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步上了正轨。槐花大剧院生意红火,日进斗金;琉球基地运转良好,远洋贸易有序进行;二皇子赵元仲在格物院里捣鼓他的那些“危险”实验,倒也安分;就连我那对双胞胎宝贝,白慕林和白念逍,在国子监也适应得不错,每日回来小嘴叭叭地说着学堂趣事。
我终于能彻底清闲下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日午后,我窝在红尘客栈大厅,我那靠窗的专属座位上,面前摆着经典的“三件套”——一小碟香瓜子、几牙冰镇好的红瓤西瓜、还有一杯加了双份珍珠的奶茶。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暖洋洋的,我眯着眼睛,看着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车马粼粼,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呷了一口奶茶,嚼着q弹的珍珠,我忽然想起好像有段日子没听到开封府那边有什么大动静了,便随口问旁边正在拨弄算盘对账的老账房先生:“先生,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开封府门口有人击鼓鸣冤?包大人他们这么清闲吗?”
老账房先生闻言,从账本里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笑道:“东家,您这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最近太忙没留意?哪儿能没人告状啊!前天刚结了一桩案子,热闹着呢!”
我一听来了精神,赶紧把西瓜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老先生也不客气,拈起一牙西瓜,边吃边道:“是这么回事儿。有一户人家,小叔子游手好闲,偷了他嫂嫂藏在炕席底下的私房钱。偏生那天小姑子去帮嫂嫂收拾屋子,挪动了炕席,让嫂嫂回来一看,钱不见了,又见小姑子动过地方,就疑心是小姑子拿的。”
“哎哟,这可冤枉人了。”我嗑着瓜子点评。
“可不是嘛!”老先生一拍大腿,“那小姑子性子烈,受不得这冤枉气,跟嫂子大吵一架。她哥哥也是个糊涂蛋,不分青红皂白就帮着媳妇骂妹妹。连他们老娘都偏心儿子媳妇,数落女儿不懂事。一家子吵得鸡飞狗跳,那小姑子一气之下,觉得活着没意思,扭头就跑到城外跳了河!”
“啊?!”我惊得瓜子都忘了嗑,“这……这后来呢?”
“万幸啊!”老先生唏嘘道,“正好有个走街串巷的年轻货郎路过,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把人给救上来了!人是救活了,可这事儿也闹大了,街坊四邻都知道了,最后捅到了开封府。”
“包大人升堂一问,三查两查,就把那真正偷钱的小叔子给揪出来了!证据确凿,抵赖不得。您猜怎么着?那嫂子和哥哥,连同刚才还数落女儿的老娘,一听真相,气得当场差点没背过气去!三个人也顾不得这是在公堂之上,撸起袖子就把那小叔子按在地上好一顿揍!衙役拉都拉不住!”
我听得直乐:“该!揍轻了!差点逼出人命来!”
“谁说不是呢!”老先生也义愤填膺,“还好结局不算坏。包大人训斥了那糊涂一家人,特别是那当哥哥和当娘的。最后,您猜怎么着?那救人的货郎,今年二十一,长得眉清目秀,正好还没娶亲。那小姑子经历这番生死,也看清了娘家靠不住,对货郎又是感激又是……嘿嘿。两边一撮合,这救命之恩,正好以身相许!听说婚期都定在明年开春了。也算因祸得福,是个美满结局。”
“这结局好!”我抚掌笑道,“恶有恶报,善有善终,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还有前些日子呢,”老先生谈兴也上来了,又拈起一块西瓜,“两家邻居,因为宅基地界的一点小事起了口角。其中一家怀恨在心,竟然偷偷买了老鼠药,想下到另一家的水缸里!”
我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心肠也太毒了!”
“可不是嘛!结果您猜怎么着?他下药的时候慌里慌张,药粉撒了一些在外面,让他家养的那只大肥猫给舔吃了!没等那家邻居喝水,猫先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这下可好,事情彻底败露,两家直接打到了开封府。包大人查明真相,这是谋杀未遂啊!虽没出人命,但性质恶劣,直接判了流放千里!真是自作自受!”
我咂了咂嘴,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哎呀!错过了错过了!听着就挺有意思的!比看话本子还精彩!”
老账房哈哈一笑:“东家,这市井百态,人生百味,可不比那戏台上演的更真切?”
我深以为然,下定决心:“不行!以后没什么正经事儿,我可不能整天出去瞎晃悠了!就得坚守在我这宝座上!这要是再错过什么精彩大瓜,我得后悔死!”
看来,我这红尘客栈对面的“VIp吃瓜席位”,还得长期坚守才行。毕竟,生活才是最精彩的剧本,而开封府门口,天天都在上演着新的悲欢离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