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砚就背着竹篓醒了。窗外的露水还没干，他摸出老刘给的皱巴巴地图，指尖在 “月牙谷” 三个字上反复摩挲 —— 那里藏着充足的青芽和火绒椒，却也有低阶妖兽疾风兔，是他眼下唯一能稳定获取灵草的地方。
“得赶在太阳出来前采完，疾风兔怕热，清晨最活跃。” 苏砚把补好的铁锅擦了又擦，放进储物袋，又揣了两把火绒椒碎和半块云米糕 —— 火绒椒的辣味或许能驱兽，云米糕则是应急的口粮。李青本来要跟着来，却被外门长老叫去打扫丹房，只能反复叮嘱：“遇到疾风兔别硬拼，它们跑得比剑还快，实在不行就往老刘的铁匠铺跑！”
苏砚笑着应下，顺着地图上标注的小路往后山走。山路越走越陡，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月牙形的山谷，谷口长满了翠绿的青芽，火绒椒的红果点缀其间，远远望去像撒了把碎红宝石 —— 正是月牙谷。
“总算找到了！” 苏砚快步走进谷中，弯腰就开始采摘。青芽要选带露水珠的，掐断时能闻到清苦的香气；火绒椒要挑果皮光滑的，辣度才够醇厚。他的动作很快，竹篓里的灵草没多久就堆了小半筐，正当他要往谷深处走，忽然听到一阵 “簌簌” 的响动。
抬头一看，三只半人高的兔子正盯着他 —— 灰毛油亮，耳朵尖带着红缨，后腿肌肉结实得像铁块，正是疾风兔。为首的兔子前爪在地上刨了刨，发出威胁的 “咕咕” 声，显然把他当成了抢地盘的敌人。
苏砚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竹篓。炼气一层的灵力连基础法术都用不熟练，硬拼肯定不行。他想起老刘说的 “疾风兔怕辣”，赶紧从口袋里摸出火绒椒碎，往地上撒了一把。
辣椒碎落地的瞬间，辛辣味弥漫开来。为首的疾风兔打了个喷嚏，往后退了两步，却没跑 —— 显然这辣度还不足以让它们退缩。另外两只兔子绕到苏砚身后，形成合围之势，红眼睛里满是凶光。
“还挺顽强。” 苏砚咬咬牙，又掏出几块云米糕，掰成小块扔向谷口。云米糕带着灵泉水的清甜，疾风兔的鼻子动了动，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为首的兔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一口叼起云米糕嚼了起来。
“就是现在！” 苏砚趁机往谷深处跑，那里的火绒椒长得更茂盛，他摘了一把最红的，在石头上碾成泥，往周围的草丛里撒。浓烈的辣味瞬间炸开，连空气都仿佛变辣了，绕到身后的两只疾风兔被辣得直跺脚，转身就往谷口跑，连叼着云米糕的尾首兔子也扔下糕点，跟着同伴逃窜。
苏砚靠在石头上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看着跑远的疾风兔，哭笑不得 —— 没想到前世用来调味的辣椒，这一世竟成了保命的武器。缓过劲后，他继续采摘灵草，这次格外小心，每走几步就撒点辣椒碎，以防疾风兔再回来。
谷深处的灵草比谷口更茂盛，苏砚还发现了一种从没见过的灵草 —— 叶片呈淡绿色，芯里带着一丝甜意，掐断后有清甜的汁液渗出。“这是…… 甜芯草？” 他想起原主的记忆里，这种草能中和辣味，还能增加灵食的清甜，以前因为灵气稀薄被炼丹师嫌弃，却正好适合做灵食的调味剂。
他采了一大把甜心草，竹篓很快就满了。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谷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他背着竹篓往回走，刚出谷口，就见一个穿蓝衫的弟子挡在路中间 —— 正是昨天在松林山坡上记录的炼丹堂弟子，手里还拿着玉简，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的竹篓。
“外门弟子苏砚？” 蓝衫弟子开口，语气带着审视，“你怀里装的是什么？后山灵草皆归宗门药园管，私自采摘可是违规的。”
