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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赵州边境。

暮色渐沉,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赤红。辽阔的荒原之上,云州军的大营连绵数里,旌旗猎猎,营帐如林,远远望去,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气势恢宏。营中篝火点点,映照着甲士们肃穆的面容,战马嘶鸣,铁甲铿锵,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云州军主帐内,灯火通明。

盛霖聪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沉静,目光如炬。他身披玄色蟒袍,腰间悬剑,虽未着甲,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贺焰身姿挺拔,如一柄出鞘的利刃,静立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帐内众人。而独孤则如一道沉默的影子,守在营帐之外,冷眼注视着远处的黑暗。

盛霖聪左手边依次坐着三位戎装将领——吕言、赵野、乔晨,皆是穆震麾下的老将,久经沙场,眉宇间透着杀伐之气。右侧则端坐着三位文官:黄不骄神色从容,李资执笔记录,钱朗之则微微皱眉,似在思索。

帐中央,一座精细的沙盘横陈,其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清晰可辨,赵州军的部署被一一标注。然而,因赵州谍卫损失惨重,许多情报只能依赖斥候刺探,沙盘上的标记仍有不少空缺。

“回王爷,今日斥候来报。”乔晨起身抱拳,声音沉稳,“赵军已在距我军三十里外扎营,看样子是准备与我军对峙。”

盛霖聪闻言,眉梢微挑,起身踱至沙盘前,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一划,最终停在“岗城”的位置。

“有意思。”他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本王记得,岗城距此不过四十多里,赵军若据城而守,以逸待劳,岂不更占优势?为何偏偏选择在野外扎营,与我军对垒?”

吕言闻言,嗤笑一声,起身抱拳道:“王爷,末将以为,赵军此举,怕是根本没把我云州军放在眼里!”

赵野亦点头附和,冷笑道:“不错,赵州军向来骄横,此番怕是以为我军不堪一击,才敢如此托大。”

盛霖聪目光沉静,指尖在沙盘上轻轻敲击,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赵军兵力如何?”

乔晨立即回应:“据斥候所探,赵军约有一万之众,其中骑兵三千,余者皆为步卒。”

盛霖聪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

“好!”他猛然握拳,重重砸在沙盘之上,震得沙粒簌簌而落,“既然赵军如此狂妄,那本王便让他们知道,轻视云州军的代价!”

帐内众人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

盛霖聪缓缓直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

“现在,部署作战计划......”

翌日拂晓,云州大营。

晨雾尚未散尽,低沉浑厚的号角声便已划破天际。随着一道道加盖着周王印信的军令从主帐中飞速传出,整座军营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般轰然运转起来。披甲执锐的士卒们如潮水般涌向各自的集结区域,铁靴踏地的闷响与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成肃杀的乐章。

骑兵营区内,黄召文正仔细擦拭着佩刀。

这位年轻的将领此次被编入精锐骑兵序列,归入骑兵主将李叶新麾下。晨光微熹时,李叶新便已召集所有千夫长、百夫长进行战前部署。此刻他正肃立在沙盘前,手中马鞭轻点着地形要冲:“步兵方阵将先行推进至此处,待敌军阵型松动,我骑兵便从侧翼突袭。记住,此战关键在于时机把握。”

日影西斜,两军对垒。

当最后一缕夕阳染红天际时,云州军的前锋已推进至距赵军大营不足三里处。两军遥相对望,战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肃杀之气弥漫四野。训练有素的云州士卒沉默地列阵以待,唯有兵甲摩擦声隐约可闻。

此刻的赵军大营却是一片喧嚣。

主帐内,赵军主将柳武正斜倚在虎皮交椅上,听完斥候禀报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周王小儿倒是来得痛快!这是急着来送死吗?”他粗犷的笑声震得帐内烛火摇曳。

“将军......”一名偏将犹豫道:“赵王殿下不是令我等固守岗城即可?如此贸然出击......”

“蠢材!”柳武猛地拍案而起,酒樽中的琼浆溅落在沙盘上:“若死守城池,如何建立不世之功?”他轻蔑地撇了撇嘴:“云州不过弹丸之地,盛霖聪经营区区数载,也配与我赵州铁骑争锋?”

