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龙吉公主胸口挨了火灵圣母一剑,疼得“嗷”一嗓子,拨马就跑——那速度,比兔子它祖宗还快。火灵圣母追了六七十里,估摸着再追就出省了,这才悻悻返回。
回关路上,火灵圣母还嘟囔:“跑得倒挺快,我这剑可是用三昧真火淬炼的,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她哪知道,龙吉公主是谁啊?瑶池金母的亲闺女!人家随身带着天庭特供的“九转还魂丹”,敷上去,伤口“滋啦”一声,冒股白烟,好了。
洪锦那边可就惨了。清点兵马,死伤过万,粮草烧了一半,最要命的是,他收藏的一坛百年陈酿也被烧了——这酒他舍不得喝,准备等打胜仗庆功用的。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洪锦苦着脸。
龙吉公主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说:“写求援信吧,找你老板。”
“可这多丢人啊……”
“丢人总比丢命强。”
洪锦想想也是,于是提笔写信。这信写得那叫一个惨,什么“樗栎之才”(其实就是说自己像烂木头),“日夜祗惧”(吓得睡不着觉),“大折一阵”(其实何止一阵),中心思想就一个:老板救命!
信使揣着信,日夜兼程往汜水关赶。这一路上可不容易,既要防着商军探子,又要躲着山贼土匪,还得应付路上各种奇葩事——比如有一次,他迷路了,问个老大爷:“请问去姜丞相大营怎么走?”
老大爷耳背:“啥?姜葱?姜葱去菜市场买啊!”
好不容易到了大营,信使都快虚脱了。
姜子牙正在中军帐里研究地图,实际上是在琢磨汜水关哪家馆子的羊肉汤好喝。听说洪锦来信,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捷报吧?那可不好,显得我这个主帅没用武之地了。”
打开信一看,乐了——不是幸灾乐祸,是终于有事干了。
“这事非我亲自出马不可!”姜子牙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直跳。
他安排李靖暂代军务,特意嘱咐:“记住啊,守好大营,别乱跑,别惹事,等我回来。要是丢了营寨,军法处置!”
李靖心想:您就放心吧,我这人最老实了。
姜子牙带着韦护、哪吒,点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出发了。这一路,尘土飞扬,杀气腾腾,沿途百姓纷纷避让,有小孩问:“娘,这是干啥的?”
当娘的一把捂住孩子嘴:“嘘,打仗的,别瞎看。”
到了佳梦关,姜子牙愣住了——洪锦的大营呢?说好的接应呢?
找了半天,才见洪锦夫妻灰头土脸地赶来。原来他们被打怕了,把营寨往后挪了五十里。
“末将无能……”洪锦跪地请罪,把战况一五一十说了,特别强调那道金光:“元帅您不知道,那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比夏天正午的太阳还毒!”
姜子牙捻着胡子,沉吟道:“又是左道之术……这年头,怎么这么多不走正道的?”
正说着,探马来报:“火灵圣母在关外叫阵,指名要见元帅!”
姜子牙一听,来劲了:“走,会会她去!”
两军阵前,火灵圣母骑着她那金眼驼——这坐骑最近有点闹脾气,嫌伙食不好,非要吃灵芝草,火灵圣母哄了半天才肯出门。
“来者可是姜子牙?”火灵圣母嗓门挺大。
“正是在下。”姜子牙拱手,“道友,咱们都是修道之人,应该知天命。纣王无道,天下共伐之,你何必逆天行事呢?不如弃暗投明,我保你……”
“少来这套!”火灵圣母打断他,“你不过是个钓鱼的老头,运气好拜在玉虚门下,真当自己了不起了?”
姜子牙被噎得够呛。他最讨厌别人提他钓鱼那段黑历史。
“看剑!”火灵圣母懒得废话,催驼冲来。
姜子牙举剑相迎。哪吒、韦护一看,这哪行?二打一啊!不对,是三打一。
三人把火灵圣母围在中间,刀枪剑戟,打得那叫一个热闹。火灵圣母渐渐不支,心说:这三个不要脸的,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虽然她一点都不弱。
虚晃一剑,拨驼就走。姜子牙他们追,火灵圣母回头一笑,挑开头上淡黄包袱。
“唰!”
