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崎岖的山道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王猎户在前头引路,胯下老马稳健地踏过碎石,周泰扶着雷震共乘一骑,秦忠带着暗卫紧随其后,一行人沿着陡峭的山道往小王村赶。马蹄踏在松动的石块上,不时溅起碎石滚落山崖,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衬得山林愈发寂静。
“王伯,”秦忠勒住缰绳,看向前面的老猎户,“到小王村还有多久?”
王猎户回头望了望天色,估算道:“山路难走,快不了。若是顺当,午时前该能到。”
秦忠眉头微蹙:“瘦子他们会不会连夜行军?若是来得早,铁阁主他们怕是……”
“放心。”周泰接过话头,语气笃定,“瘦子带的那些兵,多是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军,急行军一天已是极限,断不会连夜赶路。就算真拼着一口气赶来,到了村里也是强弩之末,没什么战斗力。”
雷震靠在周泰怀里,声音沙哑却有力:“周兄说得是。但我们也得抓紧,铁艳他们带着村民转移,速度慢,万一瘦子提前动手……”
“走!”王猎户一扬马鞭,“抄近路,能快些。”
他调转马头拐进一条更隐蔽的岔路,这条路更陡,两旁长满了带刺的灌木,却显然更近。众人催马跟上,马蹄踏在狭窄的路径上,不时打滑,骑手们夹紧马腹,衣服被枝桠划破了也顾不上,只想着能早些赶到小王村,与铁艳汇合。
山风穿过林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周泰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雷震,又望了望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赶在瘦子前面,护住那些等待救援的人。
马蹄声在山谷间回荡,每个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鞭声扬起,催着马匹加快了脚步。
卯时的天色刚泛出鱼肚白,青石镇外的空地上已响起密集的集合声。瘦子踩着晨曦登上临时搭起的高台,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士兵,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如钟:
“弟兄们!咱们披甲执刀,千里迢迢来这儿,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加官晋爵,让家里人跟着风光吗?”他猛地一拍胸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小王村里藏着的夜枭余党,是魏公公点名要抓的人!只要咱们把他们一锅端了,魏公公跟前还能少了咱们的好处?到时候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金银珠宝堆成山,你们说,这样的机会,要不要抓住?”
“要!要!要”士兵们被说得热血上涌,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
“好!”瘦子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就让那些夜枭看看,咱们的厉害!为了升官发财,为了好日子——”他猛地挥手下令,“大军开拔,直扑小王村!”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刺破黎明,士兵们扛着刀枪,跟着瘦子的旗号,如潮水般朝着小王村的方向涌去。马蹄声、脚步声、甲胄碰撞声混在一起,在寂静的晨雾中传出老远,仿佛一头贪婪的巨兽,正朝着目标张开血盆大口。
队伍最前面的瘦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在他看来,拿下一个小小的村庄,抓住几个残兵败将,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