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蹲下身，捡起一张飘到脚边的纸。泛黄的纸页上，孙茂才的字迹力透纸背：“若能掌握灵石能量，可改写人类历史……”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林宇望着三楼栏杆处孙茂才颤抖的身影，突然想起赵老大说过的话：“孙茂才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随时能捏死的蚂蚁。”
此刻，那只“蚂蚁”正蹲在满地证据里，抬头望向即将降临的正义。
暮色像被揉皱的灰布，从玻璃窗的缝隙里渗进林宇的办公室。
他背对着逐渐暗沉的天色，将从孙茂才研究室里拓印的资料摊在橡木办公桌上，台灯的暖黄光晕在纸页间流淌，照出几行钢笔字。
天命玺非人间物，其质若玉，其纹似星，能量可续生机。
钢笔尖在纸页上洇开的墨迹还泛着浅褐，林宇的指尖轻轻拂过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孙茂才研究室里的情形：深褐色木柜的最底层抽屉，锁孔里插着半枚生锈的钥匙，拉开时带起的灰尘里，二十余本皮质笔记本整齐码放，封皮上用金漆写着秦汉古物研究，翻开第一页却赫然是1983年7月15日 夜访秦岭陈家村。
此刻他正翻到其中一本的中间部分，纸页边缘卷着毛边，显然被反复翻阅过。
一行行蝇头小楷里，孙茂才的笔迹从最初的谨慎逐渐变得狂放：墓中石匣现异光，触之灼肤，非铜非玉，敲击声若空谷经x射线检测，内部结构呈蜂窝状，含未知元素县志载刘邦崩而不腐，或因灵石能量维持。
林宇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火星在指间明灭。
窗外传来晚高峰的车鸣声，模糊得像隔了层毛玻璃，而办公室里只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和他逐渐急促的呼吸。
1985年3月20日 关键突破：取灵石碎屑于实验室培养，白鼠寿命延长三倍，伤口愈合速度超常规七倍……
烟灰簌簌落在两个字上，林宇慌忙用指尖掸开。
他想起赵老大说过，当年盗墓时，孙茂才特意叮嘱要完整取出主棺旁的石匣，而赵老大这些替罪羊只分到些青铜残鼎。
原来真正的宝贝，是那方被孙茂才私藏的天命玺。
那宝贝不是什么帝王印信，是块能操控生命的外星灵石。
所以他才要让赵老大顶罪！
林宇喃喃自语，烟蒂在烟灰缸里按出个焦黑的圆。
孙茂才太清楚，若让考古界知道刘邦墓里藏着这种东西，整个学术界都会疯抢，而他这个发现者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推几个没背景的盗墓贼出来，再把水搅浑……
他翻到最后一本笔记，纸页更薄，边缘泛着脆黄，字迹也变得潦草。
1992年11月5日，孙正雄突然高烧不退，医院断言说活不过三日。用灵石碎片泡水喂下，次日退烧，半月后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