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图纸上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标注着备用通道入口,旁边有个很小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楼梯的简图。
“这里。”秦渊开口,声音很低,“或许不是通往设备间。”
陆明羽凑过去看,推了推眼镜,“确实,这个标注的位置和时机设备间的布局对不上。而且这个备用通道的走向……是往镜湖方向的。”
吴大爷也凑过来,眯着看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想起来了,以前有些老建筑为了应对特殊情况,会预留一些不公开的通道。这些通道往往在正式图纸上往往标注得很模糊,或者干脆不标注。”
顾洲看着那个小小的符号,又抬头看看秦渊,“所以……这就是入口?”
“可能。”秦渊说,“图纸上的标注太模糊,具体位置需要实地确认。”
他抬起头,看向其他三人,“既然这样,那今晚就去看看。”
顾洲眼睛一亮,刚才那点困惑和茫然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的兴奋,“终于要去了?我都等不及了。”
他摩拳擦掌,像是要去干一番大事。
秦渊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把图纸卷起来,递给陆明羽,“准备一下,晚上十点,酒店门口集合。”
吴大爷点点头,“行,我回去准备点家伙事儿。小顾,你也别光兴奋,该带的都带上。”
“知道知道。”顾洲摆摆手,“冥渡珠随时待命。”
陆明羽把图纸收好站起身,“那我们先回房间准备,晚上见。”
吴大爷和陆明羽离开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秦大佬。”顾洲走到他身边,“你说,咱们今晚能找到那个实验室吗?”
“不知道。”秦渊如实回答。
“一定能。”顾洲语气笃定,“我有预感,今晚会有大发现。”
秦渊转过头看他。
顾洲的眼睛在暮色中亮晶晶的,里面充满了期待和自信,还有一种……秦渊说不清的东西。
像一团火,烧得有点太旺了。
“顾洲。”秦渊忽然开口。
“嗯?”
“如果今晚遇到危险,不要逞强。”秦渊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跟紧我,听我指挥。”
顾洲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知道啦,秦大佬,我肯定跟紧你。”
他说着,伸手握住秦渊的手,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挠。
秦渊反手握紧他的手,力道有点大。
顾洲吃痛,嘶了一声,“轻点轻点,手要断了。”
秦渊松开一点,但没放开。
他看着顾洲,看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记住你说的话。”
“记住了记住了。”顾洲笑嘻嘻地应着,另一只手也覆上来,把秦渊的手包在中间,“秦大佬,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怂包了,我能保护好自己,也能帮到你。”
秦渊看向两人交握的手,轻声嗯了一声。
晚上十点整,四人在酒店门口集合。
夜色已深,镜湖周围几乎看不到人影了。
“走吧。”秦渊低声说。
四人还是沿着湖边小路往艺术长廊走,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到了艺术长廊门口,顾洲还是用了萧白的能力带着众人一起进去。
那个标注着备用通道入口的位置,在地下一楼。
图纸上的标注很模糊,实际位置又隐藏在一条不起眼的走廊尽头,门是普通的灰色铁门,看起来和其他设备间没什么两样。
“就这?”顾洲看着那扇门,压低声音,“也太普通了吧?”
秦渊把他往身后拉了拉,“别急。”
他松开顾洲的手,走到门前,手掌轻轻贴在门板上。
黑色的煞气从他掌心溢出,丝丝缕缕地渗透进门缝,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感知什么。
几秒后,他睁开眼,眉头微皱。
“怎么样?”吴大爷问。
“里面……”秦渊顿了顿,“很普通。就是设备间,有管道,有机器,没有异常能量波动。”
吴大爷也走到门前,从布包里掏出罗盘看了看。
罗盘指针微微晃动,但幅度不大,指向也正常。
“怪了。”吴大爷挠挠头,“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实验室入口啊。”
秦渊摇头,语气肯定,“图纸我仔细看过,整个艺术长廊,最有可能是入口的地方就是这里,而且走向是往镜湖方向的,不会错。”
顾洲有点耐不住了,“那还等什么?既然没错,咱们就直接打开看看呗,万一里面另有乾坤呢?”
秦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周身的煞气开始涌动。
一层薄薄的黑雾在他身前凝聚,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
然后,他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门没锁。
轻轻一拧,就开了。
门后面确实是一个设备间。不大,大概二十平米左右,墙边排着各种管道和阀门,中间有几台不知名的机器,上面落着薄薄的灰。
一切看起来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这……”顾洲走进去,环顾四周,“这也太正常了吧?是不是真的找错了?”
陆明羽也跟着进去,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开始仔细检查地面和墙壁。
走了几步,他忽然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下地面。
“有人来过。”陆明羽说,“这里的灰比周围薄,有明显走动的痕迹。”
他站起身,光束顺着痕迹移动,最后停在对面墙上。
那面墙看起来和其他墙面没什么不同,贴着普通的白色瓷砖。
但陆明羽走了过去,手在墙面上慢慢摸索。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动作很慢,很仔细。
顾洲凑过去看,“陆医生,你在这摸啥呢?”
“机关。”陆明羽头也不回,“如果这里真是入口,不可能就这么敞开着,一定有隐藏的开关。”
他摸索了大概两分钟,手指在某块瓷砖的缝隙处停住了。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