正当帐内众人噤若寒蝉之际,传令兵疾步闯入:“报!云州军已在三里外列阵完毕!”

“好!天赐良机!”柳武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一把抓起案上的凤翅盔:“传我将令!全军骑兵即刻集结!本将要亲手摘下盛霖聪的首级!”

战鼓雷动,铁骑出营。

三千赵州精骑如洪流般从营寨各处汇聚。柳武一马当先,手中丈八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随着他一声令下,整支骑兵队伍化作钢铁洪流,挟着摧枯拉朽之势向云州军阵冲杀而去。铁蹄踏地之声如同闷雷,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云州军阵前,高台之上。

盛霖聪负手而立,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凝视着远处卷起的滚滚烟尘,三千赵州铁骑如一股黑色洪流,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向云州军阵奔袭而来。马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王爷,各部已按您的部署准备就绪。”乔晨抱拳禀报,眉头却不自觉地紧锁,“只是......”

“只是乔将军对本王的火铳营心存疑虑?”盛霖聪嘴角微扬,目光依旧注视着远处的敌骑。

乔晨单膝跪地:“末将不敢!只是......这等兵器前所未见,末将实在......”

“无妨。”盛霖聪轻轻抬手,“今日,便让将军开开眼界。”

战场另一端,柳武一马当先。

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枪直指云州军阵。随着距离不断拉近,柳武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云州军阵前仅有盾牌兵严阵以待,既无骑兵对冲,也无箭矢阻击。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六百步......”

“五百步......”

“四百步......”

柳武在心中默数着距离,手中长枪越握越紧。云州军阵依旧静默如初,仿佛一潭死水。

“三百步!”盛霖聪突然一声令下。

霎时间,云州军阵前盾牌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柳武瞳孔骤缩——盾牌之后,赫然是数百名手持黑色长管的士兵,那些古怪的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芒。

“两百五十步!”柳武咬牙加速,心中却警铃大作。

“放!”

随着盛霖聪一声令下,云州军阵前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数百支火铳同时喷吐出火舌,白烟瞬间笼罩了整个军阵。\"砰砰砰\"的爆响如同死神的狞笑,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柳武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身侧不断有骑兵惨叫落马。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落。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型,瞬间乱作一团。

“这是何妖术?!”柳武惊恐地看着身边倒下的亲卫,鲜血已经染红了战袍。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第二轮、第三轮齐射接踵而至。三轮火铳过后,赵军骑兵已折损数百。残存的战马受惊失控,将骑兵们甩落践踏。原本气势如虹的冲锋,此刻已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撤!全军撤退!”柳武声嘶力竭地吼道,调转马头就要逃离。

就在此时,云州军阵两翼突然杀声震天。

李叶新率领八千云州铁骑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这些养精蓄锐多时的精锐骑兵,此刻终于等到了收割的时刻。他们如狼入羊群,瞬间就将溃不成军的赵州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柳武肝胆俱裂,拼命抽打着战马。但为时已晚,云州骑兵已经如附骨之疽般咬住了他的残部。兵败如山倒,赵州骑兵的溃逃反而为云州军打开了进攻的通道。

铁骑洪流顺势杀入赵军大营,失去了骑兵保护的步兵方阵,在铁蹄之下犹如待宰的羔羊。刀光剑影中,赵军旌旗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整片营地。

残阳如血,暮色四合。

盛霖聪踏过遍地狼藉的赵军大营,战靴踩在浸透鲜血的泥土上,发出黏腻的声响。营中尚未熄灭的火把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身后猩红的披风在夜风中缓缓飘动,宛如一面胜利的旌旗。

“禀王爷!”一名传令兵单膝跪地,甲胄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此战大捷!赵军主将柳武已伏诛,其首级在此——”

亲卫捧上一个木匣,盛霖聪抬手示意不必打开。他目光扫过营中堆积如山的兵甲,沉声问道:“战损如何?”

