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哦。”男人笑了起来,细圆框眼镜后的双眼因笑意微微眯起,形成了两道弯弯的弧线。
“真的非常感谢您,”千世子郑重地将装刀的盒子放在面前,然后端正坐姿,向山南敬助行了一礼:“我一定会跟着您认真学习的!”
那天工作结束后,千世子抱着装着自己新刀的盒子,兴高采烈地回到了住所,还将山南总长答应教导她剑术的消息告诉了千鹤。
千鹤听闻,眼中不由得流露出羡慕之色,语气有些低落地说道:“真好呢,土方先生虽然最近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似乎还是不太信任我。”
千世子看着千鹤那写满了失落的小脸,心中顿时母爱泛滥。
她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千鹤柔软的脸颊,随即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
她笑着安慰道:“我们小千鹤这么乖巧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信任是需要花费时间建立起来的,别着急,慢慢来。”
说着,她玩心大起,手悄悄滑向千鹤的腰间和腋下,开始挠她的痒痒肉:“吃我一记痒痒挠!”
“呀!姐,姐姐!不行了,好痒,哈哈哈……”千鹤被千世子锁在怀里,左躲右闪躲不开,笑得喘不过气,生理性泪水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嘿嘿嘿嘿~”千世子故意发出怪笑,松开了她,然后抬起双手,勾起手指作鹰爪状。
她装出一副凶恶的模样,说道:“小美人,你跑不了啦,我要把你抓起来吃掉!”
她再次朝千鹤扑了过去,两人一起跌倒在刚刚铺好的床褥上。
千世子持续对千鹤进行痒痒挠攻击,千鹤一边慌忙躲闪,一边笑得浑身发软,笑声和求饶声在房间里回荡。
两个姑娘暂时抛开了所有的顾虑与烦恼,在小小的房间里肆意玩闹,享受着难得的轻松一刻。
而在她们未曾留意的院落阴影中,两道身影悄然离开。
“给她配刀,真的没问题吗?”冲田总司抱着双臂,倚在院落外院墙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身旁的同伴。
斋藤一的目光平静无波,简短地回应,声音低沉:“这是局长,总长,以及副长共同商议后做出的决定。”
这件事是由山南敬助提出的,随后他又与近藤勇和土方岁三商议,最后由近藤勇最终拍板决定。
近藤先生觉得,既然妹妹千鹤被允许携带佩刀,那么给姐姐千世配刀也并无不可。
而且,更重要的是,两位不擅长剑术的姑娘家,在这全是男性的新选组屯所里,应该要有自己的防身武器。
正因如此,千世子这才顺利得到了那把新刀。
自此之后,千世子就将那把刀佩在腰间。
每当山南敬助在庭院中进行日常剑术训练时,她就会安静地站在一旁,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然后依样练习。
剑术之道,万变不离其宗。
即便流派招式各有不同,但握刀姿势,步伐移动,发力技巧等最基础的东西往往是相通的。
因此对于千世子而言,理解并模仿山南敬助所演示的“天然理心流”剑术,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她没忘自己现在是个剑术新手的人设。
对于她来说,要她刻意去扮演一个笨拙的初学者,确实有些难为她。
幸好她的演技不错,没在山南敬助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起码他没看出来她其实会剑术,只是觉得她在剑术方面很有天赋。
就这样,在千世子的勤勉好学与山南敬助的指导下,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在山南看来,这位雪村小姐学习剑术的速度快得惊人,一点就透。
让他不禁在心中感叹她的天赋异禀,是个非常适合学习剑术的好苗子。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到了元治元年(一八六四年)一月。
千世子与千鹤在新选组屯所内,已经度过了两个多月的时光。
她们的活动范围在逐渐扩大,与许多普通队士也渐渐熟络起来,日子似正朝着相对平稳的方向发展。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就被一封来自大阪的急报给打破了。
某日,千鹤正与冲田总司他们一起吃饭,一封加急信件被快马送至新选组屯所。
信是由远在大阪的土方岁三寄回来的,传回来了一个坏消息。
他与总长山南敬助此前一同前往大阪处理队务,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山南先生左臂不慎受伤,伤势严重。
屯所饭厅内,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立刻安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原本轻松和谐的气氛瞬间凝固。
千鹤脸色“唰”地白了下来,猛地地上站起身,声音因担忧而带着些颤抖:“那,那我姐姐呢?千世姐姐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前来报信的人回道:“请您稍安,土方副长在信中特意提及,山南总长伤势虽重,但同行其他人并未受伤。”
“信中还说,他们会尽快安排返回屯所。”
土方岁三似乎预料到千鹤会担心,因此还在信中特别说明千世子并未受伤,安然无恙,处于安全状态。
听到这些,千鹤心中先是涌起对土方岁三的感激,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但一想到山南先生重伤,姐姐又远在大阪,担忧并未完全消散,全都压在了心底。
她此刻身在京都屯所,除了焦急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姐姐回来。
…
原来,在土方岁三与山南敬助决定动身前往大阪处理队务时,作为山南敬助侍童的千世子,也随行前往了。
起初山南敬助并未打算带她同行,觉得她没必要跟着一起去。外面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还是有些危险的。
但千世子得知此事后,心中立刻盘算起来。
这可是难得能离开屯所的外出机会。如此一来,她就有机会设法与父亲取得联系,传递消息了。
这个机会,她必须争取到。
于是,她主动找到山南敬助请求道:“山南先生,我如今已初步掌握了一些剑术基础,足以保护自己。”
“而且,我既然是您的小姓,理应跟随在您身边,为您处理一些我力所能及的琐事。”
“请您带我一起去吧,我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