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药王来访，道韵之辩
“听涛小筑”外的云潭，水波依旧。只是今日，潭边多了数道人影。
为首者，正是昨日乘坐鸾驾驾临天芒宗的鬼手药王。他依旧是一身朴素青袍，手持翠竹杖，身形佝偻，脸上皱纹如刀刻，唯有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洞悉万物本质。在他身后，站着三名随从。一人是昨日搀扶他的白发老妪，气息深邃，目光沉静，似是护卫，又似管家。另一人则是位面容木讷、眼神却异常专注的中年丹师，腰间挂着数个不同色泽的储物袋，散发出淡淡药香。第三人，则是一位容貌俊美、气质阴柔、嘴角常含若有若无笑意的年轻男子，修为不过金丹中期，但眼神灵动，在鬼手药王面前显得颇为恭敬，却又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
星瞳尊者派来的星辉，此刻也侍立一旁，神色平静，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没想到，这位名动诸天的药王，竟然真的在拜访了天芒宗主与几位太上长老后，第二天便径直来了这“听涛小筑”，指名要见“木易、林萱儿”两位小友。
“听涛小筑”的禁制已悄然开启一道门户。林默与林萱儿并肩立于小筑门前台阶之上，神色平静地看着来访的四人。林默能清晰感觉到，那位白发老妪的修为深不可测，至少是元婴巅峰，甚至可能是化神存在。那木讷丹师与阴柔青年，修为虽不高，但身上隐隐萦绕的丹韵与一丝奇异的精神波动，显示他们绝非寻常丹童或弟子。
“晚辈木易，林萱儿，见过药王前辈。”林默拱手，礼数周到，却不卑不亢。林萱儿也微微福身。
“呵呵，不必多礼，是老朽不请自来，叨扰二位小友清修了。”鬼手药王声音沙哑温和，如同邻家慈祥老翁，他目光在林默与林萱儿身上仔细扫过，尤其在林默胸口与林萱儿眉心停留片刻，那双清澈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叹与了然，“好，好！根基扎实，道韵天成，尤其是这气息交融，圆融一体，却又各具玄妙，实在是……难得，难得！”
他口中说着，目光已越过二人，落在了小筑之内，似乎对这处清幽的居所也颇有兴趣。“听闻此处是星瞳道友的手笔，清雅别致，暗合星辰流转之意，不错。不知老朽可否入内叨扰一杯清茶？”
“前辈驾临，蓬荜生辉，请。”林默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对方以礼来访，又是名动诸天的大能，他不能、也无法拒之门外。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位药王究竟意欲何为。
小筑内，石亭中。星辉早已备好了灵茶，默默退到亭外侍立，目光却始终关注着亭内。那白发老妪与木讷丹师也留在亭外，只有那阴柔青年，随侍在鬼手药王身侧，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林默兄妹，尤其是在林萱儿身上停留许久，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探究。
鬼手药王接过林默递上的灵茶，轻轻啜了一口，赞道：“好茶，是‘星露云雾’，采自摘星峰云海之巅的千年灵茶，有洗涤神魂、澄澈道心之效。星瞳道友倒是舍得。”
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在林默身上，开门见山：“小友，老朽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两件事。其一，自然是为那枚‘寂灭归墟丹’。此丹玄妙，竟能融合寂灭、混沌、归墟、生机等数种至高道韵，且非是简单堆砌，而是以一种老朽也未曾见过的方式，使之相生相成，化腐朽为神奇。此等丹道造诣，堪称惊世骇俗。老朽浸淫丹道数千年，也炼制、见识过无数奇丹，但如‘寂灭归墟丹’这般，已触及‘道丹’真意，更隐隐指向某种更高层次‘道韵融合’的丹药，实乃生平仅见。不知小友，可否为老朽解惑，此丹……究竟是何人所炼？其中融合道韵的关键，又是何法？”
他目光灼灼，语气看似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探究之意。那阴柔青年也竖起了耳朵，显然对此极感兴趣。
亭外的木讷丹师，更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眼神更加专注。