金光万丈,跟开了十盏探照灯似的。姜子牙眼前一片白,啥也看不见了。
“不好!”姜子牙心里一惊,就觉得胸口一疼。
低头一看,好家伙,衣服破了,肉也翻了,血“滋”一下就出来了。
“撤!”姜子牙捂着伤口,调转四不相就跑。
那四不相心里苦啊:主人,您倒是看路啊!前面是树!是树!
火灵圣母在后面紧追不舍,三千火龙兵呐喊助威,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姜子牙年纪大了,又受了伤,跑不快。火灵圣母越追越近,还抽空掏出一个混元锤——这锤子看着不大,威力不小,照着姜子牙后背就是一下。
“嘭!”
姜子牙应声落“马”,摔了个狗吃屎。
火灵圣母跳下金眼驼,提剑走来,心想:姜子牙的人头,应该能换不少赏钱吧?
正要下手,忽然听见有人唱歌:
“一径松竹篱扉,两叶烟霞窗户。三卷‘黄庭’,四季花开处……”
调子还挺悠扬,就是歌词听不懂。
火灵圣母抬头一看,来人道袍飘飘,仙风道骨,正是广成子。
“广成子?你不该来!”火灵圣母皱眉。
“我奉师命,在此等你多时了。”广成子笑眯眯的。
两人话不投机,打在一处。火灵圣母又把金霞冠一掀,金光再现。
谁知广成子不慌不忙,道袍一抖——里面穿的是扫霞衣,专克各种金光。
金光碰到扫霞衣,跟雪遇见太阳似的,“滋滋”就没了。
火灵圣母傻眼了:“你……你作弊!”
“这叫一物降一物。”广成子还是笑眯眯的,掏出一个方印,“再给你看个宝贝。”
番天印祭起,迎风就长,转眼变成磨盘大小,照着火灵圣母脑门就砸。
“咣当!”
火灵圣母应声倒地,脑浆子流了一地——场面有点血腥,就不细说了。
广成子收了法宝,又收了金霞冠,这才去看姜子牙。老头趴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唉,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拼。”广成子摇头,从葫芦里倒出丹药,又去山涧取水,给姜子牙灌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姜子牙悠悠醒转,看见广成子,眼泪都快下来了:“道兄啊,你再晚来一步,我就……”
“你就怎么?封神榜上多个名字?”广成子笑,“放心吧,你命不该绝。”
把姜子牙扶上四不相,广成子嘱咐:“前路小心,我回碧游宫交差去了。”
“道兄慢走!”
广成子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姜子牙骑着四不相,慢悠悠往回走。胸口伤口还疼,但比刚才好多了。他正琢磨回去怎么收拾残局,忽然一阵怪风刮来。
这风,邪性!树都吹歪了,沙石乱飞,四不相吓得直哆嗦。
“好怪的风!”姜子牙话音未落,就见一人骑虎而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
姜子牙心里叫苦:怎么碰上这瘟神了!
想躲,来不及了。申公豹眼尖,老远就喊:“姜子牙!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姜子牙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贤弟,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申公豹冷笑:“特来找你算账!姜子牙,当年在昆仑,你倚仗南极仙翁,对我爱答不理。后来又让白鹤童儿衔我头颅,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姜子牙叹气:“兄弟,那是误会……”
“误你个头!”申公豹拔剑就砍。
姜子牙举剑相迎,心里叫苦不迭。他伤口还没好利索,哪是申公豹的对手?没几下就招架不住了。
“申公豹!我让你,不是怕你,是念在同门之谊!”姜子牙边打边退。
“少来这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姜子牙一看,打不过,跑吧!调转四不相,往东就跑。
申公豹在后面紧追不舍,那老虎跑得飞快,眼看就要追上。
姜子牙心里哀嚎: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正跑着,前面出现一条大河,波涛汹涌,无桥无船。
前有大河,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
姜子牙一咬牙,一跺脚(实际上是在四不相背上跺脚):“拼了!”
他掏出打神鞭——这宝贝平时舍不得用,今天顾不上了。
申公豹追到近前,见状大笑:“姜子牙,你已是瓮中之鳖,还想反抗?”
“是不是鳖,试试才知道!”姜子牙举起打神鞭,口中念念有词。
申公豹脸色一变:“你……你真要拼命?”
“是你逼我的!”
眼看一场恶战又要爆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