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个胆子稍大、瘦得跟竹竿似的男人,实在是忍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带着哀求:“大……大哥……行行好……给……给点吃的吧……一口……一口就行……我们都快饿死了……”
车轮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抬起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了那人一眼,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要吃的?可以啊。老子又没拦着你们。现在楼下商场里,济世会的人正在搜刮,零星的焦尸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想找吃的,自己长腿下去找啊!搁这儿跟老子嚎什么丧?当我是你爹啊还得管你饭?”
说完,车轮飞拉起车喇叭的手就准备离开。
那个开口的男人被怼得面红耳赤,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下去?开什么玩笑!
下面虽然动静小了,但谁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的焦尸?
他们这些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下去不是送菜吗?
其他幸存者见车轮飞态度强硬,又看到他要带着车喇叭和安静离开,顿时急了。一群人呼啦啦地涌了上来,堵住了通往楼梯口的去路,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大哥!别走啊!别丢下我们啊!”
“是啊是啊!你下面有辆卡车,可以带我们走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啊?见死不救!”
“就是!有能力救人却不救,你跟那些怪物有什么区别?”
“不给吃的就算了,连活路都不给一条吗?”
声音越来越大,言辞也越来越激烈,仿佛车轮飞不救他们,就是天理难容、十恶不赦的罪人,就应该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
车轮飞脚步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车喇叭以为他动了恻隐之心,连忙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垫起脚尖,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急促地说:“表锅!别信他们!更不能救!他们里面……有人吃过……吃过人肉!”
车轮飞闻言,眉头猛地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厌恶和杀意。
吃人?在这商场里,食物再紧缺,也不至于到这一步!这已经超出了求生的底线,是彻底的堕落!
他原本还觉得,如果这些人只是求生欲强了点,或许可以指条明路让他们自己去搏一线生机。
但现在,他连这点耐心都耗尽了。
看着眼前这群堵着路、一脸“我弱我有理”的蠢货,车轮飞松开了拉着车喇叭的手,身子微微前倾,用那只没拿扳手的手指,隔空点着人群,面容冷得能刮下霜来。
“老子再说最后一遍,”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都给老子——滚开!”
人群被他的气势所慑,安静了一瞬,但随即,几个刺头仗着人多,梗着脖子叫嚣:
“我们要是不让呢?!”
“对啊!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难道你还敢把我们全杀了不成?!”
车轮飞看着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直接被气笑了,嘴角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杀了你们?呵……问得好。”
他目光如刀,扫过一张张或贪婪、或恐惧、或麻木的脸,缓缓问道:“老子懒得跟你们废话。我就问一句,你们这些人里,有谁,吃过人肉?”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刚才还群情激奋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不少人眼神闪烁,下意识地低下头或者移开目光,脸上写满了心虚和慌乱。
有两三个机灵点的,见势不妙,脸色煞白,默默地、一步一步地从人群里退了出来,缩回了电影院的阴影里,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但剩下的大多数,尤其是那几个带头的,在短暂的惊慌后,竟然又强撑着扬起脖子,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嚷嚷道:
“吃……吃了又怎么样?!我们也是为了活命啊!”
“不吃难道饿死吗?!”
“这世道,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对!老铁没毛病!”车轮飞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核善”,但眼神里的寒意却足以冻僵血液。
“为了活命嘛,理解,非常理解。”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整个人已经如同扑食的猎豹般暴起发难!
“那你们就去死吧!!!”
手中的扳手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接砸向了离他最近、叫嚣得最凶的那个男人的面门!
“嘭!”
一声闷响,如同熟透的西瓜被砸碎!红的、白的瞬间爆开!
惨叫声、骨裂声、求饶声、惊恐的尖叫声……在这一刻同时爆发!
车轮飞如同虎入羊群,手中的扳手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和残肢断臂!他没有任何章法,纯粹是力量与速度的碾压,每一次攻击都直奔要害,简单,粗暴,高效!
他一边杀,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状若疯魔:
“草泥马的!跟你们好好说话听不懂是吧?非得老子动手?!”
“活命?老子现在就送你们去超生!下辈子投胎做个听得懂人话的畜生!”
“妈的!真当老子是泥捏的?敢威胁我?老子他妈的从小到大就不是被人威胁大的!”
“喜欢堵路?喜欢道德绑架?喜欢站在岸上指责别人?来啊!现在怎么不哔哔了?!”
“哦,不好意思,你凉透了,所以没法哔哔了……”
扶梯口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鲜血染红了地面,顺着台阶往下流淌。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群,此刻哭爹喊娘,拼命想要后退逃跑,但狭窄的空间和密集的人群让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像待宰的羔羊般,被车轮飞一个一个地收割掉生命!
车喇叭和安静站在不远处,彻底看傻了眼。
车喇叭虽然知道表哥彪悍,但也没想到他杀起人来竟然如此凶残暴戾,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被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而安静,虽然也被这血腥的场面震得瞳孔收缩,但她却用力握紧了车喇叭冰凉的手,低声在她耳边,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喇叭,你表哥……他没杀错。”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在血泊中挣扎、不久前还振振有词的身影,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认同。
对待这些已经丧失人性底线、只会拖累和威胁他人的渣滓,或许,车轮飞的方式,才是这个末日里最有效、最直接的“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