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从背包里摸出止血药粉撒在苏然伤口上。药粉刺激得苏然倒抽冷气,他却笑得有些牵强:你忘了在遗迹里触发箭矢的时候?你说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苏然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扶我一把。她指着不远处的角楼,刚才跑的时候,我看见那座角楼的砖缝里有刻痕,像……像机关的暗码。
陆明川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暮色中,角楼的残墙上确实有几道浅浅的刻痕,在青灰色的砖面上若隐若现。他扶着苏然走过去,凑近一看,那些刻痕竟是用朱砂描过的,虽然褪色,仍能辨出是类似甲骨文的符号。
艮卦,坎卦……苏然眯起眼,这是《周易》里的方位卦象。艮为山,坎为水,组合起来……可能是指地下?
话音未落,角楼下方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两人踉跄着扶住墙壁,就见角楼中央的青砖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入口处的石壁上,刻着与遗迹里相似的符文,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秘密通道。陆明川和苏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狂喜。苏然摸出随身携带的荧光棒,我先下去。
等等。陆明川扯住她,从背包里掏出应急手电筒,你拿这个,我用荧光棒。他晃了晃手电筒,光束在通道里照出几级石阶,小心台阶。
苏然踩上第一级石阶时,突然回头:陆明川,如果……如果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就跑,好不好?
陆明川笑了,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好。但要是能找到天命玺的线索,跑慢点也行。
通道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两人的衣角往深处灌。苏然握紧手电筒,光束扫过石壁,照出一行模糊的刻字……天命所归,在此门中。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走。身后,陆明川的荧光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淡绿色的光,像盏不肯熄灭的灯。
月光被阴云啃噬得支离破碎,陆明川的靴底碾过一片褪色的壁画残片,那上面原本该是舞女的裙裾,此刻只剩斑驳的朱砂痕迹,像被血浸过的破布。苏然的火把在风里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扯得老长,投在古城中心那座坍塌的祭坛上。
他们终于找到了。
就是这里。苏然的声音压得很低,火把凑近祭坛底部的石砖。陆明川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只见三块青石板严丝合缝地嵌在地面,边缘刻着螺旋状的暗纹,与他们在遗迹里见过的符号如出一辙。
陆明川喉结动了动。从进入古城开始,他们已经目睹三具石俑自行转向,听见七声孩童的啼哭在断墙后消散。此刻站在这祭坛前,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像擂鼓。确定是入口?
石壁上的星图指向这里。苏然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石砖缝隙里的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