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矿脉山巅,林辰就把一张草图拍在了指挥帐的石桌上。图纸中央画着个掌心大的铜杯,杯壁刻满螺旋状的银纹,旁边标注着“灵气量杯”四个大字:“去万煞窟前,必须做出这个——既能测灵脉纯度,又能预警煞灵浓度,比我的银纹剑更精准。”
帐内众人凑上前,苏小桃指着图纸上的凹槽:“这是用来嵌灵植芯的?”林辰点头,指尖点过凹槽位置:“要把生机草芯嵌进去,它对灵气和煞灵的感应比任何法器都灵敏;杯身用赤阳铁熔铸,掺金灵结粉末,既能导灵又能抗煞;最关键的是杯底的‘双纹阵’,银纹吸煞,金纹聚灵,两种纹路要缠在一起,不能乱。”
“赤阳铁和金灵结还有剩,但生机草芯得用刚摘的!”阿翠立刻起身,“灵草田刚净化完,新抽的草芯灵气最足。”李炎却皱起眉:“赤阳铁熔铸要千度高温,上次熔铁碎是文火,这次要铸细纹路,火温不好控,万一烧化金灵结粉末就白费了。”
“张铁山帮你控温。”林辰看向一旁磨熔铁锤的老矿工,“他的熔铁术能精准到十度,你负责发火,他用锤风调温。苏小桃,你用土灵做个模具,把灵纹刻在模具里,省得铸完再雕——赤阳铁冷却快,刻纹容易崩裂。”
分工刚定,赵风就从帐外进来,手里捏着半片黑袍碎片:“外围发现墨玄的残部,他们没靠近营地,像是在盯我们的材料库。”林辰眼神一沉:“他们是冲着制作法器来的,怕我们有了量杯,能提前识破他们的煞灵埋伏。赵风,你带两名风灵弟子守材料库,其他人跟我去熔铸房。”
熔铸房里,炭火早已烧得通红。苏小桃蹲在泥台前,掌心按向一块灵土——土块在她手中慢慢塑形,变成个内壁刻满螺旋纹的杯状模具,纹路深浅一致,连杯底的双纹阵都清晰可见。“模具好了!”她喊了一声,李炎立刻将一块赤阳铁扔进熔炉,双拳火光亮起,赤金色的火焰裹住熔炉,炉温瞬间飙升。
张铁山举着熔铁锤站在炉边,眼睛紧盯着炉壁的温度刻度:“八百度了!可以加金灵结粉末了!”林辰将磨细的金灵结粉末倒进熔炉,粉末一遇高温就化成金雾,与赤阳铁熔液混在一起,变成淡金色的液体,泛着细密的光。
“倒熔液!”张铁山突然大喝,李炎立刻控住火焰,炉口倾斜,金红熔液顺着陶管流进土灵模具。苏小桃屏住呼吸,土灵紧紧裹住模具,减缓冷却速度。就在熔液刚填满模具时,杯底的双纹阵突然泛起黑烟——金灵结粉末没搅匀,聚在一处,把银纹雏形烧黑了。
“糟了!”李炎急得要加火,张铁山却一把按住他:“不能烧!一烧纹路就融了!”林辰突然伸手,银纹剑贴着模具外壁划过,剑身上的银纹顺着模具渗进去,像细线般缠住杯底的黑烟:“苏小桃,用土灵把金灵粉末往银纹里推;阿翠,把草芯嚼碎,汁液滴在模具顶上!”
苏小桃立刻催动土灵,模具内壁的纹路轻轻震颤,将聚在一处的金粉推向银纹;阿翠嚼碎新鲜草芯,绿色的汁液滴在模具上,顺着纹路渗进熔液——原本发黑的银纹瞬间亮起,与金纹缠在一起,像两条交尾的灵蛇。“成了!”张铁山松了口气,“再等一炷香,就能脱模了。”
刚过半炷香,熔铸房外突然传来风丝破空声。赵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有煞修偷袭材料库!他们带了破灵弩!”林辰立刻起身:“李炎留下守熔炉,其他人跟我出去!”帐外,三名黑袍煞修正举着弩箭对准材料库的赤阳铁堆,箭头上的破灵晶泛着灰光。
“找死!”苏小桃指尖一弹,土刺从煞修脚下刺出,将他们的弩箭逼偏。阿翠的枯荣藤丝缠住为首者的手腕,藤丝上的净化灵气蚀得他惨叫连连。赵风的飞剑更快,剑光一闪就削掉了另外两人的弩弓:“上次没抓全你们,这次别想跑!”
