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尼日利亚拉各斯,尼日尔河的支流泛着粼粼波光,棕榈仁农奥巴背着半筐沉甸甸的生棕榈仁,在河边的红土路上艰难跋涉——他的脚踝肿得老高,是昨天英国西非棕榈贸易公司的监工为了逼他赶在汛期前收完最后一片棕榈林,用木棍打的。监工靠在河边的铁皮棚下,手里的铁钩拨弄着棕榈仁,满脸不耐烦:“这筐仁里掺了不少碎壳,顶多算二十斤!按每斤两个铜板算,不卖就等着被河水淹了筐!”
奥巴的女儿索拉抱着个竹篮,里面铺着香蕉叶,裹着三粒烤得微香的棕榈仁——这是她趁监工午休时,从仓库的缝隙里捡的,想给患痢疾的弟弟凯米当“营养品”。英国公司只收未加工的生棕榈仁,严禁尼日利亚人自己榨油、提炼,新鲜棕榈仁运到英国利物浦的加工厂后,经压榨、精炼制成棕榈油、棕榈仁粉,再以六十倍价格卖回非洲。奥巴种了三十年棕榈树,连给儿子买一盒止泻药都做不到,凯米每天拉得脱水,只能靠喝河水解渴,小脸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
“奥巴,别去镇上了!”邻居奥洛沃扛着空筐从后面赶来,他的右肩塌着,是去年偷偷用土法榨棕榈油时被监工发现,被马踩伤的,“英国公司说,下个月要把咱们的棕榈林改成橡胶园,敢留一棵棕榈苗就烧了河边的渔村——我家老头子昨天去捡掉落的棕榈果,被士兵推下河,现在还发着高烧!”
这话像颗重锤砸在奥巴心上,也砸进了尼日利亚首领奥卢塞贡的议事厅里。奥卢塞贡手里捏着一粒饱满的“油棕仁”,旁边放着贝宁首领博尼寄来的棉布样本——那是上个月贝宁人用自己轧的棉纱织的,布角还绣着“贝宁棉花加工厂”的小字。尼日利亚是西非最大的棕榈仁产区,拉各斯周边的棕榈林能养活整个部落,可英国垄断这里的棕榈贸易已三十五年,不仅把棕榈仁价压到谷底,还砸了农户的土榨机、烧了提炼锅,让尼日利亚人只能当“搬运工”,连桶像样的食用棕榈油都得从英国买。奥卢塞贡指尖摩挲着棕榈仁,想起部落里孩子因缺油导致的黄瘦脸庞,又想起贝宁首领信里说“中华的技术能让棕榈仁变成救命的油”,终于下定决心,让人装好几颗颗粒饱满、含油量高的油棕仁,派使者沿贝宁的棉花专线铁路北上,去京城向溥仪求助。
使者抵达京城时,溥仪正在养心殿对着更新后的“非洲实业链全景图”沉思。图纸上,贝宁的棉花、多哥的咖啡、加纳的可可已用红笔织成密网,唯独尼日利亚拉各斯的位置,还圈着个代表英国垄断的黑圈,像块没补上的补丁。侍卫把油棕仁递过来,溥仪捏起一粒,轻轻一捏就能感觉到里面的油脂——这是做高端棕榈油和食品添加剂的好料,英国却把它当廉价原料肆意掠夺。“英国靠尼日利亚的棕榈仁垄断了西非的油脂市场,每年光卖棕榈油就能赚走六万桶的利润。”溥仪转头看向张謇,语气坚定,“咱们得帮尼日利亚把这垄断破了,既给棕榈农一条活路,也把西非的油脂产业链补全,让中非实业链顺着尼日尔河延伸。”
“传旨,召林巧、詹天佑、张謇、姜桂题即刻议事!”溥仪把棕榈仁样本按在拉各斯的位置上,“英国想把尼日利亚变成他们的‘棕榈油仓库’,咱们就用技术、铁路、航运把这仓库拆了,让尼日利亚人自己榨油、自己提炼,让尼日河畔长出真正的产业!”
养心殿内,林巧早已画好了棕榈仁加工设备的图纸。“尼日利亚雨季长,棕榈仁容易吸潮霉变,英国的设备榨油时还老浪费油脂。”她指着图纸上的“河畔型棕榈仁智能榨油机”,眼里闪着光,“咱们在海南棕榈加工厂的基础上改了,加了‘恒温除湿+精准压榨’双系统和油脂提纯仪,能精准控制湿度和压榨力度,加工效率比英国高九成七,优质棕榈油产出率还能提高45%,附加值比生棕榈仁高五十八倍!咱们还做了‘便携式棕榈仁剥壳器’,用硬木加铁皮刃,教农人在家初剥壳,再也不用被英国借口‘掺碎壳’压价!”
