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鸡鸣刚落,屋内烛火早已熄灭,千乃还站在原地。窗外树影微动,风穿堂而过,吹起她袖角一缕布条。就在这寂静里,一声极低的嗡鸣从地底传来,像是金属在暗处震颤,短促、规律,连响三下。
她瞳孔骤缩,白眼瞬间开启。
视野穿透屋顶,直抵木叶边境。四道查克拉洪流正从不同方向压境而来,速度极快,轨迹清晰——南线是密集的忍具查克拉波动,北面隐有土遁结印残留,东侧夹杂着水汽凝结的寒意,西边则浮现出大片风刃切割空气的痕迹。每一股都不少于百人规模,行进节奏一致,显然是同一时刻发动。
飞雷神预警阵被同时触发了。
她没出声,手指一翻,三张赤红符纸已夹在指间。指尖轻弹,符纸无声燃起,化作三缕青烟钻入墙角铜管,顺着地下密道直通四位核心成员的居所。这是“赤字令”,最高战备信号,一旦发出,所有人必须在一刻钟内抵达火影大楼。
她转身抓起外袍披上,足尖一点,人已跃出窗台。
夜风扑面,她沿着屋脊疾行,每一步都在空中留下淡淡的查克拉残影。途中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枚特制通讯器,按下按钮:“暗部总司听令,封锁全村出入口,启动地下避难通道, civilians 进入一级掩护状态。所有巡逻队撤回主防线,不得擅自接敌。”
“明白。”回应只有一字,随即切断。
她继续前行,脚下一踏,借力腾空越过几排民宅,直奔火影大楼顶层指挥室。门未锁,她推门而入,屋内灯自动亮起。墙上投影已显示出四路敌情轨迹,沙盘上的标记点正在缓慢移动,代表敌军推进速度。
她走到沙盘前,迅速取出战术卷轴铺开,提笔写下第一道指令:“四国临时联军联合进攻,目标明确为合围木叶中枢,意图斩首指挥系统。”
笔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各部队按‘辰戌’预案展开防御部署,禁止主动出击。”
写完,她将卷轴塞进忍具袋,伸手把西线一处标记钉得更深了些。那里的敌人数量最多,且带队者的查克拉格外凝实,显然有高手坐镇。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柱间第一个赶到,头发还有些乱,外衣扣子系错了位。他喘着气站定:“警报是真的?”
“真。”千乃头也没抬,“四路包抄,已经跨过边境线。”
柱间脸色一紧,立刻走到沙盘边:“我带主力顶正面?”
“不急。”她终于抬头,“现在谁都不准出村。等他们靠近再判断主攻方向。”
柱间挠了挠头:“可要是他们一起冲进来……”
“那就一起打。”她说得平静,“我们不怕多打几场。”
话音未落,斑推门进来。他穿着战斗服,肩上挂着苦无包,进门后直接靠墙站着,目光扫过沙盘,冷声道:“西线那股,领头的是个老家伙,查克拉像石头一样硬。”
“你也看出来了?”千乃点头,“那是岩隐的老将,擅长地血封术,专破体术型忍者。”
斑嗤了一声:“正好,我还没试过把写轮眼插进土影脑子里看看是什么感觉。”
“收起你那些话。”扉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标记纸,“我已经重新设定了飞雷神坐标,东西两线各加了三个备用点。通讯频率也换了,旧频道留作诱饵。”
他把标记纸放在桌上:“如果敌人有感知型忍者,很快就会发现异常,但他们来不及反应。”
泉奈最后一个到,进门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千乃身后半步的位置站定。他的眼睛微微发红,显然已经开启了写轮眼,在暗中扫描整栋楼是否有潜伏者。
千乃看了他一眼:“辛苦了。”
泉奈摇头:“没事,我能撑住。”
她转回沙盘,手指划过四条进攻路线:“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动手,说明掌握了我们的出兵计划。可能是情报泄露,也可能是故意引我们外出后再突袭村子。”
“所以现在不能乱。”扉间接道,“贸然迎击等于落入圈套。”
“没错。”千乃点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以为我们慌了。”
柱间眼睛一亮:“演戏?”
“不是演。”她嘴角微扬,“是放饵。让一部分人‘惊慌逃窜’,往南北两个方向撤离,制造混乱假象。真正的主力藏在地下和高点,等他们分兵追击时,再反手掐断其中一路。”
斑挑眉:“你想先吃掉一支?”
“吃掉太吵。”她说,“我要让他们自己怀疑是不是中计,然后互相猜忌,停下脚步。”
扉间露出一丝赞许:“心理压制比物理打击更有效。”
“那就这么办。”柱间搓了搓手,“我去安排‘逃难队’,保证演得逼真!”
“别太用力。”千乃提醒,“摔跤可以,别真受伤。”
“知道啦!”他笑嘻嘻地就要往外走。
“等等。”斑忽然开口,“东线那股,带着湿气太重,不像单纯水遁部队。”
千乃眼神一凝:“你是说……雾隐可能用了幻术组合?”
“有可能。”泉奈低声附和,“我刚才用写轮眼看了一眼投影轨迹,他们的队形太整齐了,不像自然行军。”
扉间立刻翻开情报册:“雾隐最近确实在试验一种新型集体幻术,能让整支队伍共享视觉和感知,规避侦查。”
屋内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千乃沉默片刻,走到墙边按下机关,一道暗格滑开,里面是一排小瓶,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她取出一瓶淡绿色的:“这是我让医疗班新配的‘清神剂’,每人一支,开战前注射。另外通知所有感知型忍者,一旦发现意识模糊,立即退出前线,由替补接替。”
她把瓶子交给泉奈:“你负责分发。”
泉奈接过,轻轻点头。
这时,柱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咱们之前准备的那些高能忍粮,要不要也发下去?虽然黑了点,但挺扛饿的。”
斑冷笑:“你还真打算让全村子吃你烤焦的炭块?”
“那叫风味独特!”柱间不服气。
“没人想吃毒食。”扉间淡淡道,“发标准补给就行。”
千乃笑了笑:“忍粮留着吧,等打赢了,庆功宴上再拿出来。”
柱间嘿嘿一笑:“那我得多带几块。”
正说着,墙上的投影忽然闪烁了一下,西线敌军的速度加快了半成。
千乃眼神一凛:“他们提速了。”
“看来是等不及了。”扉间迅速调出数据板,“照这个速度,一个时辰内就能抵达主防线外围。”
“时间够。”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四人一眼,“各自去准备。柱间负责疏散引导,斑带宇智波小队守高空视野,扉间掌控通讯链,泉奈统筹医疗应急组。”
四人齐声应下。
她最后说道:“记住,这一仗不是比谁杀得多,是比谁更稳。”
柱间咧嘴一笑:“那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乱。”
斑抱着手臂,冷冷道:“倒是你,别又一个人往前冲。”
“我现在是指挥官。”她扬了扬手中的卷轴,“冲在最前面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斑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扉间临走前看了她一眼:“有情况立刻联络。”
泉奈走在最后,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我把你最喜欢的红色丸子放进急救包了,就在第一层。”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谢。”
五人先后离开指挥室,只剩她一人站在沙盘前。
灯光映在她脸上,神情平静,手指轻轻抚过沙盘边缘的一枚标记钉。那是她刚刚亲手钉下的位置,代表着西线敌军的前锋点。
屋外天色仍暗,远处山林间,风开始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