三名煞修见势不妙,立刻引爆体内残余的煞灵,想炸开一条退路。林辰早有准备,银纹剑划出一道银弧,将煞灵全吸进剑里:“想自爆?没那么容易。”他剑鞘一敲,三名煞修全被震晕,赵风立刻让人把他们绑起来:“审审就知道墨玄的下一步计划。”
回到熔铸房时,量杯已经冷却。苏小桃小心地敲碎土灵模具,一个淡金色的铜杯露了出来——杯身的螺旋纹泛着微光,杯底的双纹阵紧紧缠在一起,嵌在凹槽里的生机草芯绿得发亮。林辰拿起量杯,往里面倒了半杯灵脉水:“试试效果。”
水刚入杯,杯壁的银纹就泛起白光,金纹则吸收着灵脉水的灵气,草芯慢慢挺起,叶片指向杯口。“灵气浓度正常,纯度九成八。”林辰又往杯里滴了一滴从煞修身上取的煞灵液——银纹瞬间变黑,金纹光芒暗淡,草芯卷了起来,叶片指向杯底,杯壁上还浮现出“煞浓度:三成”的淡字。
“太神了!”阿翠忍不住惊呼,“比典籍里写的灵脉镜还好用!”林辰却皱起眉,将量杯对准万煞窟的方向——杯壁的银纹慢慢变黑,草芯卷成一团,淡字跳到“煞浓度:七成”,还在慢慢往上涨。“万煞窟的煞灵浓度在飙升,紫极宗已经开始复活煞灵王了。”
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李炎一拳砸在石台上:“那我们现在就去万煞窟!别等他们把煞灵王复活!”“不行。”林辰摇头,“量杯显示煞浓度还在涨,说明他们的仪式没完成,现在去正好撞进煞灵阵;而且矿脉这边需要人守,万一他们声东击西。”
他将量杯递给阿翠:“你和苏小桃留在营地,用灵纹量杯监测矿脉和万煞窟的煞灵浓度,每半个时辰记录一次;张铁山,你带人加固反煞墙,把剩下的净化灵水全浇上去;赵风,你跟我去侦查万煞窟的外围,找到他们的仪式入口,别打草惊蛇。”
刚安排完,被押的煞修就招了供——墨玄带着残余的煞修去了万煞窟,手里的上古煞灵卷轴能打开封印,他们需要三天时间集齐“三煞引”:矿脉灵脉心、血灵草、煞灵王的骸骨,现在正在找血灵草。“血灵草长在阴风谷!”阿翠立刻说,“那地方煞气重,只有血灵草能活。”
林辰眼神一凛:“他们肯定会去阴风谷取血灵草。赵风,我们改道去阴风谷,在那儿设埋伏,既能抢血灵草,又能拖延他们的仪式。苏小桃,你用土灵在阴风谷布‘困煞阵’,阿翠,你准备些驱煞粉,血灵草周围的煞灵最浓。”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苏小桃带着几名土灵弟子去阴风谷,路上就用土灵在谷口埋下土刺阵;阿翠将驱煞粉和生机草粉混在一起,做成“爆灵粉”——遇煞灵就会炸开,释放净化灵气;李炎则把剩下的赤阳铁熔成铁刺,插在阵眼周围,增强困煞效果。
林辰和赵风提前赶到阴风谷。谷内阴风阵阵,地面泛着灰光,一株半人高的血红色灵草长在谷底的石缝里,正是血灵草。“墨玄还没来。”赵风隐在树后,风丝探出去,“周围没有煞灵动向,我们先藏起来,等他们入阵。”
林辰将灵纹量杯放在一块石头上,杯壁的银纹已经变成深灰色,煞浓度显示“六成五”:“他们快到了,量杯的预警比飞剑灵。”他刚把银纹剑出鞘,远处就传来脚步声——墨玄带着五名煞将,举着卷轴往谷底走来,黑袍在阴风中猎猎作响。
“血灵草就在前面!”墨玄的声音带着急切,“拿到草就回去启动仪式,三天后,煞灵王就能复活!”他刚踏入谷口,苏小桃就催动土灵——地面突然塌陷,三名煞将掉进土坑,坑里的铁刺瞬间刺穿他们的煞灵护罩。
“有埋伏!”墨玄脸色一变,立刻展开卷轴,煞灵从卷轴里涌出,护住剩下的人。阿翠趁机将爆灵粉扔过去,粉末一遇煞灵就炸开,绿色的净化灵气裹住煞灵,将它们蚀成黑烟。林辰的银纹剑如闪电般刺出,直指墨玄手中的卷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墨玄举刀格挡,却被剑身上的银纹吸走煞灵,手腕一软,卷轴掉在地上。赵风的风丝立刻缠住卷轴,将它卷到林辰手里。“不!”墨玄怒吼着扑上来,李炎从树后冲出,火拳轰在他胸口,将他砸进土坑:“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没那么幸运!”
解决完煞修,林辰捡起血灵草,将它放进一个嵌了金灵结的木盒里:“有了这个,紫极宗的仪式就启动不了。”他看向灵纹量杯,杯壁的银纹已经恢复淡灰色,煞浓度降到了五成:“万煞窟的煞灵浓度降了,说明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
众人回到营地时,张铁山已经加固完反煞墙。林辰将血灵草交给阿翠:“你把草制成‘破煞丹’,万一遇到煞灵王,用得上。”他又把灵纹量杯放在指挥帐中央:“从今天起,量杯二十四时辰有人守,只要煞浓度超过七成,立刻通报。”
夜深了,灵纹量杯的银纹泛着淡淡的光,煞浓度稳定在五成。林辰站在帐外,望着万煞窟的方向,银纹剑与量杯的光芒遥相呼应。他知道,墨玄只是小麻烦,紫极宗的宗主肯定还在万煞窟,一场围绕煞灵王的决战,已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