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子弹最终还是落空了。
在看到檀礼珩抬手的瞬间，檀礼琛就已经抱着松以卿闪到了一旁。
而就在不远处紧紧盯着的万铎，也在他开枪的瞬间打出了第二枪，子弹击中了檀礼珩的枪管，在枪身上留下了一个碎裂的痕迹。这把枪废了。
失去了武器，檀礼珩放下手，嘴角微微勾起，“为了救她，不惜向她开枪。”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你算准了我会保护她。”
“因为你总是这样。”檀礼珩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松以卿身上，将她安置在车里，然后一步一步走近檀礼珩，“原本我不想在首都发展，但现在，我不得不在首都发展。”
“这么说来，还是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对手？”檀礼珩放下左手，手腕的血顺着指间缠绕的发丝流下，“檀礼琛，你最好想清楚。”
“有必要吗？”檀礼琛双臂环胸，比起檀礼珩的狼狈，他显得光鲜又自如。“我已经赢了第一场。”
“呵呵……呵……”檀礼珩冷笑，只是后背和手腕的两处伤口让他的笑显得有些狰狞。“檀家历代只能有一个继承人，我已经得到了檀家的全部势力，你没有选择了。”
“你可以从檀士鸣的手中将势力拿过来，我也可以将你手中的势力拿走。如果他们不服从，我可以全部毁掉。”檀礼琛掏出一支烟，“不是只有那一股势力才叫檀家。”
檀礼珩没有再说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只不过在他关上车门的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轻快的笑。
檀礼琛没有在车外久留，一月的首都北部山区滴水成冰，尽管脸上看不出，但站在车外的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僵持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所以檀礼珩率先回到车上后，檀礼琛几人也陆续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松以卿的手脚还是冰凉的，头皮上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渗着血，将座椅的靠背蹭上了一层血污。
檀礼琛上了车，身上的凉气让刚刚回暖的松以卿又打了个哆嗦。
“我来晚了。”檀礼琛将暖风开到最大，伸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发，可在看到她发丝上的暗红血迹，才突然想起，她的头皮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
“我没事。”松以卿摇摇头，看着他微笑。“只要你来了就好了。”
他的手最后放在了松以卿的脸颊上，轻轻揉捏着，看着她眼中还未消退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没有保护好你。”檀礼琛贴着她的唇，“他有没有为难你？”
松以卿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我没事，”她加深了这个吻，“我很好。”
他的双手现在才开始颤抖，迟来的恐惧让他无法抑制地心慌。
“我们先回去，你的伤需要处理。”
檀礼琛用力地捏紧了拳头，深深地呼吸了两下，才稍稍压制住了这种感觉，然后帮松以卿系好了安全带，坐回自己的位置，发动了车子向高速公路开去。
刚刚已经远离的直升机已经在檀礼琛的指挥下先行回到市区待命，两辆疾驰而来的车现在以120公里的时速向市区开去。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这条路的北端是风景区，所以现在双向都没有什么车，没有车灯的路显得有些黑暗的空旷。
首都最近的天气也不算太好，厚重的雾气夹杂着灰尘，渐渐充斥了这条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