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如尖叫一声，拼命挣扎。
那人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扭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是我！不要害怕！何清如！我是顾砚书！”
何清如这才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迫使自己冷静了一点。
她拼命睁大眼睛去看。
是他！是顾砚书！
顾砚书一脸担心与焦急:“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谁欺负你了？”
何清如伸手摸他的胳膊，再一点点慢慢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手都被钥匙磨烂了，在顾砚书的外套上留下一串血迹。
顾砚书心惊，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何清如堵住了嘴。
只一下，两个人都尝到了血的味道。
何清如急呼呼地胡乱吻他:“热，我好热，宝贝帮帮我……”
顾砚书顾不得太多，直接抱起何清如:“再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何清如抱他抱得更紧了，张嘴已经带有哭腔:“不去医院，我就要你。给我。我想要，我想要！”
顾砚书快心疼死了，抱着她往招待所跑。
张翠花已经跟着顾砚书跟了一路了。
这一路上不管她说什么，顾砚书都不理她。
他这个人连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就好像完全看不到她一样。
直到顾砚书看到了站都站不稳还想往前跑的何清如。他就像忽然从木偶变成了人，只有在面对何清如的时候才有了五感。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张翠花的预料，他们两个先是公然在大街上接吻，接着顾砚书忽然抱起何清如跑了。
她根本就追不上。
这边，顾砚书抱着何清如飞快地跑到招待所，艰难地拿出钥匙开门，顾砚书进门反锁。
何清如这一路上已经在他的脖子上亲出了一连串的吻痕，口水把他的脖子弄得湿淋淋的。
何清如搂着他的脖子亲，怎么都不愿意撒手，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快点，快点！”
顾砚书这一路气息不稳，不知道是因为跑步还是因为忍得辛苦。
他们连床都没上。顾砚书一顿:“在这儿？”
何清如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木板门发出响声，何清如猛地仰头:“啊——”
顾砚书微微放轻动作:“还好吗？”
何清如眼泪汪汪的，点头又摇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手还在顾砚书的身上乱动，划过胸肌，划过腹肌——
顾砚书伸手轻拭她微湿的眼角，他已经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招待所的房间不大，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这张桌子比他们家的桌子要高一点，给了顾砚书很多方便。
新场景就有新感觉，顾砚书等何清如稍微舒服了一点，就带着她把这个房间利用到了极致。
何清如也被他带着越来越兴奋。
过了不知道多久，何清如嗓子哑了，觉得很累。准确来说她是精神上还极度兴奋，肉体上却承受不住了。
她轻轻推了顾砚书一下，顾砚书俯身黏黏糊糊地吻她。
这个人是不知道累吗？这都这么久了，他看起来还是这么兴致勃勃，难道平时都是收敛着的吗？
何清如昏昏沉沉地想。
腰好酸。
她又推了顾砚书一下，顾砚书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额头相抵:“宝贝，你到底想干嘛？我觉得你自己都很矛盾啊。”
何清如被他这句话弄得满脸通红，哼哼唧唧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她现在无力反抗。
顾砚书动作不停。
……
好不容易折腾完，何清如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顾砚书替她盖好被子，出门问招待所工作人员要了一个暖水壶，打了热水帮何清如擦擦身子。
何清如在他搂住自己的时候又醒来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给她下了什么药，直到现在她都觉得精神亢奋，浅浅睡了一小会儿就又清醒过来。
顾砚书很是担心，他摸摸何清如的脸又试试她的体温:“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清如疲惫地摇摇头:“没有，就是睡不着。”其他的不舒服都是顾砚书带来的，这算是他这个人型解药的副作用。
顾砚书这才细致地询问何清如发生了什么事。何清如忍着疲惫，把事情事无巨细地跟他说了。
顾砚书越听脸色越阴沉。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他今天没有凑巧来了县城，何清如会怎么办？
路上的人这么多，要是有心人发现她的不对纠缠她怎么办？到了医院人多眼杂，一直找不到护士，她怎么办？她这个状态根本说不清楚话，医生不能及时帮她又怎么办？
这些问题顾砚书根本不敢多想。
还好他来了，还好他赶上了。
何清如又问他:“你怎么忽然来县城了？”
顾砚书把事情告诉她。
何清如担心地问:“那大队长那边——”
“放心吧，我出去借暖水壶的时候遇到他了，已经跟他说过了。”
那就好。何清如想。
两个人心思各异，一时间安静下来。
何清如见他眉头紧锁，有意想让他放松一下，便笑着摸他的脸:“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开始忘记你原来长啥样儿了，我觉得你和你原来越来越像了，在我心里基本上就是同一张脸了。”
他们家没通电，晚上都是点煤油灯，那灯光打在人身上像是加了一层滤镜一样，何清如总觉得她在晚上看顾砚书像是看他的高p版，怎么看怎么帅。擦个鼻涕都自带氛围感。
现在在招待所的灯光下，她忽然就觉得顾砚书和原来长得一模一样了。
顾砚书也摸她的脸，他的手大，一个巴掌就能把何清如整张脸都盖住:“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害怕你骂我，所以我不敢说。”
何清如“哼”了一声躲开他的手，想了想又说:“可能是咱们两个的灵魂和原主完全融合了，长相也会受到影响。不定咱们俩马上就要就金手指了呢！”
顾砚书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说道:“休息一会儿，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
何清如也敛了笑意:“好。结果出来咱们就去报警。”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起身出门。
到医院检查一通，医生说她中的药是给畜生用的，所以即使她只吃了一点，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医生对她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嘱咐她多喝水，多休息休息。
从医院出来，何清如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可是这会儿天早黑了，根本没地方买吃的。
顾砚书还想再找找再逛逛，何清如拉住他:“先报警吧，没到忍不住的地步。”
顾砚书心疼地吻她的额头。
到了警察局却发现里面人挤人，哭天喊地的声音在门口就能听到。
两个人走近，何清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黑着脸坐在人群中间抽烟的宋启，还有坐在地上衣冠不整，满脸眼泪的卢志旭。就是他旁边的女人正在哭天喊地。
这是怎么了？他们两个怎么还先来警察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