林默心中念头急转。他早料到对方会问及丹药，但没想到如此直接。承认是自己所炼？风险太大，恐怕会引来更多觊觎。推说偶然所得？对方是丹道大宗师，岂是轻易能糊弄的？而且，对方显然已从丹药气息与他们的状态中，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沉吟片刻，林默缓缓道：“不瞒前辈，此丹确为晚辈所炼。不过，其中多有侥幸，乃是于一处绝地险境之中，借助地利，融合了数种罕见灵材，加之当时心有所感，福至心灵，方侥幸成丹。若要晚辈再炼一次，恐怕也无十足把握。至于融合道韵的关键……”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身旁的妹妹，“或许是因晚辈与舍妹修炼的功法，本就涉及寂灭与混沌生机之道，彼此有所感应，炼制时无意间将这份感悟与羁绊融入了丹药之中，方有此效。具体法门，晚辈也难用言语描述清楚，多为玄之又玄的感悟。”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承认了炼丹者身份（展示价值与潜力），又点明了丹药的“不可复制性”与“个人感悟特性”（降低被强索丹方的风险），还将功劳部分归于兄妹羁绊（增加可信度与玄妙感）。
鬼手药王静静听着，清澈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似乎在推演、分析林默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片刻后，他抚掌而笑：“妙，妙！绝地险境，福至心灵，功法相生，羁绊入丹！好一个‘羁绊入丹’！此乃丹道至高境界之一，以情入道，以念成丹！难怪，难怪！老朽观你兄妹二人气息交融，宛若一体，这‘羁绊’之说，倒非虚言。看来，此丹的诞生，确有天时、地利、人和，强求不得。”
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眼中的灼热稍减，但探究之意更浓：“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丹道悟性与造诣，实乃丹道奇才。不知可愿与老朽交流一番丹道心得？老朽痴长些年岁，在丹道一途也算有些浅见，或可相互印证。”
这看似是平辈论交的邀请，实则蕴含深意。既是进一步试探林默的丹道底蕴，也是拉近关系的手段，更可能包藏着将林默引入药王谷或收入门下的意图。
“前辈丹道通天，晚辈这点微末伎俩，岂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林默谦逊道，但并未拒绝，“能与前辈交流，是晚辈的荣幸，自当聆听教诲。”
“诶，丹道无先后，达者为先。小友能炼出‘寂灭归墟丹’，在某些方面，已走到老朽前面了。”鬼手药王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这便是老朽要说的第二件事，也是老朽真正感兴趣的——二位小友身上，那刚刚凝聚不久、却又玄奥无比的‘道韵奇点’雏形！”
此言一出，亭内气氛微微一凝。亭外的星辉，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那阴柔青年更是眼中精光爆闪。
林默心头一震。果然，对方真正的目标，是“道韵奇点”！这位药王的感知，敏锐得可怕！在问道崖上那匆匆一瞥，加上对丹药的感应，竟让他精准地捕捉到了“道韵奇点”的存在！而且，他似乎对其颇有了解！
“前辈慧眼如炬。”林默沉声道，没有否认。在对方面前否认，毫无意义。“晚辈与舍妹确实侥幸，在星辰淬体之时，感悟大道，凝聚出了一点微末的道韵雏形，然其玄奥莫测，晚辈至今也只是略窥门径，不知其究竟为何，又有何用。”
“微末？略窥门径？”鬼手药王摇头失笑，眼中却充满了惊叹与一丝复杂的追忆，“小友过谦了。‘道韵奇点’，即便只是雏形，也绝非等闲。此物，在上古某些典籍的只言片语中，被称为‘大道之种’，‘超脱之基’。传闻，唯有将数种原本独立、甚至相斥的至高道韵，领悟到极深处，并在某种特殊契机下，使其产生本质的交融与升华，方有可能凝聚。其一旦真正成型，便有演化万法、自成一界的无上潜力。即便只是雏形，对修士的悟道、力量的掌控、乃至未来的道路，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默与林萱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神秘：“它似乎与某些早已失传的、关于‘纪元轮回’、‘超脱之路’的古老传说有关。老朽也是在药王谷最古老的残缺丹经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与推测。没想到，竟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拥有‘道韵奇点’雏形的修士，而且还是……两位！”
这番话语，信息量极大，也极为震撼！大道之种？超脱之基？演化万法？自成一界？纪元轮回？超脱之路？每一个词，都足以在修真界掀起滔天巨浪！林默与林萱儿虽然心中已有预感此物不凡，但听到鬼手药王如此评价，依旧感到心神激荡。星辉在亭外，也是瞳孔微缩，显然这些信息，连他也未必知晓。
“没想到此物竟有如此来历……”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前辈学识渊博，晚辈佩服。只是不知，前辈提及此事，是……”
“老朽并无恶意，只是好奇，也是……见猎心喜。”鬼手药王坦然道，眼中闪烁着学者般纯粹的探究光芒，“此等天地奇物，若能近距离观察、感悟一番，对老朽的丹道，乃至对大道的理解，或许都有难以想象的助益。当然，老朽也不会白占便宜。”
