一条灯火通明的金属走廊，墙壁刷着718标志性红白标。
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欢迎光临，秦先生。零号母体已为您备好下午茶。”
秦立挑眉：“哟，还懂待客之道？”
走廊尽头，一扇合金门缓缓开启，冷气扑面。门后，一个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微笑颔首：“秦立，我们终于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718现任所长——你也可以叫我‘零号之父’。”
男人侧身，露出身后培养舱。舱内，少女银白长发飘浮，双眼紧闭，胸口插满导管——那张脸，赫然与秦立七分相似！
老郑失声：“莎莎？！”
男人轻笑：“不，现在该叫她——零号·改。感谢你的基因，秦先生，会让她更完美。”
秦立眼底杀意炸裂：“模仿我的基因，你问过我没有？”
男人抬手，四周墙壁弹出数十支黑洞洞枪口：“别急，游戏才刚开始。给你两个选择：一，主动成为钥匙，打开终极进化；二，我让你所谓的“女儿”亲手拧下你的头。”
培养舱中，少女睫毛轻颤，猛地睁眼，瞳孔竖成蛇形，嘴角扬起与秦立如出一辙的冷笑：“爸……爸？”
秦立握紧拳头，指节噼啪爆响：“行，那就第三条路——我拆了这破船，再把你的脑袋当球踢。”
因为，上一世的原因，秦立对女儿就特别敏感，女儿，就是秦立的逆鳞。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秦立的逆鳞，也是一样。
男人大笑：“拭目以待。”
下一秒，警报声刺破船舱：“入侵警报！入侵警报！未知能量源突破底层舱室！”
秦立嘴角勾起：“抱歉，我提前让老王在油箱里加了点‘佐料’。”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火光顺着走廊狂涌而来。男人脸色骤变：“你疯了？这是公海！船沉了大家都得死！”
秦立耸肩：“放心，我会游泳。”
他回头冲老王打了个手势，老王扛起老郑，一脚踹开应急舱门，外面是早已预备好的小型潜水艇。
秦立最后看了培养舱一眼，少女正疯狂拍打玻璃，泪水与培养液混成一片。他轻声道：“莎莎，别怕，爸爸来接你。”
火光吞噬走廊前，秦立纵身跃入水中，冰冷海水瞬间淹没一切。
冰冷的海水裹住秦立，像无数把冰刀往骨缝里扎。他眯着眼，耳麦里传来老王的声音：“秦哥，潜水艇已脱离，坐标N41°20′，E142°56′，船尾c舱有个备用逃生舱，娜塔莎可能被转移，你只有七分钟。”
“收到。”秦立吐出两个字，身体像鱼一样猛地一摆，暗流卷着他冲向船底。万灵空间在体表撑开薄薄的氧膜，像一层会呼吸的铠甲。
北极星号正在下沉，船体倾斜，钢板发出牙酸的“吱嘎”声。探照灯在水下乱晃，像几条垂死挣扎的电鳗。秦立贴着龙骨游动，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袭来——
是一只半机械鲨鱼，背鳍闪着红光，獠牙全是钛合金。718的看家宠物，代号“海夜叉”。
“靠，连宠物都赛博朋克。”秦立暗骂，手腕一翻，万灵空间凝出一柄水刃，迎着鲨鱼劈去。鲨鱼张嘴，喉咙里喷出高压水炮，冲击力把秦立掀了个跟头。
“给你脸了？”秦立咬牙，空间之力化作锁链，缠住鲨鱼尾巴，猛地一拽。鲨鱼被抡圆了砸在船底，钢板凹陷，电火花四溅。趁它短路抽搐，秦立一脚踹开旁边的检修舱门，钻了进去。
舱内漆黑，应急灯一闪一闪，像鬼片现场。秦立摸到一排管道，指尖轻弹，管道“嗤嗤”喷出冷气——是液氮。他打了个响指，液氮凝成冰桥，直通c舱。
突然，头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两个穿重型潜水甲的守卫端着鱼枪冲下来。秦立贴墙，顺手捞起一把掉落的扳手，掂了掂：“凑合用。”
守卫刚露头，扳手呼啸飞出，“当”一声砸在头盔上，火星子蹦得老高。另一个守卫刚要开枪，秦立已经闪现到他身后，一记手刀砍在颈动脉，人软绵绵倒下。
“抱歉，赶时间。”秦立扒下其中一套潜水甲，套在自己身上，顺手把守卫的耳机塞进耳朵。频道里传来零号之父的声音：“各单位注意，秦立已登船，优先捕获，死活不论。”
秦立冷笑，捏碎耳机，推开c舱门。
c舱像个巨大的冰窖，四壁结满白霜，中间摆着一排培养舱，里面泡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实验体”。最里面的舱体最大，娜塔莎蜷缩其中，银发像海藻般飘散，胸口插着三根拇指粗的导管，导管另一端连着一台嗡嗡作响的离心机，正在抽取她的血液。
“莎莎！”老郑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炸响，吓得秦立一激灵——原来老王把潜艇通讯接到了潜水甲频道。
“闭嘴，别打草惊蛇。”秦立压低声音，快步走到培养舱前。舱体上贴着标签：零号·改·基因钥匙·进度71%。
“71%？再抽就成木乃伊了。”秦立皱眉，掌心贴住舱壁，万灵空间之力渗透进去，试图切断导管。突然，警报声刺破耳膜！
“警告！非法入侵！启动销毁程序！”培养舱内的液体瞬间沸腾，娜塔莎痛苦地挣扎，脸颊浮现黑色纹路。
“草！”秦立爆了句粗口，空间之力全开，硬生生把舱体撕开一道口子。滚烫的培养液喷涌而出，他一把抱住娜塔莎，扯掉导管，撕下自己的潜水甲裹住她。女孩浑身滚烫，像发了高烧，嘴里无意识呢喃：“爸爸……疼……”
秦立心头一紧，想起老郑那张苦瓜脸，咬牙：“别怕，爸爸带你回家。”
轰隆——
船体剧烈震动，c舱开始进水。天花板裂开，一根钢梁砸下来，秦立侧身躲过，抱着娜塔莎冲向出口。水位迅速上涨，转眼淹到胸口。
通道尽头，一扇防爆门缓缓落下。秦立冲刺，在门闭合前最后一秒，一个滑铲冲了出去。身后“咣当”巨响，防爆门彻底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