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刚放下通讯器，指尖还残留着金属面板的凉意。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凝住了，没人说话，只有扉间面前那块数据板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她走到桌边，目光落在他屏幕上滚动的名字上。“三十天内，边境死亡的流浪忍者……三个？”
“是。”扉间抬眼，“都是非战斗致死，尸体没回收。其中一个，死前最后活动区域就在‘月之始’碑文附近。”
柱间皱眉：“可这跟黑绝有关系吗？他们又不是宇智波的人。”
“正因如此。”扉间合上数据板，“他不会防备一个外人靠近据点。如果那人临死前看到什么，记忆就是最直接的线索。”
他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泉奈反应过来：“你是说……用术把他们的意识召回来？”
“改良版秽土转生。”扉间声音很稳，“不完全复活，只短暂唤醒灵魂，读取临终记忆片段。过程中我会控制查克拉输出强度，避免惊动外界。”
斑站在窗边，冷笑一声：“你真敢想。那种术，谁保证不会出事？”
“我来监控。”千乃开口，“白眼能实时追踪查克拉流动状态，一旦有异常波动，我可以立刻切断连接。”
她看向扉间：“但必须快。我们不能让亡者停留太久，也不能让术式留下痕迹。”
扉间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封印阵和骨灰容器。现在就开始？”
“等一下。”柱间伸手，“要是过程中有人暴起，或者记忆里有危险画面刺激到他……我得准备好木遁束缚。”
泉奈也往前半步：“我带了幻术卷轴，必要时可以压制混乱意识。”
千乃扫视一圈，最后停在斑脸上：“你呢？”
“我不插手。”他说，“但你们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千乃没再问，转身走到房间中央。她闭眼片刻，睁开时双眼已浮现白纹。淡蓝色的光晕从她身上扩散开来，笼罩整个空间。
“开始吧。”
扉间取出一只陶罐，倒出一小撮灰白色粉末，轻轻撒在地面的符文阵中。他双手结印，低喝一声，地面符文亮起暗红光芒。
一阵风无端卷起纸张。
灰烬微微颤动，慢慢聚成人形轮廓。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站起，眼睛空洞，嘴角抽搐。
“稳定住！”扉间立刻加强查克拉输出。
那身影突然抬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身体前倾就要扑出阵法。
千乃一步上前，右手一压。白眼微闪，那人的动作瞬间僵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按在原地。
“神经脉冲过载。”她说，“已经控制住了。”
扉间擦了下额头的汗：“记忆回溯，启动。”
他双手再次结印，一道细线般的光从亡者太阳穴延伸出来，接入旁边的数据终端。屏幕一闪，画面开始播放。
镜头晃动，像是透过一个人的眼睛在看世界。
荒村入口，石门断裂，藤蔓缠绕。一条小路通向地下，墙壁上有暗红色的刻痕。
画面继续推进，进入一间地下室。中央是金属台，上面躺着两个人影，都被锁链固定。其中一人挣扎了一下，露出胸前的家徽——宇智波。
柱间猛地攥紧拳头。
接着，一道黑影走进画面。它没有脸，全身裹在雾气里，手中拿着一枚还在跳动的眼球，缓缓插入台上的容器。
“那是……写轮眼？”泉奈声音发紧。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似乎是亡者被人发现，遭到攻击。最后一幕是刀光闪过，血溅在墙上，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数据屏自动暂停。
房间里没人动。
千乃收回白眼，轻喘一口气。“记忆完整。位置信息足够定位。”
扉间迅速调出地图，将画面中的地形特征一一比对。几分钟后，他在一处山谷标记红点。
“火土边境，朽木谷。坐标确认。”
“那里……”斑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百年前分支族人隐居的地方。后来一场大火，所有人都死了。”
千乃看着他：“你知道？”
“族谱里提过一句。”他盯着地图上的红点，“但我从来没去过。也没想过……那里还能用。”
“不是还能用。”千乃走过去，“是本来就留着。那个地方埋着初代宇智波的祭坛，适合做血脉仪式。黑绝选辰和彦，是因为他们刚觉醒双勾玉，瞳力纯净，容易提取；选那里，是因为他知道那片地不受查克拉监测影响。”
柱间咬牙：“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了。故意让我们看到影像，就是为了引我们注意？”
“不止是注意。”扉间补充，“他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每一次情报泄露，都在评估我们的应对模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泉奈问，“不能等他们被完全改造。”
千乃沉默几秒，转向众人：“下一步，派人潜入侦查。”
“我去。”泉奈立刻说。
“不行。”斑打断，“你太显眼。你是宇智波高层，一旦失踪，整个家族都会乱。”
“所以我最合适。”泉奈坚持，“我对族服、暗语、巡逻路线都熟悉。而且……”他顿了下，“我是他们教官。我得把人带回来。”
柱间看向千乃：“让他去吧。我们可以给他配隐身符和短程通讯器，随时联系。”
扉间补充：“我再做一个微型查克拉过滤装置，戴在身上能屏蔽部分感知。”
千乃没马上回答。她走到墙边，调出朽木谷的三维地形图。地下结构模糊，但有几个能量点持续闪烁。
“入口有两个，主道塌了，只剩侧道可用。里面至少三层结构，金属台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最底层。”
她放大某个角落：“这里有通风口，直径够一人通过。如果从这里进去，能避开正面守卫。”
“我走这个口。”泉奈说。
“你不能带武器。”千乃回头，“任何金属都会触发警报。只能穿普通布衣，身上不许有任何标识。”
“明白。”
“每十五分钟一次信号反馈。断联超过三次，立即撤退。”
“是。”
“还有。”她盯着他，“看到辰和彦，不要冲动。你的任务是确认他们状态、记录实验进度、拍下内部结构。不准救人，不准破坏设备，更不准单独行动。”
泉奈点头：“我知道分寸。”
扉间递过一个小盒子：“这是记忆水晶，能自动记录视觉信息。贴在衣领内侧，别弄丢。”
柱间走过来，塞给他一块绿色叶子：“含在嘴里，能减缓心跳，不容易被感知类术发现。”
泉奈接过，放进怀里。
千乃最后看了眼时间：“你现在出发。天黑前必须抵达外围，等夜色掩护再接近入口。”
“好。”
他转身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身后传来声音。
“泉奈。”
他停下。
千乃站在灯下，眼神很静。
“活着回来。”
他回头，笑了笑：“我答应过要教他们下一阶段幻术的。”
门开了又关。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柱间靠在桌边，低声问：“万一他被发现了呢？”
“那就按第二套方案。”千乃坐回椅子，“强攻准备启动。”
扉间打开新文档，开始写作战预案。柱间拿起联络符，准备通知外围支援组。
斑一直没动。他盯着地图上的红点，忽然说：“那个祭坛……如果真被激活了，会怎么样？”
千乃抬眼：“最坏的情况，是制造出融合多种血继限界的容器体。能同时使用写轮眼、白眼，甚至……轮回眼的力量。”
“那种东西活不了多久。”扉间说。
“但它只需要活够完成某个仪式的时间。”千乃站起身，“比如，开启某种封印。”
三人同时看向她。
她没再解释，只是拿起笔，在战术板上画了个圈，把朽木谷、辰和彦、黑影、祭坛全部连在一起。
笔尖停在中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