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这人宠何清如又宠笑笑，当即配合地捂住嘴:“哎呦，那可不敢再说了。”
想了想她又接着说:“要不我这段时间带着笑笑住过来？你一个人在家，她们要上门欺负你怎么办？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何清如不这么想，她轻轻地靠在李红的肩膀上:“姐你放心吧，我还能怕她俩不成？今天你也看到了，何春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要带着笑笑住过来，有人要开始发疯对你动手怎么办？等我把她们俩都处理好了，你再过来吧。”
李红回想了一下今天何春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劲儿，觉得何清如说得也有道理，放心了许多，也不再提马上带着孩子住过来这事儿了。
何清如本来以为她上次把何春气着了，怎么着也得待几天再来找麻烦。谁知道人家第二天就来了，还是卡着顾砚书刚去上工的点儿就来的。
何清如在心里骂了一句，看来这家人不是一般的缺钱。
何春抱着自己孩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何清如头也不抬，接着在厨房里忙活。
何春见她没什么反应，可能是以为何清如对她态度软化了，抱着孩子就要往厨房走。
“小五，你这么早就开始忙活……”
“等等！你看看这边儿是啥字？”何清如出声制止她，示意何春看厨房门边贴的纸条。
纸条上用中英法三国语言写着“闲人免进”。当然，何春只能看得懂中文。
她拧眉看着，没说话。
她不说话，何清如可要开口了。她一副惊讶极了的表情:“怎么了这是？年纪大了，读书写字是太久之前的事了，连这几个字都不认得了？”
“你瞎说什……”
“是我考虑不周了。这几个字是“闲人免进”，意思是说闲得没屁事儿干的人少进我们家厨房。”何清如打断她的愤怒，很是“贴心”地说。
何春也算是忍辱负重，居然忍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呼吸粗重得何清如站在厨房里都能听得到。
何春还真就没进来，她抱着孩子继续在院子里晃悠，可能是想等何清如出来。
小孩子闹着要去看何清如种在院子里的花，何清如听到了声音。
她手上动作没停，嘴上大声威胁道:“你要是敢碰我的花，我等会儿出去就把你俩都薅秃。要是嫌头发多可以试试。”
何春装知心大姐姐装得多了，演起戏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她说:“咱们俩是亲亲的姐妹，怎么能因为几株花动手呢？再说了，姐姐怎么可能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去动你的东西呢？”
“你已经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直接进我们家门了。”何清如忙活完了，她抱着手靠在厨房门边看何春，“过来替那俩要钱的？说说打算要多少？”
何春就像是听不懂何清如话里的讽刺，还真就开口要了:“妈年前出事儿你就没拿东西过去看看，这不得补偿一下。而且妈这回怀孕，你于情于理也得为咱弟出个营养费。”
何清如闻言开始细细地打量何春。
何春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小五你表个态。我是觉得你最少得拿五百块钱。”
“别说话，先让我好好看看你。”
“……看什么？”
何清如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你可得小心了。我看你长得和原来没什么变化，怎么就是感觉你越来越丑了呢？”
说完她又进了厨房，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何春走过去抱着孩子站在窗边，黑着脸吼她:“还考了第一名呢，你不知道长幼有序吗？不尊重咱妈还不尊重我，小五你真真是长偏了，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嫁给顾知青！”
何清如重重地把菜刀砸在案板上，发出的声响让何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声音更大了，像是要为自己找回场子:“我是你姐，你还要跟我动刀不成？”
何清如慢条斯理地动作，好像刚刚砸刀的人不是她一样:“你抱着孩子，我不打算跟你动手。以后不再给你们拿东西拿钱这件事我们当初是立过字据签过名的，村长和大队长都在场，你要再来找事，咱们去他们面前掰扯这事儿，让全村的人看看你这没皮没脸的样子。我原先就说过不打算再认你这个姐，别一副没听到没听懂的样子继续在我跟前晃悠。今天的面子是给孩子的，再来我家找事找麻烦咱俩就只能动手了。”
何春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还想开口:“小五……”
何清如也懒得跟她废话了，她直接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一把揪住何春的头发，不顾她的喊叫和挣扎一路把她拽到门口，紧接着就关上了大门不再理会她。
何春被何清如揪掉了好几根头发，她觉得没面子又有些害怕。听到何清如在里面锁了门干脆就在门口大吵大闹，一会儿骂人一会儿哭喊的，吸引来好多人看热闹。
但是很快何春就发现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向着她，说的话都是什么“怎么这么不要脸”和“难看死了”这些嘲笑她的话，何春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她怪叫一声把孩子扔在地上，冲过去和旁边带着小孩看热闹的一个妇女动手了。
何春这些年不是在怀孕就是在带孩子，仗着自己第一胎就是个儿子在婆家什么都不愿意干，她刚刚连何清如都反抗不了，这会儿更不能反抗经常做农活的妇女了。
妇女及时把孩子递给了旁边的人，接着就跟她扭打了起来。没一会儿何春就被她摁在了地上。妇女骑在她身上，说几个字就抽何春一耳光:“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跟姑奶奶动手！平常就看你不顺眼，抱着个孩子都不安分到处对着村里男人抛媚眼，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呢，所有人都得捧着你？没皮没脸的家伙还敢主动找事儿，看姑奶奶今天不抽死你！”
几句话说完，何春的脸都肿成猪头了。她满脸鼻涕和眼泪，妇女嫌弃地在她身上擦了擦手。
何春说没什么战斗力，可能是让妇女没什么成就感。妇女又抽了她几耳光，骂骂咧咧几句就走了。
何清如踩着椅子趴在墙头悄悄看完了全程，还偷偷跟着人群鼓了几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