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苏母气得浑身发抖,鸡毛掸子就要落下,荧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拉住苏母的手臂,声音温柔而带着安抚的力量:“娘!您先别急,先听我说!这件事是个误会,叶轩他早就跟我提过的!”
“提过?”苏母挥动鸡毛掸子的动作一顿,布满怒火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看向荧,“荧丫头,你可别为了护着他骗娘。”
“娘,我怎么会骗您呢?”荧语气真诚,眼神清澈,“这件事叶轩真的早就告诉我了。那个女孩并不是叶轩在外面乱来的对象,只是一个……偶然遇见的、可怜人。”
她斟酌着用词,继续解释道:“叶轩跟我提到过,他有一次在外面,碰到一个姑娘,好像很多天没吃饭了,饿得都快晕过去了。他看她实在可怜,身上又没带别的吃的,正好有个以前放着应急干粮的储物戒指没什么用,就把里面的食物都给了她,连带着戒指也一并给她了,想着她以后要是再饿肚子,也能用戒指换点钱应急。”
荧说着,还轻轻摇了摇苏母的胳膊,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您想啊,哪有人定情送个装食物的旧戒指的?而且还是给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这分明就是叶轩他一时心软,做了件好事嘛。”
有了荧这番情真意切、逻辑通顺的解释做背书,苏母脸上的怒容终于渐渐消散,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她将信将疑地看了看跪在地上、此刻正对荧投去感激目光的叶轩,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荧,心中的火气去了大半。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将鸡毛掸子丢到一边,有些疲惫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原来是这样吗?是娘错怪他了?”
其实,当今天那个陌生女孩拿着戒指找来,口口声声说要找叶轩报恩时,苏母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心慌。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荧这个儿媳,漂亮懂事,心地善良,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婆婆更是没话说,体贴又尊重。这样的好儿媳,在她看来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她是真怕啊!怕叶轩年轻不懂事,在外面胡来,伤了荧的心,万一荧一气之下走了,她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姑娘去?所以她才故意当着荧的面大发雷霆,严厉训斥叶轩,就是想表明态度,告诉荧他们叶家是站在她这边的,希望荧不要因此心生芥蒂。
如今得知是一场误会,苏母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随即,另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她回想起刚才叶轩被她质问时,那一瞬间的错愕之后,脸上闪过的并非是纯粹的冤枉,反而带着一种被戳中部分事实的心虚?以及后来那努力思索和疑惑的样子,分明不像是只做了“给陌生人戒指”这一件“好事”那么简单。
苏母沉默了片刻,挥挥手对还跪着的叶轩道:“行了,既然是误会,你先起来吧。”
叶轩如蒙大赦,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苏母却没有看他,而是拉过荧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压低了声音,语气沉重地问道:“荧丫头,你跟娘说实话……叶轩这小子,在外面是不是真的不止你一个?”
荧闻言,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叶轩。叶轩也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
苏母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她叹了口气:“唉……你直说吧,给娘交个底。他到底有多少个?”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想知道真相,又怕听到难以承受的答案。
荧见苏母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猜测,再隐瞒反而不好。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坦白,毕竟这些事迟早也要让长辈知道。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娘,既然您问了……那我也就不瞒您了。算上我的话……目前,应该一共有五个。”她刻意隐去了雷电真的存在,毕竟真的情况过于特殊。
“五个?!”苏母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数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大了。她掰着手指头开始算,“你一个……还有四个???”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考自己认识的、和叶轩年龄差不多、又可能跟他有交集的姑娘。
“是不是往生堂那个古灵精怪的胡桃丫头?”苏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毕竟胡桃和叶轩来往也算密切。
荧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嗯,有胡桃。不过是最近才确定关系没多久的。”“那……还有呢?”苏母继续猜,“是万民堂那个活泼热情的香菱丫头?还是那个当律师、一本正经的烟绯?”她觉得这两个姑娘也都挺不错。
但荧却摇了摇头:“都不是。”
“都不是?”苏母疑惑了,她认识的、觉得合适的好像就这几个了,“那……还有谁?”
荧看着苏母,轻声说道:“还有一个,是蒙德城的,叫芭芭拉。”
“芭芭拉?!”苏母再次惊讶,这个名字她可不陌生,“是那个西风教会的、唱歌很好听的祈礼牧师芭芭拉?”
得到荧肯定的眼神后,苏母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喃喃道:“芭芭拉呀……说起来,我之前还挺喜欢那孩子的,模样好,性格也好,当时……当时我还动过念头想撮合她和叶轩来着……”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荧一眼,“不过那时候叶轩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我就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没想到这小子……他、他居然给我来个暗度陈仓?!”
苏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情复杂至极。
她摆了摆手,感觉脑子有点乱:“算了算了,荧丫头,你直接告诉娘吧,剩下那两个到底是哪两位姑娘?娘这心里也好有个底。”她已经放弃了猜测。
荧看着苏母,再次确认道:“娘,剩下的两位身份可能有点特殊,您真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母拍了拍胸口,强自镇定道:“你说吧,娘撑得住。经过刚才这么一吓,娘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锻炼出来了。”
荧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清晰地说道:“另外两位,是稻妻的雷电将军以及神社的八重宫司。”
苏母:“!!!”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稻妻的雷电将军?!还有那位八重宫司?!那可是执掌一国之权柄、如同神明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自己儿子……竟然……竟然……
苏母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幸好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娘!您没事吧?”荧担忧地问道。
苏母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手指着叶轩,又看看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