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行动速度极快,他准备好的时候,宦官才出营门,等齐憾率人出营,他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他发现明镜司的人行事风格和军中斥候相差极大,斥候扎营极具进攻性,占据有利位置,袭杀敌方斥候。
明镜司则不然,他们一切以隐蔽优先,二三十人的队伍中竟然有五六个人是专门伪装痕迹的,且警戒范围极广,即便强如太史慈也险些跟丢数次。
“将军,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太史慈身边的斥候看着地上的痕迹直吸凉气说,“您看,这条路看起来只有五个人走过,但至少有十余人通过。有人用脚尖走,有人用脚跟走,两人踩在一处形成一个人的脚印。他们这么走不累吗?”
哗啦……
树林中忽然钻出一个人,三两脚便将斥候面前的印记踩得乱七八糟,急得斥候赶忙说:“别踩,别踩,让某再看看……”
“看什么看!他们累不累不知道,反正咱们是被玩弄了。”来人是另一名斥候,他拍了先前那人一巴掌,转头对太史慈说:“将军,咱们跟丢了。”
说着,他拿出一根火把解释:“这些火把都是特制的,烧得很快,且越烧火苗越小,离远看就像是有人打着火把走远了一样。”
太史慈接过火把看了看,随手丢在一旁。
他这次来只带了四名斥候营中的好手,想分兵追踪并不容易,于是便问道:“火把后面还有痕迹吗?”
“禀将军,末将不敢太过深入,十步之内没有了。”
“那就是这个方向,今夜就在此地扎营吧。”太史慈笃定地点了点头,随手放下行囊。
四名斥候对视一眼,也不见说话,便已将职责分配完毕,警戒的警戒,引火的引火,一切井井有条。
躺在铺好的毯子上,太史慈立即进入休息状态,闭着眼睛假寐。
这时,之前看脚印的那名斥候大着胆子问:“将军,您怎么知道他们会向那个方向走?”
“他们的任务就在那个方向,况且他们连陷阱都来不及布置,更没有可能设置太多误导。”
“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本事当真了得!您看是不是……再调些弟兄来?”
“你是对自己的身手不自信吗?”太史慈睁开眼,看着那名斥候笑道,“有本将军在这里,你怕什么?”
“不是不是。有将军在这里,哪还会有宵小敢造次?末将只是斥候做久了,谨慎习惯了。末将只是觉得以那些人的本事,就我们弟兄几个想要保护他们,怕是难以周全。”
“保护他们?哈哈……”太史慈哈哈一笑,闭上双眼轻描淡写道,“他们真正的本事,你还没见到过,用不着我们保护。今夜不是贼人动手的时间,明日我们要找到贼人才行。”
太史慈所料不错,在大约刚过丑时,天还没亮的时候,有斥候来报:“将军,末将找到那些人了,在距离此地不到三里的地方,果然是这个方向。”
太史慈一听,立即起身问道:“他们营地中有多少人?周遭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将军,周遭倒是没有打斗的痕迹,不过……末将在那附近发现了些奇怪的痕迹。”
“什么奇怪的痕迹?”
“昨晚似乎有几只猪路过了他们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