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闪不避,甚至主动放开了意识核心的防御!
那些诅咒丝线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涌入它的意识核心,试图扎根、蔓延、扭曲!
但就在它们触及那枚融合了太初归寂意韵、与信息奇点紧密相连的核心的刹那——
“嗡!”
源墟界主的意识核心,仿佛化作了包容一切的**太初虚空**!那些蕴含着帝王道果与怨念的诅咒丝线,一进入这片“虚空”,其携带的狂暴怨念、不甘命运,如同投入烈焰的冰雪,迅速**消融**、**分解**!
太初之意,抚平一切执念躁动。
归寂之力,化解所有终结悲歌。
那帝王毕生的道果精华,被剥离了怨毒的“外壳”后,化作最精纯的法则感悟与能量本源,被源墟界主从容吸收、解析,成为自身道途的又一基石。而那陨落的“因果”,在触及太初归寂本质的瞬间,便如同试图将一滴墨汁染黑整个海洋,徒劳无功,反而被那浩瀚的“无始无终”之意彻底**包容**、**覆盖**!
源墟界主琉璃般的意识体,非但没有被污染,反而因为吸收了这道不俗的帝王道果精华,光芒更加内蕴深邃,对“统治”、“兴衰”、“陨落”等概念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它抬手,指尖流淌出一缕纯净的、不含丝毫怨念的沉寂道韵,轻轻点向身旁正在苦苦支撑的道骸。
那缕道韵如同清泉,流入道骸躁动不安的核心。正在与侵入诅咒激烈对抗的道骸,猛然感到一股**中正平和却又浩瀚无边**的沉寂意韵注入,它所承受的那些诅咒丝线,在这股意韵的冲刷下,竟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哀鸣,其上的怨毒被迅速净化、剥离,最终也化作了精纯的死寂本源,被道骸吸收!
道骸核心晶体上的灰斑迅速消退,光芒重新变得稳定,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分!它震撼地看向源墟界主,方才那一瞬间,它感受到的是一种凌驾于寻常死寂之上的、更为本质的“终结”力量!
“多谢道友相助!”道骸意念中带着由衷的感激与一丝敬畏。它知道,若非源墟界主出手,它即便能扛过这波诅咒,也必然道基受损,前路艰难。
源墟界主微微颔首,目光扫向前方。那片沸腾的记忆之海,因帝王之影的彻底消散而失去了核心,开始缓缓平复,无数往昔之影也重新沉入海中,不再躁动。
“归寂长廊,步步惊心。然危机之中,亦藏机缘。”源墟界主意念平静,“借此帝王诅咒,吾之太初归寂道韵更显圆融,道友之死寂本源亦得淬炼。前行之路,当更加谨慎,亦无需过分畏惧。”
道骸深以为然,暗灰色躯体重整旗鼓,死寂道韵流转间,多了一丝历经劫波后的沉稳。
两者不再停留,继续沿着蜿蜒阶梯向上。
越过这片平复的记忆之海,前方的阶梯变得更加古朴、肃穆,其上铭刻的终结景象不再充满激烈的怨念,反而呈现出一种**宏大、必然、乃至带着一丝神圣意味的沉寂**。仿佛在阐述着某种宇宙生灭的至高法则。
而阶梯的尽头,那片混沌光影——永寂圣堂的投影,也越发清晰、巍峨。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光影之中,有巨大的门户轮廓,以及一些如同雕塑般肃立、散发着远比巡疆使乃至沉骸殿主更加古老恐怖气息的**阴影**……
永寂圣堂,已近在眼前。
但最后的这段路,恐怕才是真正的考验。
越过那片被帝王诅咒洗礼过的记忆之海,归寂长廊的氛围为之一变。阶梯不再蜿蜒,而是化作笔直向上的通天之途,材质也从灰白转为一种深沉内敛的**暗金石质**,其上铭刻的不再是具体文明的终结景象,而是流转不定的、阐述着“熵增”、“热寂”、“大道归无”等终极法则的**先天道纹**。每踏前一步,都仿佛能听到宇宙在时间长河中缓慢冷却、最终归于绝对静止的叹息。
周围的混沌光影愈发清晰,永寂圣堂的投影不再模糊,已然能看清那是一座无法用任何已知建筑风格描述的**宏伟殿堂**的轮廓。它仿佛由凝固的黑暗与绝对的寂静本身构筑而成,檐角飞翘处悬挂着如同星辰残骸的饰物,墙壁上流淌着万界终末时最后的光影。仅仅是凝视,就让人感到自身存在的渺小与短暂。
然而,在这通往圣堂的最后一段长廊尽头,阶梯与圣堂宏伟基座的连接之处,静静地**矗立着两道身影**。
那是两名身披残破灰色斗篷的**守门人**。斗篷之下,并非实体,而是两团不断旋转、吞噬光线的**人形虚无**。它们手中并未持有兵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是横亘在生与死、存在与虚无之间的最终界限。一股比沉骸殿主、比信息之海的寂灭核心投影更加纯粹、更加古老的**终极死寂意韵**,如同无形的潮汐,从它们身上弥漫开来,笼罩着最后这段阶梯。
在这股意韵的笼罩下,源墟界主那太初归寂的道韵竟也感到了一丝滞涩,仿佛遇到了某种同等级别的、却更加“绝对”的力量。道骸更是如临大敌,暗灰色的躯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缩,核心晶体急速闪烁,它那新生的纯粹死寂道韵,在这两位守门人面前,竟如同溪流面对浩瀚死寂的海洋,产生了本能的敬畏与颤栗。
“止步。”
没有声音,没有意念传递,这两个字是直接以**规则**的形式,烙印在试图前行者的认知之中。不带丝毫情绪,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道骸强压下本能的恐惧,上前一步,以自身死寂道韵凝聚意念,尝试沟通:“吾等历经归骸渊、信息海、长廊考验,承蒙寂灭看门者指引,欲往圣堂,探寻真谛,还望……”
它的话语尚未说完,左侧那名守门人微微抬起了“头”,那斗篷下的虚无“注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