詹天佑跟着上前,手指在地图上划了条线:“从贝宁科托努到尼日利亚拉各斯,中间要过尼日尔河支流,英国用牛车运棕榈仁,雨季根本走不了。咱们把贝宁的棉花专线铁路延伸,修一条‘西非棕榈专线铁路’,还得在支流上建一座‘防涝铁路桥’,用抗腐蚀的钢材,再在沿线建‘棕榈仁除湿仓’,保证仁子运到加工厂还是干燥的。下个月就能开工,明年汛期前准能通!”
“臣调‘中华三十四号’护卫舰进驻拉各斯港,再派三艘内河巡逻艇沿尼日尔河巡逻!”姜桂题攥紧佩刀,声音洪亮,“英国肯定会派军舰封锁拉各斯港,还可能雇海盗抢棕榈油运输船。咱们在港口周边部署‘河畔应急护航艇’,再教尼日利亚人用棕榈叶编信号旗——黄色安全、黑色警戒,保准能防住英国人的偷袭!”
张謇铺开贸易地图,指着拉各斯港:“英国把尼日利亚的棕榈仁运到利物浦榨油,再卖给奥匈帝国的食品厂和欧洲贵族。咱们跟尼日利亚签贸易协议,用设备换他们的优质棕榈油和棕榈仁粉,再卖给俄国的远东食品厂和美国的烘焙品牌,让英国的生棕榈仁没人要。另外,咱们还得帮尼日利亚建‘棕榈农技学堂’,教农人种棕榈要防涝、防虫害,教工人榨油和提纯,让他们自己能把棕榈仁做成成品油。”
溥仪点点头,把任务一一分派:“林巧带团队去拉各斯选厂址,多带除湿系统的备件;詹天佑盯着铁路和铁路桥施工,避开尼日尔河汛期;姜将军重点盯防英国‘伦敦号’军舰;张謇跟奥卢塞贡首领签协议,把合作细节敲定!”
“臣遵旨!”四人齐声应下,殿外的风里仿佛已经飘来棕榈叶的清香。
可林巧的团队刚到拉各斯,就被英国士兵的狼狗挡在了棕榈林外。英国西非棕榈贸易公司的监工举着步枪,唾沫横飞地喊:“没有英国总督的手令,谁也不准进棕榈林!再往前走,就别怪子弹不长眼!”林巧想拿出合作协议解释,一个士兵突然用枪托顶在她的腰上,另一个士兵抢过她包里的油棕仁样本,扔在地上用脚碾:“九十六小时内滚出尼日利亚,不然就把你们扔进尼日尔河喂鳄鱼!”
消息传到拉各斯港,“中华三十四号”护卫舰已经和英国“伦敦号”军舰对上了。姜桂题站在甲板上,望远镜里能看到英国军舰的炮口正对着港口:“我们是来帮尼日利亚发展实业的,你们无权干涉主权国家的产业!再不让开,就是断尼日利亚人的活路!”英国舰长却冷笑:“尼日利亚是英国的保护国,你们这是破坏殖民秩序!再往前,我们就开炮!”
另一边,奥卢塞贡首领正在议事厅里被英国领事威胁。“你要是敢跟中国合作,我们就断了你们的棕榈苗供应!”领事拍着桌子,眼神凶狠,“没有苗,你们的农人明年就得饿死!”奥卢塞贡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就在这时,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奥巴带着一千多个棕榈农扛着棕榈仁、举着土榨机的残片冲了进来:“首领,咱们不用英国的苗!今年的棕榈籽留着就能种,绝不让他们把咱们的棕榈油活路抢了去!中华的人是来帮咱们的,咱们跟他们一起干!”
农人的呼声震得厅顶的木梁都在晃,奥卢塞贡瞬间没了犹豫。他悄悄派人绕开士兵封锁,沿着尼日尔河的支流找到林巧,说:“咱们用独木舟运设备,趁着汛期没到,沿支流往上游走,绕到加工厂选址地!”林巧立刻调整计划,让货船在拉各斯港外卸设备,尼日利亚的农人们划着独木舟,一趟趟把设备往上游运,连夜送到选址地。
可就在设备快组装好的时候,英国公司雇的武装突然闯了进来,手里举着火把想烧仓库里的棕榈籽。“住手!”奥洛沃第一个冲上去,手里握着削尖的棕榈杆,后面的农人们也跟着围上来,眼里满是怒火:“这是咱们孩子的救命油,你们敢烧,我们就跟你们拼了!”双方僵持不下时,远处突然传来三声炮响——是“中华三十四号”护卫舰对着“伦敦号”开了警告炮,内河巡逻艇也鸣笛逼近。武装的人吓得一慌,扔下火把就跳上小船逃走了。
一个月后,拉各斯的棕榈仁加工厂终于开起来了。林巧站在智能榨油机旁,给奥巴、奥洛沃他们演示:“把剥壳的棕榈仁倒进去,先除湿,再压榨,最后提纯,出来就是能吃的优质棕榈油了。”机器“嗡嗡”转起来,金黄的棕榈油从出料口缓缓流出,旁边的副线还产出了细腻的棕榈仁粉。奥巴捧着一小碗棕榈油,快步跑回河边的草屋,给凯米煮了锅加了棕榈油的玉米粥:“孩子,快尝尝,这是咱们自己榨的油!”凯米喝着粥,眼里泛起光:“比英国商人卖的油香多了,肚子也不疼了!”
