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一开天珠砸在姜子牙后心,那力道,那准头,堪称专业背后偷袭三十年。姜子牙“哎哟”一声,从四不相上滚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今天净挨打了。
申公豹跳下坐骑,提剑上前,脸上露出狞笑:“姜子牙啊姜子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正要下手,忽听山坡上有人喊:“申公豹!少得无礼!我在此!我在此!”
连喊两声,跟回声似的。
申公豹回头一看,吓得一哆嗦——惧留孙!这位可是玉虚宫里有名的“捆人专业户”,腰间那捆仙绳,据说连蚊子飞过都能绑成粽子。
“不好!”申公豹转身要跑。
“哪里走!”惧留孙一挥手,捆仙绳“嗖”地飞出,跟长了眼睛似的,把申公豹捆了个结结实实。
申公豹挣扎两下,发现越挣扎捆得越紧,只得认命:“道兄,有话好说……”
“谁跟你是道兄?”惧留孙翻个白眼,招呼黄巾力士,“把这货押到麒麟崖去,等我发落。”
黄巾力士领命,一人一边,把申公豹架起来就走。申公豹两脚离地,还在嚷嚷:“轻点!我这道袍是新做的!”
惧留孙这才去看姜子牙。老头躺地上,脸色惨白,胸口还在渗血。
“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拼命。”惧留孙摇头,取出丹药给姜子牙服下。
丹药下肚,姜子牙脸色渐渐红润,长舒一口气:“多谢道兄……今天要不是你,我就……”
“你就怎么?上封神榜提前报到了?”惧留孙扶他起来,“行了,回去好好养伤,这里交给我。”
姜子牙千恩万谢,骑上四不相,晃晃悠悠回佳梦关去了。
惧留孙目送他走远,这才驾起金光,往玉虚宫去。麒麟崖前,黄巾力士正守着申公豹。这位不老实的,还在那嘀咕:“放了我,我请你喝酒……瑶池特酿!”
黄巾力士面无表情——他们也没法有表情,都是黄巾蒙面。
正说着,玉虚宫门开了。只见祥云缭绕,瑞气千条,两对提幡、提炉开道,羽扇分开,元始天尊缓步而出。
那排场,那气场,吓得申公豹腿都软了——虽然被捆着本来也站不直。
惧留孙赶紧上前行礼:“老师万寿!”
元始天尊点点头:“你们也辛苦了,拨开云雾,不久就能返本还元。”转头看见申公豹,脸一沉,“业障!姜尚与你何仇,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申公豹眼珠一转,开始装可怜:“老师明鉴,弟子冤枉啊!我只是跟子牙师兄开个玩笑……”
“开玩笑?”元始天尊气笑了,“用开天珠砸人后心是开玩笑?那我让黄巾力士用麒麟崖压你,也算开个玩笑?”
说罢吩咐:“揭起麒麟崖,把这业障压底下,等姜尚封过神再放他!”
黄巾力士领命,就要动手。
申公豹慌了——麒麟崖那地方他知道,又黑又冷,连只蚂蚁都没有,压底下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老师!弟子知错了!求老师开恩!”申公豹这回是真怕了。
元始天尊捻着胡须,沉吟道:“压了你,你说我偏心姜尚。这样吧,你发个誓,如果以后再阻挠姜尚,就怎样?”
申公豹一听有转机,立刻赌咒发誓:“弟子若再阻挠姜师兄,就让弟子……就让弟子身子塞了北海眼!”
他心里想:发誓嘛,说说而已,谁当真?
哪知元始天尊点头:“行,记住你说的话。放了他吧。”
捆仙绳自动松开,申公豹活动活动手脚,一溜烟跑了——那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惧留孙看得目瞪口呆:“老师,这就放了?”
“不放怎么办?”元始天尊叹气,“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个名额,还得靠他到处忽悠人凑数呢。”
惧留孙恍然大悟,拜辞而去。
再说广成子,打死了火灵圣母,拿着金霞冠,心里直打鼓:这玩意儿是截教的宝贝,我得给人送回去。可碧游宫那地方……听说最近不太平。
硬着头皮来到碧游宫外,好家伙,这地方真气派!祥光万道,瑞气千条,仙鹤飞舞,青鸾鸣叫,比玉虚宫还奢华。
广成子站在宫外等了半天,心里嘀咕:该不会给我吃闭门羹吧?
正想着,宫里出来个童子。广成子赶紧上前:“烦请通报,玉虚宫广成子求见教主。”
童子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出来:“教主让你进去。”
广成子整理整理道袍,深吸一口气,走进宫去。
通天教主坐在九龙沉香辇上,面无表情。广成子倒身下拜:“弟子愿师叔万寿无疆!”
“起来吧。”通天教主淡淡地说,“何事?”
广成子双手奉上金霞冠,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特别强调:“弟子是不得已才用番天印,火灵圣母她先动手的……”
通天教主听完,沉默片刻,说:“封神之事,乃三教共议。谁该死,谁该上榜,都是天数。你回去告诉姜尚,他有打神鞭,若我教下有人阻他,任凭他打。”
广成子一愣:这么痛快?
“去吧。”通天教主挥挥手。
广成子如蒙大赦,拜谢而出。刚出宫门,就见一群截教弟子围在外面,个个面色不善。
为首的龟灵圣母提剑上前:“广成子!你打死了火灵圣母,还敢来缴金霞冠,分明是欺我截教无人!”
广成子心里叫苦,脸上还得赔笑:“道兄误会了,我是奉师叔之命……”
“少废话!”龟灵圣母挥剑就砍。
广成子举剑相迎,心里直骂:这叫什么事啊!我刚从你老板那出来,你就在门口堵我?
两人战在一处。龟灵圣母本事不小,但广成子是谁?玉虚十二金仙之一!打了几个回合,广成子急了,掏出番天印。
“着!”
龟灵圣母见印打来,躲闪不及,情急之下现了原形——好大一只乌龟!龟壳油光发亮,估计经常做保养。
旁边金灵圣母、多宝道人一看,脸都绿了:你说你打不过就打不过,现什么原形啊!这下好了,全洪荒都知道截教有只大乌龟了。
龟灵圣母自己也后悔,可现都现了,能怎么办?她把头一缩,躲壳里不出来了。
虬首仙、乌云仙几个不干了:“广成子!你欺人太甚!”一拥而上。
广成子一看,好嘛,单挑变群殴。这要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转身就往碧游宫里跑——也顾不得通报了,直接冲到通天教主面前,“噗通”跪下:“师叔救命!”
通天教主皱眉:“又怎么了?”
广成子把事情一说,特别强调:“是龟灵圣母先动的手!”
通天教主命人叫来龟灵圣母。这位还保持着龟形,爬进来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为何去赶广成子?”通天教主沉着脸。
龟灵圣母把脑袋伸出来:“他打死火灵圣母,还来献宝,分明是羞辱我等!”
“混账!”通天教主一拍扶手,“我定的规矩,你们全当耳旁风?广成子缴还金霞冠,是尊我法旨。你们倒好,聚众闹事,成何体统!”
转头对广成子说:“你且回去。”
广成子拜谢,转身要走。龟灵圣母急了:“师尊!”
“住口!”通天教主喝道,“从今日起,你被革出宫外,不许再入宫听讲!”
龟灵圣母傻了。众弟子也傻了。
广成子趁机溜出宫门,心里还嘀咕:今天这事闹的……
哪知刚出宫,又见一群截教弟子围上来,一个个怒目而视:“广成子!今日定不与你干休!”
广成子头皮发麻:还来?
打?打不过。跑?往哪跑?
他一咬牙,转身又往碧游宫里冲——反正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