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在海上又航行了五日,终于抵达了蓬莱岛附近。可远远望去,整座岛屿都被一层厚厚的白色迷雾笼罩,雾气翻滚不休,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只能看到模糊的山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奇怪,往年这个时候,蓬莱岛哪有这么大的雾?”船老大站在船头,眉头紧锁,手里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这雾不对劲,带着股子邪气,我的罗盘都失灵了。”
慧海大师走上前,取出定海神珠。珠子在他掌心发出柔和的蓝光,照向迷雾,却只能在雾中打出一个小小的光圈,转瞬就被浓雾吞没。“这不是普通的海雾,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迷魂雾’,能迷惑人的心神,误入者怕是会被困在雾里,永远找不到出路。”
铁牛挠了挠头,扛起玄铁锤:“管它什么雾,我一锤子砸开不就行了?”
“不可。”你拦住他,指着雾中隐约闪过的黑影,“雾里有东西在动,贸然闯入会吃亏。”
正说着,迷雾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狐鸣,声音空灵悦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紧接着,一道火红的影子从雾中窜出,落在船头——竟是一只狐狸,浑身覆盖着赤红色的皮毛,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正是《九州异物志》中记载的九尾灵狐!
“九尾灵狐!”李青萝惊呼一声,急忙翻开古籍对照,“真的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灵狐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打量着众人,眼神灵动狡黠,竟像是能看懂人心。它抖了抖尾巴,嘴里吐出人言:“你们是来寻沉渊城的?”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这灵狐不仅通人性,吐字竟如此清晰。
“正是。”你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灵狐前辈能否为我等指引方向?”
灵狐歪了歪头,尾巴尖轻轻扫过船舷:“沉渊城的封印快破了,里面的老东西一旦出来,东海就再无宁日。你们确定要去?”
“封印为何会破?”慧海大师问道,“沉渊城的城主不是早已沉睡了吗?”
“沉睡?”灵狐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老东西是被上古修士联手镇压的,靠吸食海中生灵的精魄续命。如今镇压他的‘镇海阵’被魔气侵蚀,他自然要出来透气了。”
苏沐月闻言,心中一动:“灵狐前辈知道镇海阵的事?莫非静心庵的定海神珠……”
“定海神珠是镇压阵眼的关键,可惜被那群不长眼的海妖偷了。”灵狐甩了甩尾巴,语气带着惋惜,“没有神珠,镇海阵撑不了多久。”
“海妖?”铁牛眼睛一瞪,“是不是一群长着鱼鳞的怪物?我刚才好像在雾里看到了!”
灵狐点点头:“是黑鳞海妖,它们是沉渊城主的爪牙,负责看守迷雾,不让外人靠近蓬莱岛。”它跳到你面前,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你腰间的天绝剑,“你身上有天道的气息,或许能重新激活镇海阵。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小路能绕过雾区。”
说完,它转身跃入迷雾,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跟着我的尾巴走,别掉队。”
火红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九条尾巴如同灯塔,指引着方向。破浪号缓缓驶入迷雾,周围的雾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分开,露出一条狭窄的水道。
雾中果然藏着不少黑鳞海妖,它们长着人身鱼尾,手里握着三叉戟,看到船来便疯狂扑击。慧海大师的弟子们立刻结成佛阵,佛光闪耀,将海妖逼退;苏沐月的软剑化作水龙,缠绕住海妖的鱼尾;李青萝的青云剑射出青芒,精准地击中海妖的眼睛;铁牛则抡起玄铁锤,将靠近的海妖砸得粉碎。
你护在船尾,天绝剑的雷光时不时劈出,清理漏网之鱼。九尾灵狐在前方引路,赤红色的身影灵活地穿梭在海妖之间,尾巴一甩就能扇飞一片,显然实力不凡。
半个时辰后,破浪号终于穿出迷雾,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孤岛出现在前方,岛上古木参天,隐约能看到一座残破的寺庙,正是静心庵。
“前面就是静心庵,镇海阵的阵眼就在庵后的悬崖下。”灵狐停在船头,舔了舔爪子,“能不能重新激活阵法,就看你们的了。我要回去照看我的小崽子,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它对着众人摆了摆尾巴,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山林中。
望着灵狐离去的方向,张小六忍不住感叹:“这灵狐倒是不坏,还特意给我们引路。”
“它是怕沉渊城主出来后,毁了它的巢穴吧。”剑一淡淡道,目光落在静心庵的方向,“不过它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们——镇海阵才是关键,必须尽快找到定海神珠。”
船老大将破浪号停在岸边,众人下船登陆。岛上的空气潮湿阴冷,草木间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显然被魔气侵蚀得不轻。静心庵的大门早已腐朽,推门而入,只见院内杂草丛生,佛像倾颓,地上散落着不少僧人的骸骨,想来是遭了海妖的毒手。
“阿弥陀佛。”慧海大师看着骸骨,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悲悯,“这些都是本寺的弟子,竟遭此劫难。”
你走到一尊残破的佛像前,发现佛像底座上刻着奇怪的符文,与镇海阵的阵纹隐隐相似。“阵眼应该就在附近,大家仔细找找。”
众人分散开来,在庵内搜寻。铁牛在柴房里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日记,是静心庵最后一任主持所写,上面记载着海妖偷走神珠的经过——原来黑鳞海妖是趁夜潜入,杀了看守神珠的僧人,将定海神珠抢走,献给了沉渊城主。
“看来神珠已经落入沉渊城主手里了。”李青萝合上日记,脸色凝重,“没有神珠,怎么激活镇海阵?”
你望着庵后的悬崖,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灵狐说阵眼在悬崖下,或许那里还有别的办法。”
众人来到悬崖边,只见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海沟,海水漆黑如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海沟中央,一座巨大的阵法若隐若现,正是镇海阵,只是阵纹上的光芒黯淡无光,不少地方已经断裂。
“快看!”苏沐月指着海沟深处,“那里有光!”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沟底部的黑暗中,闪烁着一点微弱的蓝光,像是一颗星星,在漆黑的海水中格外显眼。
“是定海神珠!”慧海大师激动道,“它还在阵眼里!只是被黑气包裹,发挥不出力量!”
铁牛摩拳擦掌:“那还等什么?下去把它拿出来!”
你望着深不见底的海沟,又看了看周围盘旋的黑影,知道此行必定凶险。但为了阻止沉渊城主破封,就算再危险,也必须下去。
“我下去。”你握紧天绝剑,眼中闪过决然,“天道元婴能抵御魔气,你们在上面接应。”
“我跟你一起去。”剑一上前一步,无尘剑出鞘,“多个人多个照应。”
慧海大师点点头:“贫僧会在崖上布下佛阵,护住你们的心神。”
你与剑一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海沟。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你们包裹,周围的黑暗中,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在闪烁——黑鳞海妖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镇海阵的阵眼就在前方,定海神珠的蓝光越来越亮,仿佛在呼唤着你们。而你们的脚下,是汹涌的暗流与致命的海妖;你们的前方,是关乎东海安宁的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