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动的母亲也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放下手里的火柴盒,用袖子擦拭着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声音哽咽:“动儿……这……这得花多少钱啊……咱们家……咱们家哪来那么多钱啊……娘这心里……不踏实啊……”
“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林动语气豪迈,带着一种当家做主的笃定和担当,“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您儿子现在有能力了!
这些年我在部队,也攒了些积蓄,转业费也不少,足够应付!等新房子盖起来,雪儿的工作我也给她落实了,就安排到厂办或者保卫处内勤,
当个文员,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作轻松又体面!咱们家的好日子,这才刚开头呢!往后啊,只会越来越好!”
接下来的五天,对于四合院里的某些人来说,简直比五年还难熬。
日子一天天过去,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恐惧。
保卫处后院那几间专门用来关押“刺头”和“小偷小摸”的小黑屋,成了易中海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炼狱。
周雄得了林动的“尚方宝剑”,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
第一天,易中海被扔进那间窗户玻璃碎了大半、用破木板钉着的屋子。
深冬的寒风像刀子一样从缝隙里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哆嗦。
地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面扔了条又硬又潮、补丁摞补丁的破褥子。
晚上,易中海冻得缩成一团,伤口(被林动打的)在阴冷的环境下隐隐作痛,开始发炎。
他喊冷,看守的保卫员隔着门板不耐烦地嚷嚷:“喊什么喊!厂里经费紧张,没厚被子!忍着!”
第二天,易中海开始发低烧,嘴唇干裂,浑身酸痛。
送来的饭菜是照得见人影的稀粥和半个拉嗓子的窝头,根本填不饱肚子。
他哀求给点热水,保卫员嗤笑一声:“当你是来享福的?凉水有的是,爱喝不喝!”
第三天,高烧起来了,易中海意识都有些模糊,伤口红肿化脓,疼得他整夜呻吟。
周雄“恰好”来巡视,隔着门缝看了一眼,对看守“叮嘱”:“注意点,别真弄死了。林处说了,要让他‘印象深刻’。”
转头,周雄却暗中让人把其他房间备用的、稍厚实点的被褥都“调走”了,美其名曰“统一管理,防止浪费”。
第四天,易中海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蜷缩在角落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嘴里念叨着“冷……饿……饶了我吧……”。
同被关押的车间主任和他侄子,虽然也受罪,但比起易中海,简直算是“优待”了,至少还能分到点咸菜疙瘩。
他们看着易中海的惨状,心里又怕又庆幸,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第五天一大早,周雄带着人打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易中海躺在稻草上,气息微弱,脸色蜡黄,伤口溃烂流脓,眼看就要不行了。
周雄皱了皱眉,对手下挥挥手:“差不多了,抬出去吧,送厂医务室……不,直接送街道卫生所,别死咱们这儿,晦气!”
两个保卫员捂着鼻子,像拖死狗一样把奄奄一息的易中海拖出小黑屋,扔上一辆平板车。
易中海在被抬出保卫处大门的那一刻,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解脱,嘴唇翕动,只剩下微不可闻的两个字:“送……医……”
相比之下,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傻柱,虽然伤口疼、天天打针受罪,但好歹有医生护士看着,有热饭吃,有暖和的被子盖。
他算是彻底学乖了(或者说吓破了胆),医生说他可以出院观察了,他死活不肯,抱着被子嚷嚷:“不行!我还没好利索呢!万一回去又发烧怎么办?我得再住几天!观察观察!”
他是真怕了!怕回那个四合院,怕再撞见林动那个活阎王!医院再难受,也比回去送命强!
而最焦头烂额的,莫过于后院那位自诩“老祖宗”的聋老太太。
这五天,她为了傻柱的医药费、为了打听易中海的消息、为了维持自己那点摇摇欲坠的威信,几乎跑断了腿。
她去找刘海中,刘海中躲着不见;去找阎埠贵,阎埠贵跟她打哈哈;
以前那些围着她转、巴结她的人,现在见了她都像见了瘟神,要么借口忙,要么直接绕道走!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什么叫大势已去!