他看向那木讷丹师。木讷丹师立刻上前，恭敬地递上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由温玉雕琢而成的玉盒。鬼手药王接过，打开盒盖。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磅礴生机、净化之力、星辰道韵以及某种安抚神魂的奇异馨香，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石亭，连亭外的云气都仿佛被净化、凝滞了一瞬。玉盒之中，静静躺着一枚龙眼大小、通体呈现九彩琉璃色泽、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莲花开谢虚影沉浮的丹药！丹药表面，有九道天然形成的、如同大道符文般的丹纹，熠熠生辉。
“此乃老朽耗费百年心血，采集九种不同属性的星辰本源、融合一株万年‘净世星莲’的核心莲子、辅以八十一种珍稀灵药，炼制而成的‘九转星辰道莲丹’。”鬼手药王缓缓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其品阶，亦已触及‘道丹’边缘。其核心功效，乃是洗涤道基，纯化本源，稳固神魂，抵御心魔，更能在修士濒临突破大境界时，提供一丝‘星辰为引，莲心为桥’的顿悟契机。此丹对任何元婴、化神修士，皆是可遇不可求的圣药。对二位小友目前巩固修为、进一步感悟‘道韵奇点’，想来也大有裨益。”
他合上玉盒，将其轻轻推到林默面前：“以此丹为酬，换取老朽观摩、感悟二位小友‘道韵奇点’雏形一炷香时间，如何？老朽保证，只以神识感应其道韵流转，绝不强行探查其核心奥秘，更不会对二位小友造成任何损伤。此等交易，可算公平？”
一炷香时间，观摩感悟“道韵奇点”雏形，换取一枚同为“道丹”级别的、价值难以估量的“九转星辰道莲丹”！这交易，看似公平，甚至可以说是林默兄妹占了便宜。毕竟，只是“观摩感悟”，并非夺取。而“九转星辰道莲丹”的功效，对他们目前稳固境界、准备应对未来危机，确实有极大帮助。
但林默心中警惕却丝毫未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面对鬼手药王这等深不可测的老怪物。对方付出如此代价，真的只是为了“观摩感悟”？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后手？比如在观摩过程中留下某种难以察觉的印记？或者窥探到他们更深层的秘密？
他看向妹妹。林萱儿微微摇头，眼神中也带着担忧。她也觉得此事透着诡异。
然而，拒绝？对方姿态摆得如此之低，条件开得如此“优厚”，又有“药王”的名头与实力摆在那里，若断然拒绝，恐怕会立刻得罪这位大能，甚至可能引来药王谷的不满。他们目前的处境，实在不宜再树强敌。
就在林默沉吟权衡之际，鬼手药王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微微一笑，补充道：“小友可是担心老朽暗中做手脚？不妨事。老朽可在此以心魔大道起誓，此番观摩，绝无恶意，绝不施展任何窥探、干扰、留印之术，若有违誓，甘受心魔反噬，道基崩毁之劫。如何？”
以心魔大道起誓，对高阶修士约束力极强，尤其是鬼手药王这等层次的存在，道心誓言几乎不可能违背。这诚意，似乎很足了。
林默心中急速盘算。答应，有风险，但可获珍贵丹药，暂时稳住药王，甚至可能借机与药王谷建立某种联系。不答应，则可能立刻翻脸，凭添大敌。两害相权取其轻。
“前辈言重了。既如此，晚辈便却之不恭了。”林默最终点头，但补充道，“不过，晚辈对‘道韵奇点’的掌控也极为粗浅，只能尽力维持其显现，能否让前辈有所感悟，晚辈不敢保证。”
“无妨，无妨，能得一见，已是机缘。”鬼手药王眼中闪过喜色，当即毫不犹豫地立下心魔誓言。誓言成立，无形中一股玄奥的约束之力降临，又悄然消散。
“请前辈稍候。”林默与林萱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同时闭上双目，调整呼吸，意念沉入灵魂深处，开始小心翼翼地沟通、引动那枚“道韵奇点”的雏形。同时，“双钥共鸣”无声开启，彼此的力量、意念交融，为引动奇点提供最稳定的支撑。
片刻之后，在两人相抵的掌心之间，一点混沌归墟色的、米粒大小的光点，缓缓浮现，由虚转实，静静悬浮。光点缓缓旋转，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微的、色彩不断变幻的道韵丝线在流转、交织，散发出那种难以言喻的、触及本源大道的奇异波动。
“道韵奇点”雏形，显现！
鬼手药王在光点出现的刹那，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那双清澈的眼眸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他死死盯着那枚缓缓旋转的混沌光点，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狂热的专注神情，口中无意识地喃喃：“是了……是了！大道之种！万法之源！生死轮转，寂灭新生，星辰恒定，守护执念……竟然真的能如此和谐共存，演化不息……妙，妙不可言！”
