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先到的,坐在屋里喝茶;许大茂揣着手,跟在后面东瞅西瞅;刘大壮最后到的,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味——傻柱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忙活,秦小娟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马华也过来帮忙了,正蹲在地上择菜。
“哟,挺热闹啊。”刘大壮笑着说。
“刘科长来了!快坐!”傻柱从锅里捞出块红烧肉,用筷子夹着递过来,“尝尝?刚炖好的,香得很!”
刘大壮咬了一口,油香四溢,忍不住点头:“行啊柱子,手艺见长。”
三大爷在旁边急了:“别光顾着吃啊,啥时候开饭?我这肚子都咕咕叫了。”
“快了快了,再炒两个青菜就齐活。”傻柱麻利地颠着锅,心里头美滋滋的。
以前他总觉得日子过得糙,现在有了媳妇,有了体面的工作,还能请院里人吃饭,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许大茂凑到自行车旁边,假装不经意地摸了摸车把,心里酸溜溜的——自己咋就没这福气呢?回头得跟娄晓娥说说,也想法子弄辆自行车,不能让傻柱比下去。
屋里的笑声、灶台的炒菜声、孩子们的嬉闹声混在一块儿,飘出老远。
刘大壮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也踏实。这四合院啊,吵归吵,闹归闹,真到了一块儿,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往后的日子,能这么热热闹闹地过下去,也挺好。
“开饭咯!”傻柱端着一大盆红烧肉从厨房出来,油光锃亮的,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傻柱把最后一盘菜摆上桌,拍了拍手说:“各位稍等会儿,我先给聋老太太和一大妈端碗饭菜,再各拿个白面馍馍。”
说着舀了两碗菜,上面都码着几块红烧肉,又捡了俩白胖馒头,递给秦小娟:“你受累,给两位老人送去。”
秦小娟应声接过来,端着碗往后院和中院走。
傻柱等她回来,才拿起筷子招呼众人:“行了,都别客气,咱们吃吧!”
众人看傻柱这般周到,都忍不住点头称赞,暗地里竖起大拇指——这小子,是真局气!一大爷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往日种种,眼眶不由得红了,心里暖烘烘的。
众人立马围了上去,三大爷早就拿起筷子,第一个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嗯!香!柱子这手艺,没的说!”
傻柱看着大伙吃得高兴,自己也端起酒杯,跟一大爷碰了一下:“一大爷,谢谢您的自行车票,我敬您一个!”
“哎,好,好。”一大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傻柱和许大茂喝到兴头上,又开始抬杠。
“傻柱,你这红烧肉也就一般,换我做,指定比你香!”许大茂端着酒杯,脸涨得通红。
“你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炒个鸡蛋都能糊锅!”傻柱嗤笑一声,跟他碰了下杯,“有本事你别光说,明天露一手?”
“露就露,谁怕谁……”许大茂话没说完,舌头就打了结,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呛着,酒杯倒是一杯接一杯地碰,没一会儿,许大茂就撑不住了,“咚”一声趴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省。
众人看差不多了,都笑他没酒量。刘大壮放下筷子,说道:“我吃好了,顺便把许大茂送回去,你们慢慢聊。”
一大爷也起身:“行了,今儿就到这儿吧,都散了,让柱子两口子歇歇。”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刘大壮架起醉成一滩泥的许大茂,往后院走。到了许大茂家门口,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跟娄晓娥熟了,也不用客气。
“怎么这会才回来?”娄晓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点嗔怪。抬头一看是刘大壮扶着许大茂,赶紧从炕上下来,皱着眉说:“又喝这么多?没分寸!”
刘大壮看着她无奈的样子,坏笑了两声。娄晓娥瞅见他这表情,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个没良心的,还笑!是不是你撺掇他喝的?”
“冤枉啊!”刘大壮嘿嘿笑,把许大茂扶到床上,脱了鞋盖好被子,才拉着娄晓娥到椅子上坐下,顺势把她搂到腿上,“他自己逞能,跟傻柱拼酒,拦都拦不住。”
娄晓娥往他怀里靠了靠,哼了一声:“就知道他没好事。”
“你晚上吃了没?”刘大壮摸了摸她的肚子,柔声问道。
“吃了,许大茂回来先给我做了点面条,才去傻柱家的。”娄晓娥叹了口气,“这点上,他倒还算有心。”
“那还行,没白疼他。”刘大壮笑了笑,又问,“肚子里这小家伙闹腾不?”
一提孩子,娄晓娥脸上就带了点柔色:“能不闹腾吗?白天还好,晚上总踢我,觉都睡不好。”她顿了顿,又说,“我打算这两天回娘家住几天,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无聊就去找秦京茹啊,她也怀着孕,你们俩正好做个伴,聊聊天解闷。”刘大壮劝道,“她性子随和,你们肯定能聊到一块儿去。”
娄晓娥点头:“也行,回头我去找她。”
俩人又说了会儿悄悄话,刘大壮哄了她几句,看她气色好了不少,才起身告辞:“我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别等许大茂了,他醒了自己会折腾。”
“嗯,路上慢点。”娄晓娥送他到门口,眼里带着点不舍。
刘大壮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秦京茹坐在椅子上发呆,手里还攥着块布料。“想啥呢?”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秦京茹吓了一跳,抬头看是他,笑了笑:“没啥,看这块布能不能给孩子做件小衣服。”她顿了顿,又说,“我们吃过了,刚才秦淮茹姐把碗筷都收拾了,带着小当和槐花回去了。”
“那就好,累不累?”刘大壮摸了摸她的肚子,“今天没不舒服吧?”
“挺好的,你别担心。”秦京茹靠在他肩上,“傻柱今天请客,院里人都说他局气呢。”
“他本来就不坏,就是性子直了点。”刘大壮笑了笑,“行了,时间不早了,洗漱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