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弥漫着淡淡花香的工坊里,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和稀奇古怪的器具。最初研制出的“凝香膏”,存在着明显的缺陷,它的留香时间十分短暂,而且膏体极易变质,这让研制者们颇为苦恼。
这时,聪慧过人的殷澈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头戴玉冠,气质儒雅地站在工坊中央,他提出用蒸馏法提取花卉精油。经过一番努力,他们取得了浓缩的香精,可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如何让这香精稳定地溶于酒精,并且保持香气持久而优雅,成了横亘在众人面前的一道难以跨越的瓶颈。
贾掌柜是个精明能干、人脉广泛的人,他通过各种渠道四处寻访。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他找到了一位老妇人薛嬷嬷。薛嬷嬷头发花白,但眼神却十分锐利,她祖上曾是御用调香师,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同时,还找到了一位年轻花农阿青,阿青身形矫健,皮肤黝黑,对草木特性极为敏锐,甚至自称能模糊感知植物的“生气”。
殷澈恭敬地走到薛嬷嬷面前,拱手问道:“薛嬷嬷,若将不同花卉精油混合,是否会产生新的气味呢?又该如何让香气层次更加丰富,使前调、中调、后调依次释放出来呢?”薛嬷嬷眼睛瞬间发亮,激动地说道:“公子真是高见呐!老身曾听祖上提过‘合香’之法,其中确有君臣佐使之说。而公子所说的‘调’之说法,更是精妙至极啊!”说完,她便开始忙碌起来,尝试用檀香、麝香、琥珀等作为定香剂。
阿青则在一旁的花圃里仔细地筛选和培育着玫瑰花、茉莉等花卉。他时而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花瓣,时而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着花朵的气息。突然,他眼睛一亮,凭直觉指着一株花说道:“这株……‘气’更足,晚上摘,等露水还未干的时候,香气好像被锁住得更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经过无数次的调配,众人结合薛嬷嬷的祖传经验与阿青对原料的敏锐直觉,终于成功制出了数款香气独特、留香持久、色泽清澈的“香水”原型。殷澈满心欢喜,亲自为其命名为“梦萦水”。
殷澈对这款香水十分上心,亲自参与了设计。香水瓶采用了小巧精致的模制琉璃瓶,瓶身由技艺精湛的工匠雕琢出简单优雅的花纹,再配以软木塞和密封蜡。外包装则是一个精美雕花的木盒,内衬着柔软光滑的丝绸。
香水根据不同的品质和面向人群进行了细致的分类。最顶级的香水,采用最稀有花卉和最复杂工艺制成,限量发售。像“国色天香”“瑶台仙露”这样的名字,一听就充满了高贵典雅的气息,它们专供皇室及顶级权贵。高端香水则面向贵族富商女眷,如“玫瑰凝脂”“茉莉清韵”,名字富有诗意。中端香水面向富裕平民,香气相对简单,包装也稍显简约。
一天,墨文身着黑色劲装,快步走到殷澈身边,抱拳问道:“殿下,这天香系列,是否先送入宫中呢?”殷澈微微点头,从容说道:“自然。以‘四海商会敬献’的名义,通过曹公公的渠道,献给母后、几位高位且无利害冲突的妃嫔,还有……林贵妃也送一份,规格相同。”墨文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迟疑地说道:“林贵妃?这……”殷澈微微一笑,解释道:“此举一是示好,二是麻痹她,同时也是观察她的反应。看看她接受时的态度,以及后续是否会追查来源。记住,在生意场上,有时候需要与狼共舞,才能看清狼的步态。”
皇后苏云舒居住的宫殿富丽堂皇,装饰精美。她坐在柔软的榻上,手中拿着“国色天香”和“瑶台仙露”,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转头对身边的宫女青禾笑道:“澈儿这孩子,心思真是灵巧。此物比宫中香粉清爽雅致多了。去,问问是哪家进献的,赏。”青禾连忙福身,匆匆离去。不一会儿,青禾便快步回来,汇报说:“娘娘,是‘四海商会’,一家新起的商号,背景似乎干净。”苏云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澈儿安排的?这孩子,总是不声不响……罢了,用着便是,回头问问澈儿。”
在林贵妃的宫殿里,奢华的装饰让人眼花缭乱。林贵妃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把玩着晶莹的琉璃瓶,轻轻嗅了嗅香气,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浮现出狐疑的神情。她冷冷地说道:“四海商会?查!这香味特别,瓶子也稀罕,看看背后是谁。”心腹嬷嬷领命而去,不久便回来汇报:“娘娘,查过了,掌柜姓墨,原是南边跑船的,似乎没什么根底。这香水和琉璃盏,都是他家出的。”林贵妃冷笑一声,说道:“没根底?没根底能弄出这些东西?继续查,特别是那匠人。这香味……确实不错。”说完,她忍不住又往身上洒了一些。
通过曹谨忠和潜渊卫的双重渠道,殷澈很快得知了两宫的反应。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母后满意,林贵妃警惕但被产品吸引。很好,第一步目的达到。让墨文‘无意中’透露,商会正在寻求与京城某些老字号胭脂铺合作,扩大‘悦己系列’的销售。”此举将进一步模糊焦点,让四海商会看起来更像一个急于扩张、有点技术的普通新兴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