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红也有些疑惑:“没听说她又怀孕了呀？”
还没等他们搞清楚情况，何春也开始抱着孩子在他们面前晃悠了。
何春生了孩子以后，这快七个月的时间里何清如只远远瞧见过一次，那个时候她也懒得过去打招呼，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何春的女儿。
笑死，根本不想见好吗？
何清如低声暗骂:“有病！”
他们三个人都很默契地选择了用余光瞥一眼，都没有直接盯着她们看。
到最后反而是走了半天的何春忍不住了，她抱着孩子走到何清如跟前笑得夸张:“小五吃饭呢！给姐拿个凳子呗。”
何清如头都不抬:“我们家就三把椅子。”
何春咬着牙假笑一下，接着说:“姐听说你最近把高中念完了，毕业考试还考了个第一名。”
三个人都没理她。
何春也不尴尬，腆着脸接着说:“我那会儿上学的时候成绩也挺好的，看来咱们家人都聪明。”
何清如终于回应了她的话，语气里满是真诚:“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要拿出来说，你的人生里是没有什么别的拿得出手的成就了吗？”
李红一下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砚书也偏头控制了一下表情，防止自己笑得太过于显眼。
何春脸都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能保持着不发火，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小五你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外甥女吧，来狗娃，让五姨抱抱。”
说着她就想俯身把孩子递给何清如。
何清如直接带着凳子挪出一米远，面露难色:“还是算了吧，你这孩子闻起来一股味儿，别是拉了。”
何春气得表情狰狞，偏偏想发火又发不出来，这死孩子闻起来确实是拉了。
她安静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小五你过来，我跟你单独说话。”
何清如好笑道:“我在这儿也是咱俩单独说话。你看其他人稀得理你不。也就是我无私一点，牺牲了一下……”
“何招娣！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顾砚书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哐”的一声，吓得何春后退一步，脸都白了。
何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双唇颤抖，结巴道:“不是，我……”
“人家吃饭呢你抱着一坨屎站跟前，这不是恶心人吗？白长那么大岁数，有没有点儿眼色？”
是张雅。她捂着鼻子皱眉看何春，何春不由又退了一步，手上开始不甘心地掐这死孩子的大腿。
孩子爆发出哭声。
但是这边的四个人就像把她屏蔽了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彻底没人理她了。
何清如笑嘻嘻地跟张雅打招呼:“姐，给我送啥好吃的来了？”
“昨天蒸的包子还剩几个，怕今天吃不完放坏了。都给你拿过来。”张雅说。
何清如招呼她坐下一起吃，张雅嫌弃道:“我家早都吃完了，不像你们磨叽到这会儿。”
说完摆摆手就回去了。
何春等半天，见真的没人理她，这才不甘心地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回家了。
吃完饭顾砚书去洗碗，何清如本来只想抱着孩子逗一会儿，谁知道李红直接把孩子递给了她，看起来激动得很:“你看会儿她，我出去打听打听那些人又是啥情况。”
何清如见她眼里散发着名为八卦的光，也就由着她去了。
李红八卦这么多年是有一套自己独特的信息网的，她没一会儿就满载而归了。
李红进屋的时候何清如和顾砚书两个人都在逗孩子。
他们把孩子放在炕上，两个人趴在一旁冲孩子做鬼脸。孩子笑没笑不知道，他俩倒是挺开心的。
李红走过去把笑笑抱起来，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猜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顾砚书说:“她们俩不就一直那点事儿，想要钱吧！”
李红“诶呦”一声激动坏了。
何清如怀疑她要是怀里没抱孩子，肯定是要拍大腿的。
李红接着说:“多半就是打算跟你要钱呢！张梅好像都怀孕五六个月了，人家还神神秘秘的谁都没说，整天窝在屋子里不出来。还是最近才开始出门的，好像还在上工干活儿呢。她最近到处说自己怀的是男孩，刚刚估计就是等着咱跟她搭话呢。”
何清如是真的不能理解了。张梅和何大壮年前闹成那样，又是打架敲牙，又是被抢劫流产的，就这还能刚过年就又怀上了。
何清如伸手摸摸顾砚书的脸:“我也没觉得你比我稀罕在哪儿呀，他们咋就那么想要个男孩呢？”
顾砚书牵住何清如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们没眼光呗，这不是让我捡到宝了。”
李红捂住孩子的眼睛表示没眼看。他们越来越熟，这俩人也在她面前越来越放肆了。
何清如问:“我那俩妹妹呢？她俩还好吧？”
何清如其实有想过要不要去关心一下那两个便宜妹妹，但是她一想到何春就打起了退堂鼓，害怕再遇上奇葩，她干脆直接不接触。这么久了，她在村子里偶尔碰到那两个女孩，也就点点头打个招呼。
彼此都没有深入交流的打算。
李红说:“还那样儿呗。听说你家老六已经开始相看了，我估摸着是他家没钱，又打算卖女儿了。”
何清如和顾砚书对视一眼，他们都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何清如眉头紧锁，说:“孩子不才十六岁，都到这时候了还有相看这么早的？”
李红叹气，语气无奈:“一直都有。前段时间还有一家女儿才十四岁就嫁了，就张雅他们家斜对门的连襟，那女孩好像原来还和石头是同学呢，不过念了不到一年书就不读了。听说是嫁了给隔壁村一个死了老婆的光棍，那老头就两个闺女，娶她就是为了生儿子。”
何清如和顾砚书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同时伸手，何清如捂住笑笑的耳朵，顾砚书捂住何清如的耳朵。
李红话音刚落，何清如夹着嗓子说:“不听不听，可别把我们吓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