与此同时,科托努到拉各斯的“西非棕榈专线铁路”也通了,尼日尔河支流上的铁路桥稳稳横跨河面。第一列运棕榈油和棕榈仁粉的火车驶过铁路桥时,河边的棕榈农们举着棕榈果欢呼,孩子们追着火车跑,手里拿着刚装瓶的棕榈油。火车到了科托努,和贝宁的棉花专线接上了头,美国烘焙品牌的采购商摸着棕榈仁粉,当场签了比原定多三十倍的订单,比英国收的生棕榈仁多卖了六十倍的钱。英国“伦敦号”军舰在拉各斯港外盘旋了半天,看着热闹的港口和穿梭的独木舟,只能灰溜溜地开走——他们知道,尼日利亚的棕榈农再也不会受他们的欺负了。
次年盛夏,溥仪到拉各斯参加“中尼(尼日利亚)棕榈合作庆典”。加工厂里,中尼工人正调试新的“棕榈仁蛋白粉生产线”,雪白的蛋白粉装袋封口;农技学堂里,索拉和同学们拿着仪器测量棕榈仁的含油量,眼里满是好奇;铁路旁的集市上,尼日利亚百姓用棕榈油换中华的止泻药,用棕榈仁粉换柴油抽水机,脸上都是笑。索拉捧着一瓶棕榈油,在中华健康站换了一盒止泻药:“医生说这个能治好弟弟的病,我要赶紧拿回去!”工作人员还多送了她一本棕榈食谱:“这是中华的棕榈油炒饭做法,用咱们的油做特别香!”
奥卢塞贡首领拿着棕榈产量报表,激动地递给溥仪:“陛下,今年尼日利亚优质棕榈油产量翻了二十六倍,棕榈农收入涨了二十五倍!现在部落里的孩子都能吃上有油的饭,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林巧、詹天佑、张謇这时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新的规划图。“皇上,咱们在卡诺的第二座棕榈仁加工厂开工了,用的是‘太阳能辅助除湿系统’,靠热带的充足日照供电,更环保节能!”(林巧)
“皇上,棕榈专线铁路要延伸到喀麦隆的杜阿拉,以后喀麦隆的可可豆能通过铁路运到尼日利亚,再换咱们的棕榈油,形成‘西非棕榈-可可产业链’!”(詹天佑)
“皇上,喀麦隆的首领也派使者来,想请咱们帮他们建可可加工厂,打破德国的垄断!”(张謇)
溥仪接过规划图,望向窗外——尼日尔河的支流上,独木舟载着棕榈仁顺流而下,铁路桥上的火车鸣着笛,孩子们的笑声飘得很远。他想起重生时养心殿的绝望,想起张之洞“实业兴邦,睦邻固边”的遗愿,心里满是感慨。从东非的红茶到南部非洲的铜矿,从西非的香蕉、可可、咖啡、棉花到现在的棕榈仁,中非的实业链已经像尼日尔河的支流一样,在非洲大陆织成了一张民生与产业共生的网。
当晚,溥仪在棕榈仁加工厂的控制室里,铺开最新的“非洲实业链全景图”,用红笔把尼日利亚的棕榈仁、贝宁的棉花、多哥的咖啡、加纳的可可连在一起,在西非画出一条“油布饮果互通线”。他拿起笔,在图旁写下:“棕仁连西非破英垄,业兴山河富万家;中非携手同兴业,铁骨铮铮固华夏。”
烛火摇曳,窗外传来《强国谣》的歌声,伴着尼日尔河的流水声,绵长而有力——这是中华的声音,是尼日利亚的声音,是所有西非百姓的声音。这声音里,有棕榈林的清香,有火车的鸣笛,有孩子们的笑声,更有铁骨撑起来的民生梦,终将在尼日河畔、西非大地上,永远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