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钱拿去,带我们进村,再啰嗦抽死你。”
邪主宰神冷着脸,示意张牧掏钱。
那对夫妻一见钞票,顿时眉开眼笑,忙不迭招呼众人上车,恨不得当场喊祖宗。
“啧啧,佬佯,你还得多跟你大爷爷学学。”
张牧调侃道。
牛车虽慢,总比走路强。
日落时分,一行人总算进了村。
这村子果然破旧,清一色木板房,连间砖瓦屋都看不见。
村里多是老人,青壮年寥寥无几。
奇怪的是,村口竟停着两辆越野车——看来他们并非唯一的访客。
“哟!小爷你可算爬来了!”
熟悉的嗓音突然响起。
张牧一扭头,竟是张**!“死凯旋,你怎么在这儿?”
他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不止张**,张神龙和小伊伊也在。
张牧懵了——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这……你朋友?”
佬佯皱眉问道。
张牧点头:“金陵张**,小伊伊,张神龙。”
“我们去杭城找你们,小庄说你们已经出发了。”
小伊伊对邪主宰神解释。
原来他们开车进山,反倒比徒步的张牧一行更快。
“你们刚到?”
张牧问。
张**摆手:“才歇脚。
继续赶路?住处都安排好了。”
“我!我不去!”
佬佯突然炸毛。
张牧愣住:“怎么了?”
“当我是朋友就别骗我!说了不夹 ** ,这帮人哪儿冒出来的?”
佬佯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早先就声明不参与倒斗,连邪主宰神跟来都不乐意,如今见又来一伙人,更是火冒三丈。
“你们家住哪儿?我上你家住!”
佬佯扭头对那对夫妻说,甩下众人就走。
张牧赶紧追上去解释。”得了,各玩各的。”
邪主宰神叹气,招呼张**他们先走。
张**瞅着佬佯背影:“这拽货谁啊?”
“张牧老表。”
邪主宰神撂下话也追了过去。
好说歹说,佬佯总算消气,但死活不愿跟张**他们打交道。
最后众人只得借住在农户家。
山里房子多,加上张牧出手阔绰,那对夫妻简直把他们当财神爷供着。
酒过三巡,张牧提起要去后山转转。
那汉子一听,筷子啪嗒掉在地上:“啥?你们要去鬼见愁?”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牧满脸疑惑地问道。
妇人缓缓开口:“张神龙,看你年纪轻轻又生得俊俏,我劝你们别去送死了。”
“总得有个理由吧?”
张牧追问道。
中年人放下酒杯,环顾四周,声音发颤地说:“后山闹鬼,里面住着个鬼王。”
“鬼王知道不?能呼风唤雨,任你本事再大也没用。”
张牧一听反倒来了兴致。
这情形怎么跟当初去鲁殇王那儿时一样?没想到这儿也有鬼怪传闻。
“你们不信?”
中年人狐疑地问。
张牧摇头叹气,这叫人怎么信?
闹鬼或许有可能,但吹成鬼王就太离谱了。
“老婆子,时候不早了,把东西备上,我带这小哥儿去开开眼。”
中年人说。
妇人脸色一僵,叹了口气进屋取出竹篮,往里装了饭菜,又拿了刀和强光手电。”说实话我们缺钱,你们这趟让我赚了不少,否则绝不让外人去看。”
中年人坦言。
张牧更困惑了——这是要带他们同去?但话已至此,众人决定跟去瞧瞧。
准备停当后,一行人出了院子直奔后山。
路上那对夫妇战战兢兢,活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似的,连带着张牧一行人也鬼鬼祟祟起来。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片树林,月光透过枝叶洒下薄雾,衬着夫妇俩谨慎的模样,气氛愈发诡谲。
“到了,你们退后些。”
中年人说道。
众人慌忙后退两步,紧张地盯着夫妇动作。
“前辈,他们这是做什么?”
张牧低声问。
邪主宰神淡淡道:“地下有人。”
正惊疑间,只见夫妇已扒开地上枯叶,露出道木门。
刚掀开门板,恶臭伴着锁链哀鸣声喷涌而出。
“吼——!”
野兽般的咆哮中,一个蓬头垢面、锁链缠身的野人猛地窜到洞口。
这幕吓得张牧和佬佯差点魂飞魄散。
老妇人抽出长棍递过竹篮,那野人饿鬼般狼吞虎咽,像是饿了许久。
“这...怎么回事?”
张牧彻底懵了。
万没想到对方竟是带他们来看个囚徒。
莫非想谋财害命?
张牧下意识摸向腰间,才想起背包都落在院里。
此刻月光映照下,夫妇俩的眼睛幽幽发亮,吓得他直往邪主宰神身后躲。
“这是我大儿子。”
中年人突然开口。
张牧和佬佯闻言愣住——既是亲儿子,为何要囚禁?
“唉!两年前他非要去后山寻宝,想逃离这穷山沟。”
中年人刚说完,囚徒突然暴起嘶吼:“都是假的!只有我才是真的!”
沙哑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待他抬头时,众人赫然看清那双眼睛——
“山魈!”
张牧与佬佯异口同声。
这人的眼睛竟与早先袭击他们的山魈一模一样。
“什么山魈?他小时候确实像山魈。”
中年人叹息。
张牧追问:“能细说吗?”
