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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的光线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杨亮抬起手,握紧拳头,身后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立刻停了下来。整个小队十一人,如同凝固的雕塑,隐没在灌木与树干的阴影里。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像是绷紧的弓弦传来的细微震动,告诉他,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他打了个简单的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向前轻轻一点。所有人无声地行动起来,将七头驮着补给物资的毛驴牵到更深的林洼处,用砍下的枝叶稍作遮掩。这些牲口是他们重要的脚力,不能有失。做完这一切,十一名战士在杨亮身后集结完毕,没有人说话,只有一双双眼睛在头盔的阴影下闪着光,等待着他的命令。

杨亮点了点头,率先向战场方向摸去。他们全身披挂的板甲在移动时不可避免地发出声响,那是金属叶片相互摩擦的铿锵声。队员们极力控制着步伐,脚掌缓缓落地,再轻轻抬起,尽可能将声响压到最低。越是接近战场边缘,空气中的气氛就越是凝重,远处隐约传来的喧嚣也越发清晰。每个人的动作都变得更加谨慎,那金属的叮当声渐渐被压抑成一种细碎而沉闷的铿锵,如同远处传来的微弱铁匠铺的敲打。

再次抵达那个熟悉的、可以俯瞰整个战场的土坡时,杨亮示意众人匍匐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用柔软绒布包裹的手机,开机,屏幕亮起,调整到长焦摄像模式。周围的队员只能看到远处模糊的人影幢幢,听到随风飘来的喊杀声,但杨亮透过那冰冷的现代玻璃镜片,却能清晰地看到战场上的细节。

海盗营地的大门洞开。约莫三百名维京战士已经在营前的空地上列出了阵势。他们大多数人只穿着鞣制过的硬皮甲,头上戴着样式不一的铁盔,手中的圆盾边缘包着铁,绘着狰狞的鸟兽图案。战斧、长矛和宽刃剑在夏末的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们不时用武器敲击盾牌,发出野性的战吼,那声音汇在一起,如同拍岸的海潮,带着一股原始的破坏力。

对面,主教军的营地也显然早已得到了警讯,一片忙乱。真正的核心是那十余名骑士,他们正在侍从的帮助下披挂锁子甲。那是个繁琐的过程,锁子甲长及膝盖,袖长及腕,每一个铁环都泛着鱼鳞般的细密光泽,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他们头上戴着诺曼式的锥顶盔,带有护鼻的铁条。相比之下,他们周围那近百名民兵的装备就寒酸多了,大多是皮帽或简单的铁帽,手里的武器也杂七杂八,长矛、草叉、砍柴斧,甚至还有猎弓。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呼喝着,试图让这些临时征召来的农夫和工匠排成阵型,长矛手歪歪扭扭地站到前面,弓箭手则缩在后面。

杨亮注意到,主教军的指挥官——一个身披绣有十字纹章罩袍的男人——并没有选择依托营寨的防御工事进行防守,而是下令全军出营,在开阔地带列阵。这显然是基于对那十余名重骑兵的信心。在平坦的原野上,骑士冲锋的威力足以摧垮任何步兵阵线。然而,那些维京海盗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点,他们的阵型显得格外厚实,前排的战士手持几乎与人等高的巨盾,后排的长矛如树林般从盾牌间隙中伸出,这明显是针对骑兵冲锋的布置。

“看来双方都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杨亮在心里冷笑一下。他伏在距离战场仅一里多地的灌木丛后,目光锐利,透过稀疏的林木,紧紧锁定着前方。正如他所料,当一直龟缩防守的海盗主动出击时,渴望决战的主教军指挥官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压低身子,注意两翼和我们的后方。”杨亮侧过头,对趴在身旁的弗里茨低声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几乎被风吹草叶的声音掩盖。弗里茨,这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兵,默默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侧方的林地边缘。他们十一人如同石雕般潜伏着,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厚重的板甲在夏日的闷热下如同蒸笼,里面的麻布内衬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又痒又黏。偶尔有不知死活的蚊虫绕过钢盔的防护,叮咬在脖颈或手背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刺痒,但队员们只是肌肉微微一颤,或用极轻微的动作挥手驱赶,生怕过大的动作会暴露位置。

