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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田骏在北平司令部里捣鼓的那些下三滥手段。
什么特务渗透、空中骚扰、小股部队试探。
在陈实早有防备的67军面前,确实如同隔靴搔痒,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苏沫的情报处,接连破获了几个试图混入郑州和焦作的日伪特务小组,缴获电台,顺藤摸瓜还端掉了两个潜伏据点。
沈发藻在太行山南麓构筑的防线更是固若金汤,日军几次小规模的渗透和偷袭都撞得头破血流,丢下不少尸体。
至于那偶尔飞来晃悠的日军侦察机,在67军逐渐加强的防空火力面前,也不敢过分嚣张,往往在高空盘旋几圈就悻悻离去。
消息传回北平,多田骏气得砸了心爱的砚台,却也无可奈何。
他对着地图上那片被红色标记的豫北地区,只能咬牙切齿地幻想。
若是此刻他手握百万皇军精锐,定要挥师南下,以泰山压顶之势,将那个可恶的陈实和他的67军碾成粉末。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
现实是,他华北方面军兵力捉襟见肘,四处救火,根本抽不出足够的兵力来发动一场旨在彻底解决67军的战役。
在严酷的现实面前。
这位骄傲的日军司令官也只能暂时认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屈辱,将豫北问题搁置,优先处理其他更紧迫的战区事务。
北边的威胁暂时解除,陈实乐得清静,正好可以集中精力,埋头发展。
他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67军和郑州、焦作两地的建设上。
练兵备战当然是第一要务。
新编成的骑兵团日夜操练,力求尽快形成战斗力。
各步兵师则加强攻坚、防御、夜战、近战等针对性训练。
尤其是将“没良心炮”的使用融入战术演练中。
炮兵部队努力提升射击精度,工兵则忙着构筑和完善各处防御工事。
除了野战部队,陈实还着眼于根据地的稳固。
他与赵刚商议后,决定正式成立郑州警备旅,由赵刚兼任旅长。
这个旅并非用于机动作战的主力,而是承担起了守卫郑州根本之地的重要职责。
赵刚雷厉风行。
迅速将散布在郑州及周边各县的民兵、游击队、保安团等地方武装力量进行整编、糅合,统一指挥。
并使用67军汰换下来的一批旧式步枪、轻机枪进行装备。
虽然武器不算精良,但胜在人员熟悉本地情况,且有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
警备旅的成立,使得67军主力能够更加放心地机动作战,而无后顾之忧。
内部整顿和发展有条不紊,陈实的目光却并未局限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他深知,中日之间的战争是全局性的,任何一个战场的胜负都可能影响整体局势。
既然北面暂时无战事,他便指示苏沫,将情报搜集的重点,适度向南边倾斜。
自去年日军攻占武汉之后,这座九省通衢便成了日军进一步侵略华中、华南的重要基地。
日军第11军盘踞于此,像一头匍匐的恶兽,随时准备扑向新的猎物。
果然,就在一个多月前。
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三个精锐师团,悍然南下进攻江西重镇南昌。
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将军率部奋起抗击。
然而,负责右翼防御的罗卓英所部三十多个师,却在短期内被日军迅速击溃,南昌不幸陷落。
这一战,中国军队阵亡超过五万,损失惨重。
但苏沫送来的详细战报也指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变化。
日军在此役中也付出了阵亡两万余人的代价。
相比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时期那悬殊得令人绝望的战损比。
如今这个比例虽然依旧沉重,却无疑表明,日军的锋芒已不复战争初期那般无可阻挡。
中国军队的抵抗正在变得更加有效和顽强。
“冈村宁次……南昌……”陈实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不语。
他看着地图上那条不断变化的战线,心中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在涌动。
北边的鬼子暂时被打怕了,缩了回去,那南边的鬼子呢?
经过连场大战,他们是否也已是强弩之末?
“告诉苏沫,”
陈实对赵刚吩咐道,“加大对武汉方向,特别是日军第11军动向的侦查力度。我要知道他们下一步可能的进攻方向,部队的士气、补给情况。另外,密切关注第九战区的反击计划和兵力调整。”
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头嗅到了猎物的猛虎。
“咱们67军休整了这么久,兵强马壮,也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试试南边这些小鬼子,如今还剩几斤几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