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人兜底,陆远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放手去炮制贾蓉这个狗东西了。
诏狱的甬道比白日更加阴森。
潮湿的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味、霉味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每吸一口都让人胃部抽搐。
大人,贾蓉关在丙字七号。
赵烈提着灯笼在前引路,铁靴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按您的吩咐,已经饿了他一天。
陆远微微颔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绣春刀。
刀鞘上的纹路早已被他摸得发亮,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飞鱼服,腰间金牌醒目,就是要让贾蓉明白——在这里,锦衣卫的规矩才是天理。
转过一个拐角,前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那声音虚弱中带着怨毒,像是受伤的野兽在舔舐伤口时发出的呜咽。
开门。
陆远在丙字七号牢门前站定,声音平静得可怕。
铁锁哗啦作响,牢门吱呀一声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更加浓重的臭味——屎尿、汗臭和恐惧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陆远面不改色,迈步而入。
贾蓉蜷缩在墙角,身上的锦袍早已污秽不堪。
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陆远!
贾蓉嘶吼着扑过来,却在距离陆远三步远的地方被铁链拽住,你竟敢如此对待宁国府嫡孙!我祖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陆远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狱卒搬来的太师椅上坐下。
他双腿交叠,姿态悠闲得像是在自家书房,唯有眼中那抹冷光暴露了真实情绪。
贾公子精神不错。陆远轻笑,看来北镇抚司的伙食很合你胃口。
贾蓉气得浑身发抖,铁链哗哗作响:你...你...
我今日来,是想听听贾公子自己的供词。
陆远从赵烈手中接过一叠文书,慢条斯理地翻阅,薛蟠已经招了,你府上的赖大也招了,甚至连你那个贴身小厮都画了押。现在,就差你本人的供词了。
贾蓉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们...他们胡说什么了?
陆远忽然将文书重重合上,的一声在密闭的牢房里格外刺耳。
贾蓉吓得一哆嗦,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贾蓉!
陆远厉喝,本官没空与你玩文字游戏!说,把你犯下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从头到尾说清楚!
贾蓉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势震住,嘴唇颤抖着: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
陆远冷笑,起身踱到贾蓉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强占西城卖花女,致其投井自尽;殴打城南老丈,致其终身残疾;勾结户部官吏..这些,都不值得一说?
贾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那些...那些都是刁民诬告!我贾蓉堂堂宁国府...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贾蓉的话。
陆远甩了甩手,看着贾蓉脸上迅速浮现的掌印,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看来贾公子很不老实。
陆远转头对赵烈道,琵琶
这两个字一出,贾蓉还没反应过来,赵烈和几个狱卒却同时变了脸色。
那是一种专门对付贵族犯人的刑罚,不会留下明显伤痕,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大人...赵烈欲言又止。
执行。陆远声音平静得可怕。
很快,两个膀大腰圆的狱卒架起贾蓉,将他按在一张特制的木凳上。
第三名狱卒取来两根细长的铁签,在火把上烤了烤。
贾蓉这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疯狂挣扎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陆远!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祖父...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牢房。
狱卒手中的铁签精准地刺入贾蓉脚踝处的某个穴位。
那痛感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骨髓,贾蓉整个人像上岸的鱼一样弹跳起来,却被牢牢按住。
陆远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太清楚这些纨绔子弟的脾性——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不说?他轻声问。
贾蓉满头大汗,涕泪横流: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陆远叹了口气,对狱卒点点头。
啊!!!住手!住手!我说!我全说!
贾蓉杀猪般的嚎叫在第二次铁签刺入时爆发,求求你...停下...我招...我全招...
陆远抬手示意暂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这是止痛的,先服下。
贾蓉如获至宝,颤抖着手接过药丸吞下。
片刻后,他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缓,看向陆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和困惑。
为什么...给我药...
因为我要你清醒地说完所有罪行,而不是痛晕过去。
陆远重新坐下,说吧,从你记事起,所有恶事,一件不落。包括你父亲贾珍犯下的。
贾蓉虚弱地靠在墙上,眼神涣散:从...从记事起?那得说到什么时候...
陆远眯起眼睛:贾公子似乎还想尝尝的滋味?
不!不!我说!
贾蓉慌忙摆手,咽了口唾沫,七岁那年...我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八岁,我让书童代写功课,还克扣他月钱...十岁,我在学堂欺负李家小子,害他摔断了腿...
随着贾蓉的讲述,一桩桩或大或小的恶行被抖落出来。
陆远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用眼神示意书记官记录重点。
赵烈站在一旁,眼中的厌恶越来越浓。
...十五岁,我强要了丫鬟红玉的身子,后来她投井了...十七岁,我和朋友在醉仙楼打死了个歌女,花了五百两银子摆平...去年,我看上了西城张家的女儿,她不肯从,我就让人打断了她父亲的腿...
说到此处,贾蓉突然停下,小心翼翼地看向陆远:大...大人,这些事很多人都做过...我们这样的人家...
陆远猛地拍案,桌上的茶盏跳了起来:混账东西!你以为家世显赫就能无法无天?继续!
贾蓉吓得一哆嗦,连忙继续:还...还有上个月,我贪墨了修建祠堂的三千两银子...前些日子,我父亲和...和...
他突然支吾起来,眼神闪烁。
陆远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倾身向前:和你父亲怎么了?
贾蓉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没...没什么...
陆远冷笑,对狱卒使了个眼色。
铁签再次举起,贾蓉崩溃地大叫:我说!我说!我父亲和...和我妻子秦氏有染!
牢房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连见多识广的狱卒们都瞪大了眼睛,书记官的笔悬在半空,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片。
陆远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秦可卿!
这可是《红楼梦》中最大的秘密之一!
他强压住震惊,声音却不自觉地冷了几分:详细说来。
贾蓉此刻已经彻底崩溃,涕泪横流:我...我也是偶然发现...那日我提前从薛蟠家宴回来,看见父亲从可卿房里出来...后来我暗中观察,发现他们...他们...
可有证据?陆远逼问。
有...有一次我偷偷藏了可卿的一条汗巾,上面...上面有父亲的...
贾蓉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瘫软在地,大人,这事若传出去,宁国府就完了啊!
陆远眼中精光闪烁。
这个意外收获远超预期,秦可卿之死背后的秘密,或许能成为他撬动四大家族的重要支点。
继续说你的罪行。陆远不动声色地命令。
贾蓉此刻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像倒豆子一般将更多丑事抖落出来。
从欺男霸女到贪污受贿,从勾结官员到放印子钱逼死人命,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两个时辰后,书记官手中的供词已经厚厚一叠。
贾蓉声音嘶哑,面色灰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陆远仔细检查供词,确认无误后让贾蓉画押。
当沾满印泥的手指按在纸上时,贾蓉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陆远,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宁国府?做梦!
陆远轻轻吹干供词上的墨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贾公子多虑了。锦衣卫办案,只讲证据,不问出身。
他转向赵烈,带下去,好生看管。
离开牢房时,系统的提示音在陆远脑海中响起:
【任务完成:成功惩戒贾蓉,获得300积分】
【当前积分:600】
陆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快步走向北镇抚司衙门,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