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要发飙了
“那就是没有学区房计划咯？”
女人挑眉，“那我可得说说了。我今年三十二，离异，带一个女儿，七岁，马上要上小学。”
“我的要求是：男方必须有学区房，最好是重点小学的学区；必须接受我女儿，将来对她视如己出；必须给我女儿准备一份教育基金，至少一百万；”
“婚后我不想再工作了，要当全职太太，所以男方的收入必须能养活全家，并且保证我的生活质量不能下降。另外，我前夫每个月给两千抚养费，这笔钱得归我个人支配。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台下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我的天，这要求比刚才那个还狠。”
“离异带娃还要当全职太太，还要一百万教育基金？”
“这哪是找对象，这是找冤大头吧。”
“萧然快跑，这女人娶不起。”
王婆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这位女嘉宾，我这里是相亲的，不是……不是庙，你要是许愿，麻烦你去庙里好不好？”
“干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女人理直气壮，“我虽然离异带娃，但我长得漂亮，会打扮，带出去有面子。而且我贤惠，会做饭做家务。这些难道不值钱吗？”
“再说了，现在养一个孩子多贵啊，一百万教育基金多吗？我女儿将来要学钢琴、学舞蹈、上辅导班、出国留学，哪样不要钱？”
萧然看着她那张涂着厚厚粉底的脸，看着她说话时飞舞的眉毛和鲜红的嘴唇，忽然觉得一阵反胃。
他想下台。立刻，马上。
但还没等他动，第三个女人举手了。
这次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阿姨，穿着花棉袄，嗓门很大：“王干娘，我也想说几句，刚才这两位姑娘说得都有道理，但我得说说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实际情况。”
她接过话筒，对着台下说：“我今年四十八，丧偶，儿子已经工作了。我的要求不高：男方必须有房，必须写我名字；必须有车，必须给我开；必须有存款，必须交给我保管；必须身体健康，不能有病，因为我可不想伺候病人；必须会做家务，因为我腰不好；必须脾气好，因为我脾气大；必须……”
“必须是个傻子对吧？”台下有人喊了一句。
全场爆笑。
阿姨恼了：“笑什么笑，我这个要求高吗？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我会疼人啊！我会照顾人啊！我……”
“行了行了……”王婆终于忍不住了，抢过话筒，“这位大姐，您的要求我们听到了。这样，咱们先让萧然下去休息一下，换下一位男嘉宾，好吧？”
她给萧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走。
萧然如蒙大赦，赶紧把话筒还给工作人员，转身就要下台。
但就在这时，那个戴金戒指的女人忽然拦住他：“哎，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到底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能给个准话吗？不能就别耽误大家时间。”
萧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聚光灯下，女人的脸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眼睛里写满了算计和贪婪。
他看着这张脸，看着台下那些举着手机录像的人，看着直播间里飞速滚动的弹幕，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拿过旁边工作人员手里的话筒，深吸一口气，对着全场说：
“各位，我想说几句。”
台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刚才这几位女嘉宾的要求，我都听到了。很具体，很现实，也很……合理。”萧然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很清晰，“在这个社会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和选择，这很正常。”
“但是我想说，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找一个能满足我所有条件的人，也不是为了找一个我能满足她所有条件的人。我来这儿，是想找一个……能一起过日子的人。”
“日子是什么？是柴米油盐，是鸡毛蒜皮，是生病时的照顾，是难过时的陪伴，是开心时的分享。是两个人一起，把平凡的生活过出滋味来。”
“我三十六岁，没房，存款不多，刚买的车，年薪三十万。在江城，这条件确实不算好。”
“但我有工作，有能力，有责任心。我会努力赚钱，努力让未来越来越好。但我不会承诺我做不到的事，不会吹嘘我没有的东西。”
“我想要找的，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一个不只看我有什么，更看我是谁的人。一个愿意和我一起努力，一起把日子过好的人。”
“如果找不到，那就算了。”萧然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种经过世事打磨后的豁达，“我一个人也能过。至少，我能过得诚实，过得踏实。”
他说完，把话筒还给工作人员，转身下台。
走了几步，再次回头。
“对了，还有几句话，我也想说说。”
“各位美女，我的确配不上你们，你们都是仙女下凡，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再说了，你们的要求太低了，我有个表姐，今年四十九岁，带着三个儿子，嫁给了一个富二代。”
“富二代还把几十亿的家产分给了她儿子，别墅、豪车，安排的那是一点不少，就你们现在的年龄，必须得找个身家十亿以上的，不然对不起你们的身份。”
“年后有时间来江城找我，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几个富二代。”
“对了，京都林家，林氏集团的大少林荣，我熟，还有聪哥我也熟，想认识的年后来找我，我介绍给你们。”
说完之后，萧然不再去管其他的人眼神，向着台下走去。
台下静了几秒，然后响起了掌声。不是热烈的掌声，是零星的、迟疑的掌声。有人被他的话触动，有人觉得他装，有人无所谓。
王婆看着他下台的背影，眼神复杂。她接过话筒，说：“萧然的话，大家听到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没有对错。好了，咱们继续，下一位男嘉宾……”
萧然挤出人群，走到停车场。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暖意。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把所有的嘈杂都隔在外面。
世界安静了。
他趴在方向盘上，很久没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胖子发来的消息：“萧哥，怎么样？有收获吗？我在看直播，刚才那段太精彩了，你最后那几句话说得真好，弹幕都刷疯了。”
萧然点开胖子发来的直播链接。果然，弹幕密密麻麻：
“这男的说得挺实在的。”
“实在有什么用？现实是残酷的！”
“那些女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不高，换我我也这么要求。”
“支持男嘉宾！三观正！”
“三观正能当饭吃吗？”
“散了散了，没戏。”
萧然关掉直播，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
他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导航重新开启，下一个目的地：酒店。
毕竟来到这里天色都快黑了，现在距离老家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还是先在这座古都住下，也领略一下古都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