中年人未隐瞒,或许全村早已知晓:两年前他大儿子不甘贫困,想寻宝换钱进城。
尽管村民和家人极力劝阻——因村中世代相传后山有群鬼,为首的正是统御众鬼的鬼王。
这群人无法开口说话,但一旦踏入他们的地盘,就会被勾魂摄魄。
他们带着奇珍异宝进山后,竟一夜之间全部失踪。
村里人结伴去寻找,发现大奇珍异宝疯疯癫癫,状若失魂,吓得两个恶人魂飞魄散。
幸好村民合力将他抓回,无奈之下只能锁在此处。
众人送他去医馆检查,可大夫查不出病因。
又请来道士,都说他的魂魄被鬼王吸走,才会变成这样。”唉,造孽啊!
中年人重重叹息一声。
张牧见此惨状心生怜悯,转头问邪主宰神:你能治吗?
62邪主宰神漫不经心道:凭什么?
这话让恶人和张牧都愣住了,本以为他会痛快答应。
只要您救我儿,我愿意献上一件宝物。”中年人急忙说道。
张牧也劝道:前辈,帮帮他们吧。”
行,东西拿来就救。”
邪主宰神冷笑——他的双全手岂是白练的?
中年人大喜,忙让妻子去取物。
邪主宰神走到病人面前,见他状若野兽,一把按住其头颅。
霎时间,狂躁的病人竟安静下来。
中年人目瞪口呆——从未见过这般手段。
邪主宰神掌心泛起墨绿光芒,这是操控精神的异能。
病人的神识早已混乱,但绝非鬼王摄魂所致。
经他调理,病人逐渐恢复。
收手时,那已跪倒在地。
张神医,我儿子怎样了?中年人急问。
适应片刻就能解链。”
恶人们满脸疑惑:这就治好了?被鬼抽魂不该做法事吗?
此时病人缓缓抬头:爹!娘!
两年未闻的呼唤,让夫妇浑身颤抖。”儿啊!妇人泪流满面,不顾恶臭紧紧抱住儿子。
恩公大德!中年人连连叩首。
邪主宰神摆手:东西呢?
别碰!那东西邪门!病人突然喊道。
62病人低头应声。
张牧见事已了结,提议先回村再说。
夫妇赶忙为儿子松绑,带他回家洗漱——那一身腐臭实在熏人。
回到院中,尽管儿子警告,中年人仍将布包递给邪主宰神:这是逆子带回来的邪物,说是珍宝......
你没碰过吧?
害我儿至此,我怎会碰?
布包摊开,竟是一截暗金属树枝。
暗金属?!张牧惊呼伸手,却被邪主宰神拦住:别碰!
为何?你认识此物?
老洋场神色慌张地开口:“这东西来历不明,还是别乱碰为好。”
可话音未落,邪主早已将那截暗金树枝攥在手中。
“放心,它的致幻能力早被我的宝物化解了,现在不过是块普通金属。”
邪主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牧半信半疑地接过树枝——确实没有摄魂迹象,就是截寻常树枝。
可很快,张牧发现树枝纹路竟与老洋场那枚暗金铃铛如出一辙。
他猛地抬头:“你认得这东西?”
老洋场知道瞒不住了,支吾道:“是......”
“为何早不说?”
张牧语气骤冷。
“当时告诉你它能让人发狂,你会信吗?”
老洋场急声辩解。
这话倒让张牧哑然——若有人突然说某物能惑乱心智,他定会当作无稽之谈。
正说话间,老妇人捧着宝物走出内室。
那蓬头垢面的男子剃须剪发后,竟是个清秀青年。
“多谢恩公相救。”
青年俯身行礼。
邪主凝视着他:“说说你遭遇了什么?”
青年眼珠一转,道出的经历令张牧二人倒吸凉气——他竟遇见了北魏时期的不言骑!
原来这青年与父亲同样被贪念驱使,独自潜入后山。
穿过夹子沟后,他在茫茫群山中迷失方向,最终攀至志强山顶。
本想登高寻墓,却在月夜下发现山顶有棵怪树。
近看才知是座祭坛,更骇人的是坛 ** 生长着暗金铸造的金属树。
他狂喜上前,忽闻战马嘶鸣——这千米高峰怎会有骑兵?只见月光下,一队披甲武士踏空而来,为首者手握龙纹长刀,面容青白如尸。
他蜷缩在祭坛阴影里,眼睁睁看着阴兵列队而过。
待队伍消失,他慌忙砸下一截树枝想带走。
岂料脖颈突然一凉——柄长刀已架在喉间!
再醒来已是天明,手中紧攥的树枝却让他日渐癫狂,最终沦为嗜血怪物。
“不言骑?难道是鬼魂?”
张牧声音发颤。
邪主摇头:“非鬼,是阴兵借道。”
这话让两个年轻人如坠冰窟。
传说中的阴兵竟真实存在......
听完青年的话,在场众人久久不能平静。
尤其是佬佯的神情始终透着几分诡异。
先前就听凉先生提过不言骑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又听到相关消息。
最令人意外的是,这青年竟亲眼见过他们。
既然早被发现,为何会放过这青年?
这东西不能卖钱,也没用处,当废铁卖恐怕都没人要。”邪主宰神摆弄着树枝说道。
青年疑惑地问:你不受这树枝影响?不受。”邪主宰神漫不经心地回答。
夜深时分,众人吃过东西后,那对夫妇因太过兴奋早早回房。
两年未见,他们有许多话要倾诉。
张牧一行人也各自休息。
次日清晨,众人起床时发现那家人还未起身,想必昨夜太过激动难以入眠。
邪主宰神等人没有打扰,张牧留下钱财后便离开了。
不知张神龙他们走了没有?这次要去哪里?张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