杨亮之前又冒险向前推进了约二百米,此刻距离那血腥的绞肉机仅一里半之遥。这个距离已经能清晰地闻到随风飘来的味道——泥土的腥气、河水的湿气,以及一股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所幸,中间错落的林木与茂密的灌木提供了绝佳的遮蔽,而交战双方的斥候似乎水平平庸,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的敌人身上,竟无人察觉这支小小的力量正像毒蛇一样潜伏在侧。

就在这时,海盗阵营中响起一声粗野浑厚的号角。战斗爆发了。

维京人保持着紧密的盾墙,如同一个缓慢移动的堡垒,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主教军的阵地压去。主教军中的弓箭手率先放箭,但箭矢稀稀拉拉,大多“夺夺”地钉在了维京人坚实的盾牌上,或被弹开,只有少数几个运气极差的海盗惨叫一声倒下,但缺口瞬间就被后排的人补上。

“为了圣彼得!驱逐这些异教徒!”主教指挥官高喊着,挥下了手。

骑士们闻声而动。他们催动战马,从小跑开始加速,长矛平举,瞄准了那道移动的盾墙。铁蹄敲打着地面,发出雷鸣般的闷响,连杨亮脚下的土地都能感到微微震动。这是早期骑士最典型的战术,依靠人和马匹的重量,以及长矛的冲击力,试图一举撕开敌人的防线。

然而,维京人对这种冲锋似乎颇有经验。前排的壮汉们发一声喊,将盾牌的底部狠狠插入土地,整个身体前倾,用肩膀死死顶住。后排的长矛则如同毒蛇般从盾牌的间隙中猛地刺出,形成一片令人胆寒的矛林。战马毕竟是生灵,面对密集的、闪着寒光的矛尖和震耳欲聋的野蛮吼叫,本能地产生了恐惧,有的减速,有的试图转向,骑士们一往无前的冲锋势头顿时为之一滞。

撞击发生了。那是木头碎裂、金属扭曲、骨骼折断和人类濒死惨嚎混合在一起的可怕声响。有的骑士长矛幸运地刺穿了盾牌,或将后面的海盗捅穿;但更多的长矛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折断。也有战马被长矛刺中,哀鸣着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狠狠摔下;更有骑士被海盗用专门的长钩钩住腿或甲胄,拖下马背,瞬间就被几把战斧劈砍得不成人形。

短暂的冲锋效果过后,战斗迅速陷入了最残酷的混战。骑士们丢弃折断的长矛,拔出了长剑或战斧,与海盗们绞杀在一起。他们身上的锁子甲展现了优异的防护力,海盗们能够轻易劈开皮甲的战斧,砍在锁子甲上往往只能留下深深的凹痕,难以造成致命伤。但海盗们也极其老练,他们三五成群,配合默契。有人用盾牌格挡,吸引骑士的注意力,另外的人则专门攻击骑士缺乏防护的腿部和面门,或是几人合力,用斧头钩扯,试图将沉重的骑士拖倒在地。一旦倒地,那就是末日。

战场如同一个巨大的拉锯场。主教军的民兵与海盗的普通战士厮杀在一起,这些缺乏训练和精良装备的农夫接触片刻便倒下一片,伤亡惨重。而骑士们则如同激流中的礁石,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他们的长剑挥舞,不时有海盗溅血倒下,但海盗的人数优势和那股不要命的悍勇,也让骑士们无法轻易突破防线。战斗变成了消耗体力、意志和生命的泥潭。

杨亮通过手机屏幕,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看到双方的阵型如同两团不断相互侵蚀的乌云,接触线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盾墙早已不复最初的严密,出现了多处缺口。战斗的喧嚣声——金属撞击声、怒吼、咒骂、惨叫、垂死呻吟——混合在一起,持续不断地传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头顶的烈日开始偏西,将战场上扬起的尘土染成一片昏黄。激烈的搏杀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最初的狂热与勇气,早已被极度的疲惫所取代。战场上到处是倒伏的尸体和痛苦蠕动的伤者,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泥土,使得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无论是海盗还是主教军的士兵,动作都明显迟缓下来,呼吸沉重得像破风箱,每一次挥动武器,手臂都如同灌了铅。骑士们的锁子甲下早已被汗水浸透,战马口吐白沫,浑身湿漉,疲惫不堪。海盗的盾墙虽然还未崩溃,但阵型已然松散,那海潮般的战吼也变成了粗重压抑的喘息。双方都像是两个筋疲力尽的角斗士,依然死死缠斗在一起,却谁都难以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战场陷入了血腥的僵持。谁都可能赢,但谁都可能先崩溃。