他迫不及待地闭上双眼，眉心处，一点温和而浩瀚的神识之光透出，如同最轻柔的触手，缓缓靠近、包裹向那枚“道韵奇点”，开始小心翼翼地感知、体悟其外部流转的道韵韵律与那玄奥的波动。他没有试图深入核心，只是如同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在外围感受那种宏大与神秘。
一炷香的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林默与林萱儿全神贯注地维持着“道韵奇点”的显现，同时警惕地感应着鬼手药王神识的每一丝波动。对方确实遵守了誓言，神识温和而克制，只是在外围感悟，没有任何逾越之举。但即便如此，两人也能感觉到，对方那浩瀚如海的神识中，蕴含的丹道造诣与对大道的理解，是何等的深不可测。仅仅是这种“被动”的接触，都让林默隐隐感觉自己对寂灭、混沌之力的理解，似乎又通透了一丝。
终于，一炷香时间到。
鬼手药王缓缓收回神识，睁开了眼睛。他眼中依旧残留着震撼与痴迷，但更多了一种满足与了悟。他长叹一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似获得了无上至宝，脸上露出复杂无比的笑容。
“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得见‘道韵奇点’，老朽这数千年的丹道，仿佛又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值了，值了！”他看向林默兄妹，眼中再无丝毫探究与算计，只剩下纯粹的赞叹与一丝……敬意？
“二位小友，前途无量。此‘九转星辰道莲丹’，是你们的了。另外……”他略一沉吟，从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雕刻着一尊古朴药鼎图案的暗青色令牌，递给林默，“这是我药王谷的‘客卿长老令’。持此令，可在我药王谷遍布诸天的任何分号，调动部分资源，寻求帮助，也可凭此令前往‘万药星海’寻我。二位小友日后若在丹道上有疑，或需某些特殊丹药、药材，可持此令寻我。算是我对今日之缘的一点谢意，也算是我药王谷，对二位的一点善意。”
这又是一份重礼！药王谷的客卿长老令，其价值，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那枚“九转星辰道莲丹”！这意味着，林默兄妹获得了一个顶级势力的友谊与潜在的庇护！虽然这“客卿长老”名头虚多实少，但其象征意义与能调动的资源，非同小可。
林默这次是真的感到意外了。对方不仅遵守诺言，还额外送出如此大礼，这态度转变，着实令人费解。但他能感觉到，鬼手药王此刻的善意，似乎是真的。
“前辈厚赐，晚辈愧不敢当。”林默郑重接过令牌与玉盒。
“不必推辞，这是你们应得的。”鬼手药王摆摆手，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他看了一眼亭外侍立的阴柔青年，忽然道：“离儿，你留下。”
那名为“离儿”的阴柔青年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应道：“是，师尊。”
鬼手药王对林默解释道：“这是老朽的关门弟子，南宫离。他于丹道也颇有天分，只是性子跳脱，缺乏历练。老朽将他留下，在贵宗盘桓些时日，一来让他见识见识天芒宗的风采，二来……或许能与二位小友交流一二，年轻人之间，也好说话些。不知小友可否行个方便，让他暂居这听涛小筑附近？”
将弟子留下？名为“交流”，实为“亲近”乃至“监视”？林默心中念头急转，但面上不动声色：“南宫道友能留下，自是欢迎。只是晚辈兄妹清修简陋，恐怠慢了贵客。”
“无妨，让他自己寻个住处便是，只需不打扰二位清修即可。”鬼手药王笑了笑，又对南宫离道，“离儿，在此需谨言慎行，多向木小友、林仙子请教，不得无礼。”
“弟子遵命。”南宫离躬身，然后转向林默兄妹，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木兄，林仙子，日后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事已至此，林默只能点头应下。
鬼手药王似乎了却了所有心事，心情极佳，又寒暄几句，便带着白发老妪与木讷丹师，告辞离去。星辉亲自送出。
石亭中，只剩下林默、林萱儿，以及这位新留下的“客人”，南宫离。
亭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道韵奇点”的奥秘初步揭开，药王谷的善意突如其来，而这位看似谦和、眼神却透着精明的药王高徒，又将带来怎样的变数？
林默看着手中温润的客卿长老令与装有“九转星辰道莲丹”的玉盒，又看了一眼身旁亭亭玉立、眼中带着思索的妹妹，最后将目光投向那位正饶有兴致打量着听涛小筑环境的南宫离。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恐怕真的要结束了。各方势力的触角，已经开始以各种方式，向着他们兄妹，悄然缠绕而来。
而这，或许仅仅是个开始。
（第三百二十三章 药王来访，道韵之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