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水牢的入口处,王怀安带着十几个手下,正一步步走下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眼神不善地看着彭渊和战云舟。
“彭渊,你果然来了。”王怀安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战云舟的死活。”
“王怀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陛下!”彭渊冷冷地说道。
“背叛?”王怀安嗤笑一声,“我从来就没有忠于过他。我跟着,不过是为了借助的力量,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指了指战云舟,说道:“战云舟是个不错的对手,可惜,他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彭渊,你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识相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彭渊冷笑一声,将战云舟护在身后。“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拦住我?”
“是不是废物,试试就知道了!”王怀安大喝一声,“给我上!杀了彭渊,重重有赏!”
随着王怀安的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立刻挥舞着武器,朝着彭渊冲了过来。
彭渊眼神一冷,不退反进。他体内的内力再次爆发,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他的双手就是最锋利的武器,每一次出手,都能击倒一个敌人。
惨叫声此起彼伏,仅仅片刻之间,冲上来的十几个手下就被彭渊打倒了一大半。
王怀安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彭渊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一起上!别给他机会!”王怀安再次大喊,自己也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彭渊冲了过去。
彭渊冷哼一声,迎了上去。两人瞬间交手,剑影拳风交织在一起。
王怀安的剑法不错,但在彭渊面前,还是差了一截。几个回合下来,王怀安就渐渐落入了下风,身上也被彭渊打中了几拳,嘴角流出了鲜血。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强!”王怀安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
彭渊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又是一拳,狠狠打在王怀安的胸口。
“噗!”
王怀安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
剩下的几个手下看到王怀安被打败,都吓得不敢上前。
彭渊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扶着战云舟,一步步朝着水牢的入口走去。
那些手下见状,纷纷让开了道路,不敢阻拦。
走出水牢,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彭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走。”
他扶着战云舟,朝着远处走去。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水牢,以及倒在地上的王怀安和他的手下。
彭渊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王怀安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他必须尽快带着战云舟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然后再做打算。
“你怎么知道的?”彭渊问道。
“他们逼问我禁军的布防图,我不肯说,他们就告诉我,等你来了,就让我们兄弟俩一起死在这里。”战云舟的眼神冷了下来,“而且,我刚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彭渊侧耳倾听,果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走来。脚步声很轻,却很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看来,我们今天是插翅难飞了。”战云舟苦笑一声,眼中却没有丝毫惧色,“不过,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值了。”
“胡说!”彭渊怒喝一声,“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他快速扫视四周,想要找到破解铁笼的办法。突然,他注意到铁笼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凹槽里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机关的按钮。
“战大哥,你看那里!”彭渊指着那个凹槽,“那是不是机关?”
战云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那是机关锁的按钮!只要按对顺序,就能打开笼子!”
“顺序是什么?”彭渊连忙问道。
“我记不清了。”战云舟皱起眉头,“他们逼问我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过,按钮的顺序是‘天、地、人、和’。”
“天、地、人、和?”彭渊心中一动,他仔细观察着那个凹槽,发现凹槽里有四个小按钮,分别刻着“天”、“地”、“人”、“和”四个字。
“应该就是这个了!”彭渊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按照“天、地、人、和”的顺序,轻轻按下了按钮。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四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铁笼的门缓缓打开了。
彭渊心中一喜,连忙冲了进去,解开战云舟身上的铁链。铁链被解开的瞬间,战云舟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彭渊连忙扶住他:“战大哥,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有点脱力。”战云舟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阿渊。”
“我们是兄弟,客气什么!”彭渊笑了笑,扶着战云舟,“我们快走,外面的人应该快到了!”
战云舟点了点头,扶着彭渊的手臂,慢慢向外面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铁笼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冰冷的笑声:“彭统领,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彭渊和战云舟脸色一变,抬头望去,只见一群手持火把和刀枪的士兵,正堵在栈道的入口处。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是惠州知府王怀安。
“王怀安!”彭渊眼中寒光一闪,“你果然在这里!”
公孙璟站在廊下,望着隼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玄霜皮毛的粗糙触感。宫令被他妥帖收好,那是彭渊在京中身份的象征,也是他此刻能调动玄羽阁部分力量的凭证。何烨与顾青峰站在身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那只曾与他们生死搏杀的巨型猞猁,如今竟成了主子的护卫,而彭渊公子的手段,更是超乎他们的想象。
“何烨,”公孙璟转过身,神色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眼底还藏着一丝未散的担忧,“彭渊走前,是否交代过应天府的公务?”
何烨上前一步,拱手道:“回主子,彭公子只说,应天府的民政、刑狱皆由主子全权处置,若遇棘手之事,可凭宫令调动玄羽阁在京暗卫,或直接联系户部尚书林大人。”
公孙璟点头,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宫令的纹路。应天府作为京都重地,下辖京畿四县,事务繁杂,上至达官显贵的府邸纠纷,下至市井百姓的柴米油盐,皆需他一一过问。彭渊虽为统辖,却向来乐得放权,将一应事务都交予他打理,自己则常年游离于朝堂之外,看似闲散,实则暗中掌控着整个玄羽阁的势力,为他在京中撑起一片安稳天地。
“顾青峰,”公孙璟看向另一侧的顾青峰,“你去查一下,近日京中是否有异常动向,尤其是户部粮仓及兵部军备库,务必盯紧,不可有丝毫差池。”
顾青峰领命而去,脚步迅捷如影。何烨则留在原地,低声道:“主子,彭公子此去惠州,路途遥远,粮种之事又关乎民生,不如派一队暗卫随行?”
