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殿内踱了几步,怒火中烧:“周泰的家人呢?把他们抓来!我要让他看看背叛本王的代价不是他能承受的!”
“回王爷,”侍卫颤声道,“方才去周府查看,已是人去楼空,连家仆都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提前跑了。秦忠麾下的暗卫,也都没了踪迹。”
“好,好得很!”福王气得发笑,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案几,杯盘碎裂一地,“本王许他们高官厚禄,待他们不薄,竟敢背叛本王!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看向身旁的亲信,语气冰冷:“传我命令,全城搜捕周泰、秦忠与夜枭余党!凡窝藏者,同罪论处!另外,给魏公公送信,就说夜枭残部作乱,周泰、秦忠通敌,让他派人协助本王将这帮逆贼一网打尽,以儆效尤!”
“是!”亲信领命,匆匆退下。
殿内只剩下福王阴沉的脸,与满地的狼藉。舞姬与那些官员早已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福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满是怨毒——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哪怕是曾经的亲信。这场博弈,他必须赢。
瘦子带着大队人马一路急行军,马蹄与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踏出沉闷的回响。将近子时,队伍才抵达青石镇外,远远便见镇口的队长带着十余名守卫候在那里,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
“恭迎瘦子头领!”见队伍靠近,那队长连忙领着人跪地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谄媚的恭敬。
瘦子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们一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他翻身下马,揉了揉酸胀的腰,“弟兄们跑了大半天,都累了。传我命令,就在镇外扎营,埋锅造饭,吃完歇息,卯时准时出兵小王村。”
“是!”手下们齐声应道,迅速散开忙碌起来。篝火很快在镇外燃起一片,映着士兵们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兴奋的脸——只要抓住夜枭余党,便是大功一件。
那队长凑上前来,点头哈腰道:“头领一路辛苦,小的备了些酒菜,您要不要……”
“不必了。”瘦子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小王村的位置摸清了吗?有没有异动?”
“回头领,都摸清了,是个偏僻的小村子,也就几十户人家。”队长连忙回道,“盯梢的人说,村里没什么动静,想来那些夜枭还藏在里面。”
瘦子冷哼一声:“最好如此。明天午时,准时包围村子,一只鸟都别让它飞出去。”
“是!属下明白!”
夜色渐深,青石镇外的篝火渐渐变得稀疏,士兵们吃饱喝足,大多蜷缩在营帐或树下睡去,只留下几队巡逻兵在附近走动。瘦子靠在一棵老槐树下,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盘算着明日的围剿——只要抓住铁艳,再顺藤摸瓜找到穆霄,他就能一步登天。
远处的山林里,虫鸣唧唧,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黎明,奏响一曲不安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