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能见度太低，十几米以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檀礼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兰博基尼，只剩两个隐隐约约的光点。
“礼琛，慢一点吧，路况太差了。”松以卿皱了皱眉头，手机里的天气预报显示，雾气至少要到明天早晨才能散。
“阿锋，你们在后面吗？”雾太大，檀礼琛也有些不放心。
“在的。”对讲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近有……站，信号不……你们多……”
“怎么回事？”松以卿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光点，发现离得有些太远，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这附近有一个研究站，信号干扰很强，所以这附近的所有通讯方式都是半失灵状态。”
檀礼琛的语气有些严肃，前方似乎有一辆车的尾灯，不过两个红色的光点时隐时现，他一时也不敢确定。
“找个出口吧？”松以卿抬头看了看一闪而过的路标，“这样的大雾就算是减速也太危险了。”
“前面好像没有出口了。”檀礼琛瞥了一眼车上的导航，“这条路本来就是直通景区的，中途只有刚才的那个村子有出口。”
正说着，松以卿的余光看到后面上来了两个很高的光点，速度似乎也很快，“靠右减速。”她轻声提醒，“后面好像是一辆大货车。”
话音未落，檀礼琛的方向盘急打，转到右侧车道，与此同时左后侧的大货车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超过了他们，呼啸而过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帕加尼的声浪。
“这种天气还开得这么快？”松以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开货车的还真是胆大。”
“阿锋，车况怎么样？”檀礼琛在对讲机里叫着万铎，可回应他的只有电磁波的嘶嘶声。
“阿锋？”他看了看后视镜，已经看不到兰博基尼的车灯了。前方的能见度已经压到了五米内，几乎是完全看不到路的状态。
“嘀——”
身后突然传来了鸣笛的声音，松以卿心中一惊，不由得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檀礼琛听见鸣笛声，眉头也紧紧皱起，车子向右侧闪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后面跟着的车似乎并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头还痛吗？”他伸手摸了摸她被血染红的一缕头发，已经干涸的鲜血将头发黏在了一起，他的手指不能像往常一样顺滑地梳到底，只好放开。
“还好。”松以卿伸手碰了一下，大部分地方已经麻木了，但还是有一小块头皮在向外渗血，微微有些刺痛。
“这几天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她看着檀礼琛的侧脸，尽管他将自己的外表打理得非常清爽，但从他眼下轻微的乌青，松以卿大约能猜到，他并没有休息好。
“我没事。”檀礼琛笑了笑，“以前总是很晚才休息，这两天算是重新体验了一下。”
“对不起。”松以卿低下头，咬了咬下唇，“我带着枪，原本可以脱身的，但在他们冲进来的一瞬间我突然就慌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拿过檀礼琛放在仪表台前面的G17，“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不怪你。”檀礼琛轻笑一声，“内部出了老鼠，就算不在电梯里拦住你，也会在其他的地方抓到你，就算你开枪了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