“回王爷,赵军三千铁骑全军覆没,俘虏步卒三千余人。我军......”传令兵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振奋,“我军伤亡不足百人!”

夜风送来远处岗城隐约的钟声,盛霖聪眼中寒光一闪。他转身望向黑暗中巍峨的城墙轮廓,突然握紧腰间剑柄:“传本王令——”

四周将领立即肃立。

“全军即刻整装,连夜攻城!”他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岗城守军主力已灭,此刻正是破城良机。待城破之后,再行修整!”

“末将领命!”众将齐声应和,甲胄碰撞之声铿锵作响。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

岗城巍峨的城墙上,染血的云州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金色的阳光洒在青灰色的城砖上,为这座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城池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府衙大堂内,檀香袅袅。

盛霖聪端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叩案几,茶盏中碧绿的茶汤映着他含笑的眉眼:“太守,岗城既破,这善后事宜就托付与你了。”

“王爷尽可放心。”黄不骄躬身应道,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安民告示已张贴全城,共设三十六处宣读点。另备米粮三千石,今日午时便可开仓放粮。”

盛霖聪接过文书,目光在密密麻麻的细则上一扫而过:“百姓反应如何?”

侍立一旁的李资捋须笑道:“穷苦百姓自是感恩戴德,都说王爷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倒是那些乡绅大户...\"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怕是恨不得生啖王爷之肉。”

钱朗之上前一步,眉宇间隐现忧色:“按王爷新政,要将地主田亩分与佃农。眼下大军压境他们自然不敢造次,只怕王爷移师之后......”

“锵——”

盛霖聪手中茶盖与杯沿轻碰,发出清越的声响。他抬眼望向堂外明媚的天光,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着人将城中为富不仁者列出名单,择其罪大恶极者......”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划,“午时三刻,菜市口明正典刑。”

“下官明白。”太守额角渗出细汗,却不敢擦拭。

正午时分,菜市口人山人海。

十二名鱼肉乡里的豪绅被押上刑台,刽子手鬼头刀寒光闪过,百姓欢呼声震天动地。有白发老妪跪地痛哭,高呼“青天大老爷”;更多衣衫褴褛的佃农捧着刚到手的地契,对着府衙方向叩首不止。

军事上,盛霖聪雷厉风行。岗城六千降卒被打散整编,以“一老带三新”的方式混入云州军中。城外大营日夜操练,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三日后,晨曦微露。

盛霖聪跨上战马,在满城百姓的簇拥下缓缓出城。白发苍苍的老者捧着鸡蛋,妇人牵着稚子,人群一直送到十里长亭。黄不骄率留守官员长揖到地,直到大军旌旗消失在官道尽头。

十日光阴,战报频传。

当盛霖聪连克三城的消息传到赵州城时,赵王正在用早膳。象牙筷“啪”地断成两截,他盯着探子厉声道:\"你说他每下一城就立即分田?\"

“千真万确。”探子伏地颤抖,“周王令人在城隍庙前设'分田司',佃农凭身契即可领田。如今赵州百姓皆言......”

“言什么?”

“言周王乃紫微星下凡,所到之处......尽是王道乐土,甚至很多百姓开始自主打击地主老财,各城之内的驻守之兵也纷纷转投周王......”

赵王猛地掀翻案几,珍馐美馔洒了一地。他赤脚踏过满地狼藉,指着墙上军事舆图冷笑:“好个盛霖聪!还真是小瞧你了,真当本王是泥塑的不成?”转身对侍卫怒吼:“传令全城!备战!本王就在这赵州城,等着看他如何破我这铜墙铁壁!”

当盛霖聪率领七万大军抵达赵州城下时,已是寒冬。旌旗猎猎,刀枪如林,绵延数里的军营将整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盛霖聪勒马立于阵前,抬眼望向这座号称\"铁壁铜墙\"的雄城——三丈高的城墙上箭垛密布,护城河宽达五丈,确实易守难攻。

“传令下去,按甲字营图扎营。”盛霖聪轻抚马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让火炮营即刻组装火炮。”

城楼之上,赵王盛霖赫凭栏远眺

望着城外星罗棋布的云州军营,赵王指尖不自觉地抠进城墙砖缝:“好个盛霖聪,短短旬月竟能聚起如此大军。”他突然狞笑起来,“不过任你兵锋再利,也休想轻易攻破我这赵州城!只要拖到京都......”

