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台灯被打开。
暖黄的光漫过书桌,照见被林宇翻乱的抽屉。
孙茂才的动作顿住了,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线。
他快步走到桌前,抓起那半张未烧完的纸片,指节捏得发白。
“是谁?”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谁进了我的研究室?”
林宇能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这个在学术会议上温文尔雅的老教授,此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孙茂才突然转身,目光扫过书架,林宇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擦过自己藏着的位置。
“监控……”
孙茂才掏出手机,“张主任,调三楼东头的监控,十分钟前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对,现在!”
林宇心里一沉。
研究所的监控保存周期是三天,要是孙茂才现在查,自己爬窗的画面肯定被拍下来了。
他迅速扫了眼周围,目光落在展柜旁的通风管道上。
直径足够钻进去,出口应该在楼梯间。
孙茂才还在打电话:“把保安队叫上来,每层楼搜!”
林宇猫着腰冲向展柜,指尖刚碰到通风口的铁栅栏,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猛一回头,正撞进孙茂才阴鸷的视线里。老教授手里握着半块陶俑残片,边缘锋利如刀。
“你是谁?”
孙茂才的声音在发抖,“警察?还是……”
林宇没答话,抄起桌上的镇纸砸向展柜玻璃。
“哗啦”一声,玻璃碎片四溅,孙茂才本能地抬手遮挡。
林宇趁机扑向通风口,单手掰弯铁栅栏,整个人挤了进去。
管道里积着二十年的灰,呛得他直咳嗽,但身后传来的砸门声催促着他往前爬。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孙茂才的叫声从管道口传来,越来越远。
林宇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触到了楼梯间的通风口。
他用力一推,锈死的铁网“哐当”落地,整个人摔进消防通道,滚了两圈才停住。
“林先生?”
头顶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林宇抬头,看见陈警官带着两个警员站在楼梯上,枪口正对着他。
“是我!”
林宇扯下手套,露出脸,“孙茂才在楼上,他有问题!”
陈警官愣了愣,挥手让手下收枪:“我们接到保安报警说有贼,正往上赶。你怎么在这儿?”
林宇抹了把脸上的灰,从怀里掏出那个牛皮纸袋:“我找到孙茂才的罪证了。更重要的是……”
他翻开《天命玺研究》的某一页,“天命玺不是普通文物,是外星来的灵石。”
楼梯上方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林宇抬头,正看见孙茂才举着个金属箱从三楼栏杆探出身,箱盖上刻着的龙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那是刘邦墓出土文物的专用标识。
“老东西要毁证据!”
林宇冲向楼梯,陈警官紧跟在后。他们刚跑到二楼,就听见“砰”的一声,金属箱砸在一楼大理石地面上,锁扣崩开,里面的文件像雪片般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