杨亮知道,时机到了。这两个多时辰里,他如同一个审视棋局的棋手,通过那不可思议的“魔法镜片”观察着这场中世纪战争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的队员们则始终保持着绝对的纪律和耐心,尽管盔甲内早已汗流浃背,麻布内衬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结出一层白色的盐渍,却无人发出一声怨言。他们轮流小口进食着随身携带的干硬肉干和黑面包,就着皮囊里的清水咽下,维持着基本的体力。

杨亮关闭手机屏幕,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回怀中一个贴身的防水皮袋里。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心脏有力而沉稳的跳动。他转向其他十人,他们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

“时候到了,弟兄们。”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面甲的阻碍,“握紧你们的家伙,活动一下手脚,血要热起来。”

队员们无声地执行着命令,轻轻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关节,手中握紧了武器。杨亮的目光逐一扫过他们被钢盔笼罩的面孔,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他能感受到那下面压抑已久的战意。

“记住我们的阵型,跟紧我。”他继续说道,语气变得短促而凶狠,“主教老爷们和这群野狗咬了半天,都快要没力气了。现在,该我们上场了。我们从这群野狗的屁股后面捅进去,撕开他们的喉咙!不要恋战,跟着我往里凿!”

十一道身影缓缓地从茂密的灌木丛中站起,全身板甲叶片相互摩擦,发出一阵细碎而有力的金属声响。得益于杨亮事先要求的暗色处理和粗糙表面,这些盔甲在泛黄的秋日灌木丛中并不显眼。他们站直后,只有身材最高的杨亮高出灌木丛半个身子,其他人仅露出戴着钢盔的头部,远远望去,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杨亮没有立即下令冲锋。他冷静地审视着约一里外的战场,抬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十一名战士迅速以他为核心,排成了一个尖锐的箭头阵型。这是他们反复演练过无数次的突击队形。杨亮本人位于箭尖,负责突破和指引方向;弗里茨和另外两名最勇猛强壮的战士紧随其后,构成箭头最锋利的刃;其余人则梯次跟进,负责保护突击方向的侧翼和后路。

“稳步前进,保持队形,注意脚下。”杨亮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他们开始向战场的侧后方移动,步伐沉稳而坚定。距离尚远,他并不急于让队员们消耗宝贵的体力进行冲刺。全副武装的步兵在长距离奔跑后必然气喘吁吁,那样接敌时将毫无战斗力可言。他们要像一柄被精心保养的利刃,在最关键的时刻,精准而有力地刺入敌人的要害。

秋日的风吹过原野,卷起枯黄的草叶,也带来了远处战场上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和嘶哑的喊杀声。这十一人的小分队,沉默地行走在齐腰深的草丛中,盔甲的灰色表面反射着西斜夕阳的余晖,冰冷而肃杀。他们不像幽灵,更像是一群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没有生命的钢铁造物,正迈着无可阻挡的步伐,逼近那群浑然不觉、仍在殊死搏杀的生灵。

当杨亮率领小队行进到距离战场约六七百米的地方时,最后一片稀疏的灌木丛也消失在了身后。此刻,他们完全暴露在了开阔的草地上,再无任何自然遮蔽。然而,正陷入生死搏杀的两军战线胶着在一起,喊杀声、兵刃撞击声震耳欲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敌人身上,竟无人第一时间察觉到这支从战场侧后方悄然出现的奇特队伍。

杨亮依旧保持着沉稳的步伐,手臂抬起,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整个箭头阵型随之停了下来。他利用这短暂的停顿,再次观察战场态势。他们奇特的装扮开始逐渐吸引零星的目光——那全身覆盖的、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灰光的板甲,与此地常见的锁子甲或皮甲截然不同,造型简洁而充满异样的力量感。他们手中持有的,除了长剑、盾牌和长枪,更有几把造型精巧、闪着幽光的劲弩,这一切都显得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起初,只有少数几个在战斗间隙下意识回头瞥望的海盗注意到了他们,但混战中大脑来不及处理这异常的信息。随着距离拉近到不足二百米,越来越多的面孔转向他们,双方士兵的动作都出现了一丝本能的迟疑和困惑。主教军方面,一位正挥剑格开一把战斧的骑士,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支队伍,尤其是他们盔甲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已知的贵族纹章,这让他心头升起疑云,但面前海盗凶狠的攻势让他根本无法分神细想。