“报——!”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奔上城楼,跪地禀报:“京都急报,秦王殿下说......说京都尚未攻破。”

“什么?!”赵王猛地转身,蟒袍袖口扫落城垛上的令旗,“三个月了!数十万大军拿不下一个京都?废物!都是废物!”

身旁的刘甲连忙劝道:“王爷息怒。京都乃天下第一坚城,当年太祖皇帝修建时,光城墙就用了九层夯土......”

赵王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传令各门守将,严加防范。本王倒要看看,他盛霖聪能有什么通天手段!”说罢拂袖而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城楼石阶上久久回荡。

子夜时分,惊雷炸响

“轰——!”

地动山摇的巨响将赵王从睡梦中惊醒。他赤脚跳下床榻,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上,就踉跄着冲出寝殿:“怎么回事?!”

“王爷!”值夜的侍卫脸色惨白,“是......是南城门!云州军不知用了什么妖法......”

话音未落,又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赵王惊恐地发现,远处的夜空竟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昼。他跌跌撞撞地爬上殿外假山,只见南城墙处浓烟滚滚,原本高耸的城楼已然塌了半边。

“报——!”刘甲盔歪甲斜地狂奔而来,“王爷快走!云州军已经轰塌了三处城墙,先锋营杀进来了!”

“这不可能!”赵王面如死灰,嘴唇不住颤抖,“就算是投石机也......”

“王爷!”刘甲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亲卫队已经备好马匹,我们从西门密道......”

远处突然传来潮水般的喊杀声,火把组成的火龙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王府方向蔓延。隐约可闻“捉赵王”的呐喊声越来越近。

盛霖赫双腿一软,瘫坐在假山石上。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藩王,此刻竟吓得站不起身。

“王爷!”刘甲急得跺脚,顾不得尊卑,直接招呼侍卫:“快抬王爷上马!再耽搁就......”

一支流矢突然破空而来,正中刘甲咽喉。他瞪大眼睛,捂着喷血的脖子缓缓倒下。几乎同时,王府大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火光中可见黑压压的云州军如潮水般涌入。

盛霖赫呆滞地望着这一切,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笑,数发箭矢朝着他飞来......

天光微熹,赵王府正殿前的青石地面上,盛霖赫的尸体静静躺在血泊中。这位曾经的赵州之主,此刻双目圆睁,面容扭曲,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结局。晨风吹动他散乱的发丝,也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盛霖聪负手立于阶前,玄色战袍上还带着夜战的烟尘。他凝视着这位族兄的尸身,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传令,将赵王首级悬于城门示众三日,而后传阅三军。”

“末将领命!”亲卫统领单膝跪地,甲胄铿锵作响。

正午时分,随着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四散而出,赵州城破的消息如同燎原野火,瞬间传遍整个赵州境内。各城守将闻讯,无不面如土色,一座座城池纷纷竖起白旗。官道上,仓皇出逃的乡绅大户车马相连,金银细软洒落一路也无人敢捡。

短短七日,赵州全境易帜。各地“分田司”前排起长龙,白发苍苍的老农颤抖着接过地契,当场老泪纵横。孩童们传唱着新编的歌谣:“周王到,穷人笑,地主豪绅无处逃......”

