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你搁这侮辱谁呢?”
不同于这些人的震惊,朱滢安听到‘三姓家奴’这个称呼,忍不住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道:“人家吕布虽然爱认义父,但却战力无双。治军有道,而他呢?”
“喏,眼前这位‘大明战神’、一战坑死五十万精锐,数十名忠臣良将,啧啧啧,吕布跟他放到一块,未免也太委屈了。”
襄王朱瞻墡:......
武将们:从今天开始,谁敢夸他们是‘战神,他们和谁急!!!(清清白白做人)
感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饶是厚脸皮的朱祁镇,也觉得有些脸红,忍不住跳脚,无能狂怒道:“朱滢安,你、你放肆。”
“哼,不容本宫放肆,本宫也放肆多回了。”
一边说着,朱滢安一边从怀里掏出鞭子,劈头盖脸朝他抽了下去,厉声道:“我倒要看看,朱祁镇你的脸皮,是不是比钢铁还硬,比城墙还厚。”
“朕又不是傻子,怎么看可能站着让你打?”
望着来势汹汹的鞭子,朱祁镇直接往后一缩,躲在了孙若薇身后,还顺带把她往前推了一把,随后嘟囔道:“略略略,你打不着。”
朱祁钰:???!!!
不是,眼前这’孝死人‘的货真是朱祁镇?啊啊啊,今日不是他改名,就是自己改名,自己耻于和他同辈啊!(骂骂咧咧)
因为是抽朱祁镇,所以朱滢安用了全力,这会也来不及撤回,不过即使能撤,她也没准备撤。
昏君和妖后,抽谁不是抽?她不挑出气筒,主打的就是一视同仁、雨露均沾。
孙若薇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儿子会毫不犹豫的拿自己当挡箭牌,一声惨叫过后,不顾血肉模糊的伤口,转过头,咬牙切齿道:“哀家、哀家当年就该把你掐死。”
“你装了那么多年‘爱子’人设,替我挨一鞭子怎么了?”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越说,朱祁镇越觉得自己有理,昂首挺胸,面露不屑的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朱祁钰怎么可能有机会上位,你弄丢了我的皇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你......”
养尊处优多年,孙若薇的承受力一般,在疼痛和怒火的叠加之下,直接晕死过去,跌落在冰冷的地砖上,也没人上去搀扶。
“啧,狗咬狗,一嘴毛。”
看着他们两个的德行,朱滢安撇了撇嘴,用鞭子指着他,冷哼道:“你赶紧选,是查无此人,还是遗臭万年。”
鞭子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朱祁镇听着,只觉得心惊胆战,忍不住瑟瑟发抖,生怕这鞭子落到他身上。
朝臣们:......
哎,先帝铁骨铮铮,也曾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眼前这人该不会是‘狸猫换太子’的存在吧?不然怎么、怎么就这么怂呢?(没眼看、真的是没眼看)
雪落无声,就在太庙内你来我往的时候,外面早就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我两个都不选,我要回南宫养老。”
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朱祁镇抖了抖身子,也不知是心冷还是身冷,往地上一躺,摆烂道:“我是大明太上皇,以后我一定安分守己,祁钰,你可只有我一个兄弟了。”
哼,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暂时服软,等来日再......自己能从南宫出来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这是战略性收缩,不是怂。
朱祁钰:......
呵呵,有你这样的兄弟,还不如没有呢。(无语凝噎)
看着这一幕,于谦忍不住摇了摇头,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自己的‘外臣’身份,有些不太合适。
于是只好凑到襄王朱瞻墡身边,轻声提醒道:“王爷,赶紧结束吧,今日是祭祖大典,先帝和太祖他们还在下面看着呢,您......”
襄王朱瞻墡:!!!???
不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只觉得后背发凉,老子怕鬼啊,呜呜呜。
朱瞻墡虽然不想出面当显眼包,但大殿内,唯有他的身份是最合适的,宗室、当今心腹外加长辈身份,三合一的加持下,这头他不出,就真的要没完没了了。
于是硬着头皮,劝说道:“滢安,朱祁镇、哦、不,是孙祁镇就挺好的,差不多就行了,多少给先帝留些脸面,他......”
我替他选,这种行了吧?
朱滢安见此,眯眼看着这人,漫不经心道:“先帝?很快就不是了。”
众人:!!!
朱祁钰:???
不是,你又想干嘛?眼前的人还没解决,你难道想把先帝‘朱瞻基’,一块给收拾了?(迷茫不解中)
朱滢安没理会这群人的迷茫,缓缓踱步于太庙之中,脚步虽然轻微,但在众人眼里,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他们的心上,他们该不会要见证‘洪武大逃杀2.0’吧?
与他们的想法不同,朱祁钰看着小小年纪,就锋芒毕露的女儿,在联想到自身,不由苦涩一笑,他如今性格已定,这霸气非凡的模样,他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哎。
走到人群中央,朱滢安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每一个人,逼他们低下头去,不怒自威道:“来人,将这此二人推出午门,凌迟处死,千刀万剐,《大诰》里面有什么,通通安排上。”
“本宫今日,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胆敢通敌叛国、犯上作乱者,通通杀无赦,本宫要用他的血,祭奠我大明战士亡魂!!!”
自己正好借此机会,还能收拢一波军心,赢得一波民心,简直是一举两得,嘻嘻,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朝臣们:!!!
不是,《大诰》这玩意重新面世,你不是在杀人,是在‘杀鸡儆猴’,警告我们学会‘忠心’。(瑟瑟发抖)
“不、你不能杀我。”
朱祁镇怎么也没想到,朱滢安会这么狠,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瘫软在地,鬼哭狼嚎了起来。
望着上首的牌位,朱祁钰沉声道:“孙祁镇,别挣扎了,今日你非死不可。”
见他们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朱祁镇心里一抖,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着朱祁钰的衣袍,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扯大旗道:“我、我是也先的妹夫,伯颜的至交好友,你们杀了我,瓦剌一定会挥军南下,为我报仇。”
“掀起战争的罪名,你们承担的起吗?边境百姓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你们......”
听到这番话,朱滢安没有开口,而是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正是这种平静,才更让人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