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突然咳嗽起来,手按在腰上的伤口。陆明川这才想起两人浑身是伤,连忙从背包里翻出应急医药包。
穿越时带的压缩饼干和酒精棉片还在。他撕开创可贴,轻轻贴在她额角:先处理伤口,然后得赶紧离开。这山洞太危险,指不定还有没有其他怪物。
苏然任他动作,忽然轻声道,陆明川……如果我们真的找到天命玺,真的能回去吗?
陆明川的手顿了顿。他们穿越已经快一个月了,从最开始的恐慌到现在的麻木,这个念头始终像根刺扎在心里。他望着洞外透进来的微光,声音放软:会的。至少现在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苏然抬头看他,血污的脸上露出个笑容:那……先给我处理伤口吧。你肩膀上的爪印比我深多了。
陆明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左肩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伤口从锁骨划到腋下,深可见骨。他咧咧嘴:我皮糙肉厚,先顾你。
少来。苏然夺过酒精棉片,你要是感染了,谁背我出去?
洞外的风卷着松涛声传来,混合着两人的低语,在寂静的山洞里荡起细碎的回响。石碑上的古文字在微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一个跨越千年的秘密。
而这对现代男女,正握着揭开秘密的钥匙,一步步走向更惊心动魄的未来。
晨雾未散时,陆明川和苏然钻出山林。山风卷着松针的清苦气息掠过发梢,陆明川仰头望了眼天际鱼肚白的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染着草屑的衣摆。
这是昨夜在灌木丛里躲避追兵时蹭上的。苏然蹲在溪边掬水洗脸,水珠顺着她沾了泥的指尖滴落,在水面荡开细碎的涟漪:再往前二里地该有镇子了,我记得地图上标过青溪镇
两人踩着露水未干的碎石路前行。约莫半柱香工夫,青溪镇的轮廓便在晨雾里显了形:青瓦白墙的房舍依着溪流排开,石板路上已有挑着菜担的老农,竹筐里的青菜还挂着水珠;街角的茶棚支起蓝布幡,松间茶三个墨字被风掀得一飘一飘;卖糖葫芦的孩童举着草把子穿街走巷,脆生生的吆喝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陆明川扯了扯有些发皱的交领短褐。
这是前日在山林里从猎户废弃的窝棚顺来的,倒比他们初穿越来时的现代衣物更像古人。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转向苏然:先去茶棚坐坐?顺便打听消息。
茶棚里摆着四张矮木桌,桌角结着蛛网。穿灰布衫的老茶倌正用破布擦着粗陶碗,碗沿豁了道口子。陆明川挑了张临窗的桌子坐下,苏然挨着他,袖中悄悄攥紧半块碎银。
这是他们从遗迹里顺出的,本想留着应急。
客官要什么茶?老茶倌拎着铜壶过来,他腰佝偻得厉害,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手背上布满褐色的老年斑。
随便来壶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