盛霖聪站在赵州城的最高处,望着脚下这片焕然新生的土地。春风拂过他的面庞,也带来了泥土解冻的芬芳。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胜利,更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而那些仓皇出逃的豪强,永远也回不来了。

鎏金兽首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安泰帝斜倚在九龙御座上,指尖轻叩着战报。当读到“赵王授首,赵州尽归”八字时,这位天子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惊得侍立的太监们纷纷跪伏在地。

“好...好得很...”皇帝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战报,浑浊的眼中泛起异样的光彩,“朕这个兄弟,倒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

城外联军大营

中军帐内,几位藩王面如土色。楚王手中的茶盏“啪”地碎在地上,褐色的茶汤浸透了地毯。

“六弟他...”齐王声音发颤,镶金玉带下的蟒袍已被冷汗浸透。

“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秦王突然拍案而起,案上舆图的边角被震得卷起,“盛霖聪既得赵州,来年开春必会北上。若在此之前不能攻破京都——”他环视众人,声音陡然转冷,“在座诸位,怕都要步六弟后尘!”

帐外朔风呼啸,将帅旗吹得猎猎作响。燕王猛地拔出佩剑,寒光映着他狰狞的面容:“传令三军!明日寅时,集中所有云梯冲车,给本王从东华门撕开缺口!”

“报——!”探马踉跄闯入,“京都守军突然在城头加装了数十架床弩!”

诸王脸色骤变。秦王深吸一口气,鎏金护甲掐入掌心,“最迟腊月之前,必须踏平这京都城!”

“楚王,魏王,你们两个需要回去镇守楚州和魏州了,只要能拖住盛霖聪就行了。”

楚王和魏王同时点头。

除夕前夕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细雪,将皇城朱墙上的旌旗吹得猎猎作响。一骑快马踏碎长街积雪,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惊得檐下栖雀四散。传令兵手持赤羽军报,一路高呼“八百里加急”,直入紫宸殿。

“哈哈哈!天佑大盛!”安泰帝枯瘦的手指攥着战报,突然爆发出一阵久违的畅笑。笑声在殿内金柱间回荡,惊得鎏金蟠龙烛台上的焰火都晃了几晃。

侍立一旁的任安首辅连忙上前搀扶,却见皇帝将战报重重拍在御案上,震得青玉笔架叮当作响:“任卿且看!周王在震关大破楚魏联军,阵斩楚王、魏王二贼!”

“这......”任安展开军报的手微微一颤,待看清上面朱笔勾勒的“斩首三万,楚魏二王授首”等字时,白须下的嘴唇不由微微发抖。

城外联军大帐

“报——!”斥候踉跄跌入帐中,面如金纸:“楚魏二王......全军覆没!周王先锋已达豫州!”

“哐当”一声,燕王手中的青铜酒樽砸在地上,琼浆泼墨般溅在舆图上。帐内诸王如泥塑木雕,唯有炭盆中爆开的火星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秦王缓缓抬头,突然发现帐外飘落的雪花竟带着诡异的暗红色——那是城头守军新装的\"火龙柜\"在试射火器。他鎏金护腕下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豫州境内,一缕朝阳刺破乌云,正照在官道尽头那面越来越近的玄色王旗上。旗面上金线绣的“周”字,在曙光中熠熠生辉。

暮春时节,京都城外。

细雨如丝,浸润着焦黑的土地。曾经连绵数十里的联军大营,如今只剩下秦、晋两王的旗帜还在风中孤零零地飘荡,其余藩王早已带着人马返回封地。

中军大帐内,晋王盛霖宇负手而立,目光沉沉地盯着案上的舆图。豫州的标记已被朱砂狠狠划去,取而代之的是周王的玄色令旗,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向京都逼近。

“豫州已失,多则一旬,短则七日,盛霖聪的大军就要兵临京都了。”晋王的声音低沉而冷硬,仿佛在陈述一个无法更改的宿命。

秦王盛霖岳猛地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盏翻倒,褐色的茶水在舆图上洇开,如同溃败的鲜血。“本王不甘心!”他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就差十天!只要再给本王十天,必能攻破京都!”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容。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藩王,此刻却像是困兽,愤怒、不甘、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晋王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个盛霖聪,难不成真是神仙下凡?为何能连战连胜,势不可挡?”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冲入帐内,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泥水,脸色煞白,“王爷!我军后方粮仓遭袭,所有粮草……尽数被烧!”

