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的金丹疯狂颤动,上面不断浮现:【打不过,快跑!】的字样,但叶轩被事实震惊的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以至于一动不动,他没想到,养生堂的钟离客卿,竟然就是岩王帝君,而叶轩发现这个事实,还要从那个时候说起……
这天,叶轩在琳琅满目的玉器架前驻足,目光凝在一块透雕着螭龙纹的墨玉镇尺上。当他伸手欲取时,掌柜连忙上前阻拦:公子见谅,此物已被一位先生订下了。
可否请那位先生割爱?叶轩从袖中取出钱袋放在柜面,我愿出双倍价钱。掌柜面露难色地摩挲着算盘:这位先生向来最重契约精神...
掌柜唤来伙计低声嘱咐几句,片刻后回报:钟离先生正在明月阁的雅座品茶。听说公子有意相商,说若得闲可移步一叙。他递来一张素笺,墨迹勾勒着松枝纹路,凭此物可见先生。
叶轩道谢后来到明月阁,顺着雕花木梯登上明月阁,还未叩门便闻见熟悉的雪水茶香。推开虚掩的菱花门,但见钟离正俯身调试博山炉,岩纹广袖拂过案上那方墨玉镇尺。
钟离先生?叶轩怔在门槛处,掌柜口中那位懂玉的行家竟与往生堂客卿的身影重叠。窗边搁着喝到第三泡的蒙顶黄芽,瓷杯边缘还沾着往生堂特供的松烟墨渍。
钟离抬袖斟茶时露出袖中半卷戏折子——封皮正是三日前《岩王帝君镇魔记》的烫金节目单。氤氲水汽升腾间,他眼底鎏金光华流转如戏台上崩裂的岩嶂:叶公子,别来无恙。
叶轩刚坐到钟离的对面,体内金丹就开始浮现【打不过,快跑!】的字样,而这种情况只在叶轩刚成为金丹期时出现过,据温迪所说,那时除了他之外,另外一个在场的是帝君!
也就是说,面前的往生堂客卿,很有可能就是岩王帝君本人!!
叶轩的指尖在茶案下剧烈颤抖,金丹仍在灵府中疯狂嗡鸣。他慌乱地试图回忆《璃月通史·觐见篇》的礼仪,脑中却只闪过零碎字句:「三跪九叩」「献玉为礼」「不可直视神颜」——最后定格在往生堂优惠券背面印的《客户关怀守则》第一条:保持微笑。
他下意识抓起茶壶想斟茶,壶嘴却撞在杯沿溅出热水。慌忙去擦时又碰翻了松糖罐,糖块洒落一地。
钟离轻轻按住乱滚的罐子,岩元素力瞬间抚平桌案水痕。叶轩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说:帝...帝君...您尝尝新炒的松子?
钟离见叶轩突然紧张的模样,心里已经了然,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叶轩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钟离将茶盏轻轻推近,氤氲热气暂时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视线。不必惊慌。他声音里带着某种山岳般的沉稳,既然在此相遇,便是茶缘。有何疑惑,皆可徐徐道来。
叶轩猛地攥住溅到茶渍的价目表,纸张边缘在他指间皱成岩层般的纹理:您如今这般...可是书里说的『尘世闲游』?声音因激动而发颤,险些碰翻案头那盏雕着归离原遗迹的瓷灯。
钟离抬手扶稳灯盏,暖光在他鎏金瞳孔里映出流转的岩纹:闲游二字倒也风雅。他指尖掠过灯上雕刻的断壁残垣,不过是在契约既成之后,看看这片土地的新故事。
叶轩继续追问道:胡桃可知您的身份?
钟离缓慢的摇了摇头说道:“堂主天资聪颖,对我的身份有一些猜测,但更多的只是把我认作璃月的某位仙人罢。”
叶轩又问道:能否...能否将此事告知家母?声音因激动劈出裂痕,她每日给您供着长生牌位,若知本尊竟常喝她煮的梅花粥...
钟离点头,“自无不可,令堂的腌笃鲜,总让我想起归离原旧友的手艺。”
至于旅行者那边,你也可亲自告知,她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尽力为她回答。
叶轩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自己的问题都问完了,并表示如果帝君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叶轩义不容辞。
闻言,钟离将茶盏轻叩案面,发出玉石相击的清响:确有一事需劳烦叶公子。
叶轩一愣,堂堂岩王帝君需要自己的帮助?什么帮助,没钱结账?哈哈哈哈那怎么可能,那可是摩拉克斯,摩拉克斯怎么可能缺摩拉呢。
钟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釉面映出他微蹙的眉峰:此事本不该劳烦你,但魈身上的业障比想象中侵蚀的更深。
叶轩猛地站起身:可是要我用那个法子?
“正是。”
“没问题。”叶轩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护法夜叉的故事,璃月人都是听着长大的。
得到叶轩的答复后,钟离带着叶轩一瞬间移动到了望舒客栈的位置,但迎面的不是熟悉的客栈,而是一团黑雾。
钟离袖中金芒骤亮,岩嶂拔地而起挡下扑面而来的黑雾。但见魈悬立半空,傩面碎裂露出猩红瞳孔,和璞鸢枪尖滴落的业障竟将地面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来迟半步。帝君叹息声里带着千年未有的涩意,玉璋护盾格开癫狂刺来的枪锋。
叶轩主动上前,“帝君,交给我吧。”
钟离思索片刻后点头说道:“拜托了。”
业障黑雾如活物般裹住魈的周身,和璞鸢划破空气时带起鬼哭般的尖啸。叶轩旋身避过直刺眉心的枪尖,岩元素在掌心凝成澄澈玉璋护盾——却被枪风擦出蛛网般裂痕。
水镜般的光幕自叶轩身后展开,磅礴灵力化作湍流卷向业障。黑雾与清流撞击蒸腾起刺鼻白汽,隐约现出五百年前魔神残念的扭曲面孔。魈的傩面彻底碎裂,眼角淌下血泪:滚开——!
失礼了。叶轩并指虚划,草元素力化作无数发光藤蔓温柔缚住魈的手腕。业障黑雾如毒蛇般顺着藤蔓反噬,却被他掌心升起的净化旋涡尽数吞噬。
魈嘶吼着唤来更多魔神残念,黑潮般扑向白衣青年。叶轩索性不作防备迎向污秽风暴,衣袍在能量激流中猎猎作响。风元素托着他悬空旋转,岩水草三力交织成绚丽的净化虹吸,将业障抽丝剥茧般从夜叉体内剥离。
当最后缕黑雾没入叶轩掌心时,魈脱力坠向地面。青年翩然落下接住昏迷的夜叉,指尖残留的净化光屑如萤火虫般照亮夜叉渐趋平和的面容。
叶轩指尖绽出翡翠色的草元素光华,轻柔覆盖在魈的伤口上。治疗能量流转间带着某种异常古老的生机韵律,连周遭枯焦的梧桐都瞬间抽出新芽。
钟离金瞳微凝——那草元素中分明萦绕着须弥故友的气息,分明是早已逝去五百余年的大慈树王独有的生命法则。
治疗结束时,叶轩将昏迷的魈稳妥交到帝君手中:后续净化交由我便好。转身化作青虹掠向孤云阁外海。
钟离尚未开口,天际骤然劈下贯雷柱!紫电如巨树根系撕裂云层,正中海域中那道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