公孙璟摇头,目光落在玄霜身上。那只巨型猞猁正趴在廊柱旁,琥珀色的眸子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尖的黑毛微微颤动,时刻保持着戒备,却在感受到他的目光时,温顺地垂下了眼帘。“不必,”公孙璟轻声道,“阿渊自有分寸,他身边的隼速度极快,寻常人根本追不上,况且玄羽阁在岭南也有分舵,不会出问题的。”
话虽如此,他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惠州地处岭南,气候湿热,且近年来常有水患,粮种歉收,百姓流离失所。此次彭渊前往,便是要将玄羽阁培育的耐旱高产粮种送去,同时协助当地官员安抚民心,稳定局势。只是岭南一带势力盘根错节,地方豪强与朝中官员相互勾结,彭渊此去,无异于深入虎穴。
公孙璟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压下。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便是守好京都的这一方天地,处理好应天府的一切事务,不让彭渊分心。
接下来的几日,公孙璟几乎连轴转。清晨天未亮,他便起身处理应天府的公文,从各地上报的灾情,到市井的治安案件,再到官员的考核任免,一一审阅,不敢有丝毫懈怠。应天府的衙役们都知道,这位公孙大人看似年轻,却心思缜密,断案如神,且为官清廉,对百姓体恤有加,因此无不敬畏。
这日上午,公孙璟刚处理完一桩豪门强占民田的案子,便接到了户部的文书,说是京郊粮仓的粮食储备不足,需尽快调拨。他皱了皱眉,京郊粮仓是京都的重要粮库,负责供应城中百姓及禁军的口粮,储备不足绝非小事。他当即起身,带着何烨与玄霜,亲自前往京郊粮仓查看。
粮仓位于京郊十里处,由禁军驻守,戒备森严。公孙璟出示宫令后,守将连忙迎了出来,神色有些慌张。“公孙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听闻粮仓储备不足,特来查看。”公孙璟语气平淡,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守将的脸,“为何储备不足?上月户部不是刚调拨了一批粮食过来吗?”
守将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公孙璟心中了然,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克扣了粮食。他不再多问,径直走进粮仓,只见粮仓内的粮囤果然比记载的少了大半,许多粮囤甚至是空的,只在表面铺了一层粮食掩人耳目。
“将粮仓的账册拿来。”公孙璟沉声道。
守将不敢违抗,连忙让人取来账册。公孙璟仔细翻阅着,账册上的记载看似工整,却在关键之处有涂改的痕迹,且许多调拨记录与实际储备不符。他冷笑一声,将账册扔在地上,“好大的胆子,竟敢克扣军粮民粮,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守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是……是户部侍郎赵大人让小人这么做的!他说这些粮食要调去南方赈灾,实则是运去了他自己的私仓!”
公孙璟眼底寒光一闪。户部侍郎赵坤,是当朝丞相的亲信,向来与彭渊不和,多次在朝堂上针对玄羽阁。此次克扣粮食,恐怕不止是为了中饱私囊,更是想借此给彭渊制造麻烦——彭渊正在惠州处理粮种之事,若是京都粮仓出了问题,百姓闹起饥荒,朝中大臣必然会弹劾彭渊统辖不力,到时候丞相便可借?
他划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玉佩上,玉佩o间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包裹住他的身体。下一秒,公孙璟便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这是一个广阔无垠的空间,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农作物,金黄的稻谷,饱满的小麦,绿油油的蔬菜,还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远处有一座小山,山上长满了果树,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山脚下有一个清澈的湖泊,湖水碧波荡漾,湖面上有几只天鹅在悠闲地游弋。
“阿璟,你来了。”彭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公孙璟循声望去,只见彭渊正站在一片稻田里,身上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脸上沾着些许泥土,却依旧难掩他俊朗的容貌。他手中拿着一把镰刀,正在收割稻谷,看到公孙璟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公孙璟快步走过去,接过彭渊手中的镰刀,心疼地说:“阿渊,你怎么还在干活?累不累?”
彭渊笑着摇头,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泥土:“不累,这些都是我培育的高产稻种,再过几日就能收割完毕,然后运去惠州。对了,京中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粮仓的问题解决了吗?”
公孙璟点了点头,将粮仓被克扣粮食,以及他如何处理赵坤之事告诉了彭渊。彭渊听完,脸色微微一沉:“赵坤这个老狐狸,竟敢动我的粮食,看来丞相是迫不及待地想对我动手了。”
“阿渊,你在惠州也要多加小心,丞相在岭南肯定也有势力,他们说不定会对你不利。”公孙璟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