每天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在院里、在街道上奔波,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闭门羹和白眼,老脸都快丢尽了!
反观林动,这五天过得那叫一个规律从容。
每天早上准时骑自行车去轧钢厂上班,在保卫处副处长办公室里听周雄汇报“工作进展”(主要是易中海的惨状),布置下一步任务;
下午到点下班,偶尔去护城河边“钓钓鱼”(思考人生),或者去供销社买点肉菜改善伙食。
他就像个冷静的棋手,隔着楚河汉界,冷眼看着对手阵营里的车马炮相继倒下,兵卒溃散,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五天期限一到,轧钢厂四合院这片小天地的权力格局,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易中海被从卫生所抬回来时,已经瘦脱了形,脸色灰败,眼神呆滞,那条伤腿算是半废了,走路都得靠人搀扶,更别提回车间干八级工的精细活了。
厂里的处分决定也下来了:行政降三级,工资待遇暴跌,调离钳工车间,去扫全厂的公共厕所!昔日的“一大爷”、“八级老师傅”,彻底沦为了厂里的笑柄和底层杂役。
侵吞抚恤金的赔偿协议像一把刀悬在头上,那巨额的赔款,足以让他后半辈子都在债务的泥潭里挣扎。
傻柱则干脆当了缩头乌龟,赖在医院不敢回家,生怕一回去就被林动找由头再收拾一顿。
没了易中海的撑腰和聋老太太的忽悠,他就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份。
聋老太太更是众叛亲离,以前前呼后拥的景象一去不复返,现在出门连个搭话的人都难找,真正成了个孤家寡人。
她那张老脸,在这五天里丢得一干二净,威信扫地。
而林动这边,却是捷报频传,势头如日中天!
保卫处经过初步整顿和周雄的暗中清洗,已经基本被他掌控,那几个刺头和不听话的,要么被调离,要么被边缘化。
小张也顺利报到,成了保卫处的一名小队长,嫡系力量开始扎根。
那块一亩多的宅基地手续已经办妥,就等着找施工队动工,兴建独门独院的林家新宅!
更厉害的是,他与后勤副厂长李怀德的同盟关系更加稳固,通过那次“罚款”建立的小金库也有了第一笔进账。
最让人心惊的是,不知从哪儿传出的风声,说新来的林处长背景深不可测,连市里的大领导都对他另眼相看!(这自然是林动有意无意让周雄放出去的风声,借的是周震南的势)
四合院里那些曾经欺负过林家、或者冷眼旁观过的禽兽们,如贾张氏、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之流,如今看到林动,
哪个不是赔着笑脸,点头哈腰?背后议论起来,更是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哎哟喂,可了不得!这林动是真阎王啊!回来才几天?易中海废了!傻柱吓破胆了!连老太太都蔫了!”
“谁说不是呢!人家现在是保卫处长,实权人物!听说还要起大院子呢!”
“往后可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喽!千万别惹到这位爷!”
这新旧势力的较量,短短十余天,已然高下立判,胜负分明!林动这棵看似突然闯入的“外来”大树,已然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成为了四合院里谁也无法撼动的参天巨擘!
此刻,林动正坐在保卫处副处长办公室里,窗外是厂区忙碌的景象。
他手里拿着一张刚写好的名单和计划,嘴角噙着一丝冷峻而满意的笑容。
名单上,写着他在乡下两个堂弟的名字。下一步,就是把他们接进城,安排进厂,或者塞进保卫处,进一步壮大林家的根基。
还有妹妹林雪的工作,也得尽快落实,保卫处内勤或者厂办文员,都得安排上。
他要将这四合院,这轧钢厂,逐渐打造成铁桶一般的林家堡垒!所有恩怨,所有旧账,都将在这全新的格局下,一一清算!
这场由他归来而掀起的风暴,远未结束,相反,一切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已然牢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和主动权!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碾压式的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