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东宫侍卫营的校场上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五十名东宫精锐身着玄甲,腰佩玄铁刀,与陈刚带领的三十名玄械营士兵列队而立 —— 前者是太子亲卫,熟悉京城街巷;后者携玄铁弩与破灵箭,擅长快速控场。陆承渊与赵衡站在高台上,手中展开刺客供词标注的据点地图,晨雾中,两人的眼神都透着决绝。
“西市‘黑记矿料’先动,” 赵衡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黑老三是李嵩倒卖陨星尘的明线,必须活捉,逼问更多交易细节;城郊破庙是暗点,党羽多为圣地修士,玄械营士兵负责破灵压制,东宫侍卫围堵退路,别让一人逃脱。”
陆承渊补充道:“陈刚,带十名玄械营士兵守在西市街口,若有党羽逃窜,用玄铁弩警告,非必要不伤人 —— 咱们要的是证据,不是杀戮。”
“是!” 陈刚躬身领命,玄械营士兵立刻检查装备,玄铁弩箭上的破灵毒液泛着淡蓝微光,与东宫侍卫的玄甲冷光交织,形成一股肃杀的气势。
辰时的西市已渐显喧嚣,杂货摊的吆喝声、铁匠铺的打铁声交织,“黑记矿料” 的木门却迟迟未开 —— 黑老三昨夜听闻刺客失手,正收拾账本准备跑路,却不知店外已围满了伏兵。
“行动!” 东宫侍卫统领低喝一声,两名侍卫上前,一脚踹开木门,玄铁刀架在正要翻墙的黑老三脖子上。店内,木箱散落一地,银灰色的陨星尘粉末从缝隙中漏出,泛着淡淡的灵力光泽 —— 正是玄械工坊急需的核心原料。
“别杀我!我招!” 黑老三吓得腿软,指着后院的地窖,“陨星尘都在下面,还有李嵩的交易记录,每次送料的都是圣地修士,我只负责收钱!”
玄械营士兵撬开地窖门,昏暗的地窖里堆满了油纸包,拆开一包,陨星尘的冷光映亮了半个地窖。陈刚让人清点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五百斤 —— 足够玄械工坊半月的用量,却被李嵩私自倒卖,给了敌对的圣地。
“把人、料、账本都带回去,” 陈刚对侍卫道,“留两人看守店铺,等后续工部来人查封。” 西市的百姓围过来看热闹,见士兵抬出的陨星尘和被绑的黑老三,议论声渐起:“原来这店是倒卖违禁矿料的!”“听说李嵩大人跟这儿有关系,难道是真的?”
与此同时,城郊破庙的清剿也在悄然展开。破庙荒废多年,蛛网挂满梁上,香炉里却插着刚点燃的香 —— 显然有人在此活动。东宫侍卫从四周合围,玄械营士兵则搭起梯子,从破庙后窗翻入,手中玄铁弩对准殿内人影。
“不许动!” 士兵大喝一声,殿内五名黑袍人刚要运转灵力,就被破灵箭射中肩甲,灵力瞬间紊乱。另有五名身着便装的党羽试图从后门逃跑,却被守在门外的东宫侍卫拦下,玄铁刀架在腰间,动弹不得。
“搜!仔细搜!” 侍卫统领下令,士兵们翻遍破庙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佛龛下的暗格里,搜出一叠泛黄的密信。最上面一封,落款是 “李嵩”,收信人是 “墨老”,信中写道:“星落镇矿场布防图已绘好,三日后玄械工坊袭扰之事,望道友如期而至,事成后再赠星辰碎片线索。”
“好!这就是铁证!” 侍卫统领将密信收好,押着十名党羽往外走。破庙外,晨雾渐散,阳光照在黑袍人的脸上,露出他们颈间的圣地图腾 —— 这更坐实了李嵩与圣地勾结的罪证。
清剿行动的消息很快传到翰林院,陈默刚听完寒门弟子的汇报,就立刻召集文社骨干,在偏院小屋铺开宣纸,挥毫写下《讨李嵩檄》:“前丞相李嵩,勾结圣地,倒卖国之重器陨星尘;雇佣刺客,欲害东宫太子;暗设据点,扰乱京畿治安…… 凡我寒门士子,当共举义旗,奏请陛下,严惩奸佞,还朝堂清明!”
“抄!多抄几份!” 陈默将写好的檄文递给弟子,“分往东西南北四市,贴在茶馆、书铺、驿站显眼处,再去联络御史台的寒门同僚,今日午时前,务必集齐二十人联名上奏!”
寒门弟子们动作迅速,半个时辰后,京城各坊市的墙上都贴满了《讨李嵩檄》。西市的百姓围在檄文前,有识字的人高声朗读,读到 “雇佣刺客”“倒卖陨星尘” 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怒骂:“没想到李嵩是这种人!”“支持太子和定北王,严惩奸佞!” 茶馆里,说书先生甚至临时改了话本,将李嵩勾结圣地的事编成故事,听得茶客们义愤填膺。
午时刚到,陈默便带着十九名寒门御史,捧着联名奏折,站在乾清宫外,高声请愿:“臣等奏请陛下,严惩李嵩!还朝堂公允,还百姓安宁!” 声音穿透宫墙,引得路过的官员纷纷侧目,不少中立官员暗自点头,显然对李嵩的行径早有不满。
李嵩私宅的书房里,亲信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汇报:“大人,西市和破庙都被抄了,黑老三和十名党羽被抓,密信也…… 也被搜走了。陈默还组织人贴檄文,联名上奏,现在京城百姓都在骂您……”
“够了!” 李嵩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来回踱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 刺客被擒,据点被剿,密信被搜,再加上寒门的声讨,他已到了悬崖边缘。
“大人,现在怎么办?” 亲信颤声问道。
李嵩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慌什么?还有办法。” 他俯身靠近亲信,低声吩咐,“你去联络朝堂上的党羽,就说太子为了扳倒我,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再散布消息,说陆承渊私藏违禁火药,意图不轨 —— 把水搅浑,让陛下怀疑太子和陆承渊的动机,咱们才有喘息的机会!”
“是!” 亲信如蒙大赦,连忙起身,从后门溜出去,往各官员府邸跑。不到一个时辰,朝堂上就传开了谣言:“听说太子为了拿到李大人的罪证,把黑老三打得半死!”“定北王的火药是违禁之物,没经陛下允许就私制,怕是有二心!”
谣言像野草般疯长,连一些中立官员都开始动摇,暗自琢磨:“若真是屈打成招,那李嵩的罪证就不可信了……”
而此刻,东宫偏殿里,赵衡正看着刚送来的密报,眉头紧锁:“李嵩倒会造谣,竟说咱们滥用私刑、私藏违禁火药。”
陆承渊却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密信和陨星尘样本:“谣言终究是谣言,咱们有刺客供词、交易账本、密信、陨星尘这些铁证,只要明日早朝呈给陛下,李嵩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
窗外,夕阳西下,将东宫的琉璃瓦染成金色。一场围绕证据与谣言的朝堂交锋,已在悄然酝酿。而李嵩散布的谣言,不仅没能救他,反而让更多官员看清了他的狼狈与狡诈 —— 清剿的铁证与寒门的声援,已为他的倒台,铺好了最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