苏砚心里一沉，知道这是炼丹堂的人来找麻烦了。他定了定神，把竹篓递过去：“弟子采的是青芽、火绒椒和甜芯草，都是低阶灵草，药园里根本不收。弟子灵根破碎，无法修炼，只能靠这些灵草煮些灵食饱腹，还请师兄通融。”
蓝衫弟子翻了翻竹篓，眉头皱得更紧：“灵食？用灵草煮吃食，简直是对灵材的亵渎！你可知灵草是用来炼丹辅助修炼的？你却拿来填肚子，简直荒唐！”
“师兄此言差矣。” 苏砚不卑不亢地反驳，“灵草的价值不止在于炼丹。弟子煮的灵草汤，能缓解修炼疲惫，还能压制轻微毒性，外门不少弟子都尝过，都说比辟谷丹有用。这难道不是灵草的另一种价值吗？”
蓝衫弟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反驳。他盯着苏砚，语气更冷：“你倒会狡辩！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从今天起，不许再私自采摘灵草！否则我就禀明丹堂长老，把你逐出师门！” 说完，他狠狠瞪了苏砚一眼，转身就走，玉简上又添了一行字：“苏砚狡辩，私采灵草态度恶劣，需进一步处置。”
苏砚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甜心草 —— 炼丹堂的打压果然来了，以后采灵草只会更难。他加快脚步往回走，回到住处时，李青已经在门口等了，看到他背着满竹篓的灵草，又惊又喜：“苏砚，你没事吧？我听说炼丹堂的人在找你麻烦呢！”
“没事，就是被盘问了几句。” 苏砚把灵草倒进院子里的竹筐，“咱们赶紧做新的灵食，有了甜芯草，能做甜辣口的汤，肯定更受欢迎。”
李青看着筐里的甜心草，好奇地问：“这草能吃吗？会不会有毒啊？”
“放心，我试过了，是甜的。” 苏砚架起补好的铁锅，倒入灵泉水，先把青芽和甜芯草放进锅里煮，等汤里飘出清甜的香气，再加入火绒椒碎。不一会儿，甜辣交织的香气就飘了出来，比之前的灵草汤多了几分清甜，更勾人食欲。
“好香啊！” 李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比之前的汤更香了，肯定更好喝！”
苏砚舀出一碗，吹凉后尝了一口 —— 甜芯草的清甜中和了火绒椒的辛辣，青芽的回甘在舌尖散开，灵力比之前更顺畅了几分。他笑着递给李青：“尝尝，这‘甜芯灵草汤’，以后就是咱们的招牌了。”
李青接过碗，喝了一口就眼睛发亮：“太好喝了！甜辣刚好，比之前的汤更顺口，要是拿去卖，肯定有很多人买！”
苏砚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沉重 —— 炼丹堂已经盯上他了，以后采灵草、做灵食都会处处受限。他看着锅里翻滚的甜心灵草汤，忽然想起老刘说的 “有能拿出手的东西，才是底气”。或许，是时候把 “凡尘小灶” 开起来了，只有让更多人认可灵食，才能对抗炼丹堂的打压。
他把汤盛进陶罐，对李青说：“明天咱们就去收拾那间废弃的铺子，把‘凡尘小灶’的招牌挂起来。就算炼丹堂不认可，只要弟子们喜欢，咱们的灵食就有立足之地。”
李青用力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干！”
夕阳西下，院子里的香气越来越浓，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外门弟子。他们围在院门口，咽着口水问能不能尝尝，苏砚笑着舀出汤分给他们，看着大家满足的表情，心里渐渐有了底气。
而此时的炼丹堂，蓝衫弟子正站在长老面前，递上玉简：“长老，外门弟子苏砚私自采摘灵草煮食，还反驳弟子，态度恶劣，您看该如何处置？”
长老接过玉简，眉头拧成疙瘩，手指在 “灵食” 两个字上敲了敲：“用灵草煮食？倒是新鲜。你去把他做的灵食拿一份来，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灵食，到底有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