“什么?!”秦晋二王同时变色,秦王更是猛地站起身,案几被撞翻,舆图滚落在地。

帐内死寂了一瞬,唯有炭盆中的火星噼啪作响。

良久,晋王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冷静:“看来……盛霖聪已经到了。”他抬眸看向秦王,眼中已无半分侥幸,“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王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他松开,又攥紧,再松开,再攥紧,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捏碎在掌心里。最终,他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撤军!”

帐外,雨势渐大。远处的京都城墙依旧巍峨矗立,而秦晋联军的撤退号角,却在这暮春的雨幕中,显得格外凄凉。

“陛下!贼军撤了!”老太监踉跄着扑入殿中,玉冠歪斜也顾不得扶正,嘶哑的嗓音里满是狂喜,“秦晋二王的旌旗已拔,联军正在撤退!”

“哈......哈哈哈......”安泰帝的笑声先是一滞,继而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龙案边缘,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角渗出泪花。

三日后,京都。

晨光熹微,朱雀大街上马蹄声如雷。李叶新率领八千铁骑踏破晨雾而来,玄甲映着朝阳,枪戟如林。首辅任安早已率百官在承天门外等候,见铁骑至,连忙上前相迎。

“李将军一路辛苦!在下首辅任安,奉皇命再次迎接将军。”任安拱手。

李叶新翻身下马,抱拳还礼:“首辅大人,末将奉周王之命先行入京护驾。”他转头对副将低语几句,便随任安入宫面圣。黄召文则勒马转向,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疾驰而去。

首辅府,花厅中。

黄征正在书房写着文书,忽闻府外一阵骚动。老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话都说不利索:“老爷!二、二少爷......回来了!”

砚台“啪”地掉在地上,墨汁溅湿了衣摆。黄征却顾不得这些,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院门。刚至回廊,就见一个身着轻甲的年轻将领大步走来。阳光在那张熟悉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风霜。

“父亲。”黄召文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甲胄碰撞青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黄征嘴唇颤抖,半晌才挤出一句:“好......回来就好......”话音未落,黄夫人已从内院奔出,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冰冷的铠甲,她却浑然不觉。

“瘦了......也黑了......不过更加壮实了,”黄夫人捧着儿子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饿了吧?娘去给你做红烧鱼。”

黄召文眼睛一亮:“儿子在军营里,最想的就是娘做的鱼。”

待黄夫人抹着泪往厨房去,黄征才细细打量起儿子。昔日那个顽劣的少年,如今已是脊背挺直的将领。甲胄上的刀痕,腰间佩剑的磨损,无不诉说着战场的残酷。

“不错。”黄征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一旁的长子黄召志笑着拍拍弟弟肩膀:“咱们家的小将军,可威风了。”

“大哥别取笑我。”黄召文挠挠头,又忍不住挺起胸膛,“不过我现在确实是云州军最年轻的千夫长。”

“好!”黄征突然提高声音,“我黄家世代文官,如今也出了个武将!”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周王殿下何时入京?\"

“殿下还在豫州整顿兵马。”黄召文眼中闪着骄傲,“我们骑兵先行一步。秦晋联军撤得那么快,就是因为他们的粮草被我们烧了个精光。”

黄征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

“爹,大哥,你们是不知道,王爷简直神人......”黄召文突然来了精神,拉着父兄在石凳上坐下,手舞足蹈地说起来。从云州起兵之初,到连克数城的所向披靡,再到震关之战的以少胜多。说到激动处,忍不住拔出佩剑比划起来。阳光在剑刃上跳跃,映得他眉飞色舞。

黄征静静听着,他突然意识到,那个需要不学无术的儿子,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了。

夏至,京都城外。

盛霖聪勒马立于高岗之上,身后十万大军静默如林。热浪蒸腾中,京都城墙上的裂痕清晰可见,护城河里漂浮着残破的旗帜。

“想不到......”他轻声自语,“再回京都,竟是这般光景。”

微风拂过,掀起他猩红的披风。城楼上,任安正手捧天子圣旨,战战兢兢地走下台阶。更远处,朱雀大街的尽头,紫宸殿的金顶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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