杨亮对投来的那些混杂着惊疑、茫然和警惕的目光视若无睹。他再次抬起手臂,向前一挥。小队继续以那种令人压抑的恒定步伐向前推进。这种在刀剑相交、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异乎寻常的冷静与缓慢,本身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冰冷的威慑力。

直到距离海盗阵线后方约五十步(约合五十米)时,杨亮终于再次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对于他们装备的强弩和弓箭而言,是精度和威力俱佳的理想射程。他简洁地下令,声音透过面甲,显得有些沉闷,却异常清晰:“弩手!前列跪姿,准备!”

命令一下,十一名战士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精密机械的齿轮。四名弩手迅速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用脚踏住弩身前端的镫环,腰腹发力,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绞弦声,熟练地将弩弦扣入机括,然后从腰间的箭匣中抽出一支支短粗而锋利的弩箭,安放在箭槽内。两名弓箭手则站在弩手侧后方,从背上的箭壶中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弓身微微倾斜,箭簇指向斜上方,准备进行抛射。其余四名手持长枪和剑盾的战士则迅速上前,在弩手和弓箭手的前方半蹲下来,将一面面蒙着皮革的圆盾顿在地上,形成一道简易的防护墙,警惕地注视着前方可能出现的反击。

整个过程中,除了金属和皮革摩擦的声音,几乎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高效的战前准备瞬间完成。

杨亮的目光扫过海盗的后阵。那些维京人大部分都背对着他们,正全神贯注地与正面的主教军厮杀,厚重的圆盾都朝向正面,后背几乎毫无防护。他甚至能看到一些海盗皮甲上已经破损的痕迹和深色的汗渍。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挥下手。

“放!”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了涟漪。

“嘣——!”那是四张强弩弩臂弹回、弩弦剧烈震动的闷响,低沉而有力。

“嗖——!”紧接着是两支羽箭离弦的破空尖啸。

六支致命的投射物划过短暂的距离,如同死神的点名,精准地射入了海盗的后阵。

“呃啊!”

“后面!后面有敌人!”

惨叫声和惊怒交加的吼叫声顿时从海盗后阵响起。强劲的弩箭轻易地贯穿了皮甲,甚至将一名海盗直接钉在了前面同伴的后背上。羽箭则带着下坠的力道,射穿了缺乏防护的脖颈或肩膀。一轮齐射,至少有五六名海盗应声倒地,还有几人受伤,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背后的打击,瞬间在海盗后阵造成了一片混乱。直到这时,海盗们才彻底明白,这支出奇装异束、沉默得可怕的小队,是冲着他们来的!惊怒交加的咒骂声顿时响成一片,虽然杨亮等人听不懂那古老的诺尔斯语,但从那些猛然扭转过来的、因愤怒和惊愕而扭曲的面孔,以及疯狂挥舞战斧的姿态,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滔天的暴怒与杀意。

与海盗后阵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主教军一方陡然提升的士气。尤其是那些已经苦战两个多时辰、伤亡惨重、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民兵们。他们原本只是普通的农夫或工匠,被临时征召而来,面对凶悍嗜血的海盗,全凭着求生本能和对骑士老爷的畏惧在勉强战斗,体力和意志都已濒临极限。这支援军如同神兵天降般的出现,以及那卓有成效的第一轮远程打击,如同给垂死之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许多人原本写满绝望和疲惫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一种混杂着希望与疯狂的光芒,他们发出了近乎哽咽的呐喊,重新握紧了手中几乎要脱手的武器,朝着面前因为后方混乱而出现动摇的海盗猛扑过去。就连那些疲惫不堪的骑士,眼中也闪过惊异和振奋的光芒,原本有些迟滞的攻势骤然变得猛烈起来,试图抓住这难得的契机。

战场那微妙的平衡,因为这十一把突然从背后刺来的“匕首”,开始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杨亮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混乱,他的手,缓缓握住了腰间的剑柄。真正的厮杀,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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