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结束了,但惩罚还没完。
墨寒和墨岩并排站着,身上的兽皮裙已经成了破布条,勉强挂在腰上,风一吹就凉飕飕的,裂开的口子底下,皮肤若隐若现。他俩动都不敢动,稍微一动就可能彻底走光,羞耻心像针一样扎着神经。
林娆坐在藤椅上,翘着腿,目光在他们俩几乎衣不蔽体的惨状上来回溜达,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展品。她手里没剪刀了,但那股子捉弄人的劲儿一点没散。
她忽然笑了笑,声音懒洋洋的:“看你们这破布穿得,跟乞丐似的。这样吧,”她手指轻轻点着扶手,“给我按按肩,按按腿,伺候舒服了,就赏你们条新裙子穿。”
这话听着像是施恩,但配上她那表情,谁都明白,这是另一场羞辱的开始。用劳动换遮羞布,还得看她满不满意。
墨岩脸色铁青,拳头捏得死紧,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但“新裙子”三个字又像钩子一样——他们太需要一件能蔽体的东西了。他咬着牙,没吭声。
墨寒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只是下颌线绷得比刚才更紧了些,像拉满的弓弦。
林娆才不管他们心里怎么天人交战,她直接往后一靠,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她看向块头更大、情绪更外露的墨岩,“先来。”
墨岩僵硬地走上前,呼吸粗重。他这辈子大概只学过怎么拧断敌人的脖子,从来没学过怎么给人按摩。那双布满厚茧、充满力量的手,此刻笨拙地按上林娆的肩膀,动作生硬得像是两块石头在碾。
他根本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又招来惩罚,又完全不得章法,胡乱地捏着,手指头都透着无措和抗拒。额头上急出了细汗,混合着之前游戏留下的灰,一道一道的,显得格外狼狈。
林娆不舒服地动了动肩膀:“没吃饭?用点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墨岩被呵斥得身体一抖,赶紧加重了力道,结果又控制不好,一下按得林娆“啧”了一声。他吓得立刻松了劲,手僵在那里,进退两难,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愤和窘迫几乎要把他淹没。
林娆懒得再搭理他,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墨寒。
“你,”她伸出脚,用脚尖点了点自己裸露的小腿,脚踝上系的银色小铃铛随着动作轻轻响了一下,“过来,按腿。”
命令直接落下。
墨寒的肩线微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向林娆,那眼神深得像潭水,看不出底。他没有像墨岩那样明显的抗拒,只是沉默地依言走上前。
他知道反抗没用,只会招来更过分的对待。冷静地接受,是目前唯一能减少痛苦的方式。
他走到她脚边,需要蹲下身才能碰到她的腿。这个姿势对他此刻的处境来说,极其糟糕——蹲下会让本就破烂紧绷的兽皮裙裂口张得更大,将他置于更危险的暴露边缘。
他极其缓慢地屈膝蹲下,动作刻意控制着,努力减少对裙子的拉扯。然后,他伸出手,指尖刚要触碰到林娆大腿的皮肤,就像被什么烫到一样,极轻微地缩了一下。但他立刻用强大的意志力稳住了,指腹精准地按上她腿部的穴位,开始按揉。
他始终低垂着头,银色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和大部分表情,只留下一个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侧脸轮廓。他按得很有章法,力道不轻不重,甚至称得上专业,远比墨岩那套胡乱折腾要舒服。
林娆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她放松身体,享受起来。
但享受了没几下,她就开始找茬。
“没吃饱饭?重点!”她不满地哼道。
墨寒依言加重了力道,指下的肌肉能感觉到瞬间的绷紧,但他按揉的力度依旧稳定精准,只是那按压的指尖,若是仔细看,能发现一丝极其细微的、无法完全控制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冷白色的脸颊上,却无法控制地、一点点漫上了一层极淡却清晰可见的红晕。那红晕从他耳根后悄悄爬升,一直蔓延到脖颈,连耳尖都彻底红透了,像要滴出血来。他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但胸膛起伏的幅度,还是比平时深了一些。
林娆看着他这副样子——手上老老实实按着,脸上却羞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偏偏还要强装镇定——觉得有趣极了。这种强烈的反差,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玩。
就在墨寒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和内心的翻腾时,林娆忽然有了新动作。
她毫无征兆地抬起了右脚。那只赤着的、脚踝还系着铃铛的脚,温热脚底,就那么稳稳地、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身前兽皮裙最大的一道裂口之上!
重量猛地一坠,破烂的布料被硬生生扯开更大的缝隙,腰腹下方冷润的墨色鳞片皮肤,瞬间暴露在空气里,也暴露在林娆的视线下!
“唔……!”
一声极轻、压抑不住的气音猛地从墨寒紧咬的牙关里逸了出来。像是猝不及防被刺中了最要害的地方。
他整个身体猛地僵住,如同瞬间被冻成了冰雕!冰冷的空气直接贴在暴露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小的颗粒。肩背的线条绷紧到了极限,像一张下一秒就要断裂的弓!
刚才只是微红的脸颊,这一下瞬间爆红,如同晚霞猛地烧透了一块冷玉,连带着脖颈和红透的耳尖,红得简直吓人。耳后那些极淡的鳞片纹路骤然收紧,几乎要嵌进皮肤里去。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像海啸一样扑过来,瞬间把他淹没了。
他本能地、剧烈地想要抬手,狠狠推开那只踩在他最羞耻位置的脚,或者疯狂地拉扯布料遮掩住自己。这冲动如此强烈,让他的指尖猛地痉挛般抬起了一寸!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
更强大的理智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他所有反抗的动作。他想到了族人的处境,想到了之前反抗的代价。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立刻尝到了血腥味),硬生生将抬起的手狠狠按回了身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死寂的灰白色。
金色的竖瞳因这极致的羞耻与愤怒而剧烈收缩,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封。他猛地将视线死死钉在远处的地面上,不敢再看林娆,也不敢看自己此刻不堪的模样。呼吸变得深重、急促,却又拼命压抑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无法完全控制的细微颤抖,胸膛的起伏再也隐藏不住。
他像一尊正被烈焰从内部灼烧、外表却强行维持冰冷的玉雕,那强行压制的僵硬姿态与无法掩饰的生理性羞耻(爆红的脸耳、无法控制的轻颤)形成了最绝望的冲突。
林娆的脚掌甚至故意在那暴露出来的、细腻的鳞片皮肤上轻轻碾磨了一下,感受着他皮肤下肌肉无法自控的绷紧与颤抖,听着布料裂口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俯视着蹲在脚边、身体僵硬却浑身发烫、连耳尖都红得滴血的墨寒,欣赏着他那副冷硬外壳被生理性羞耻彻底撕裂的狼狈模样,嘴角勾起了掌控一切的玩味弧度。
“慌什么?”她声音带着嘲弄,“这身鳞片,不是你们蛇族最骄傲的象征吗?脸红成这样,是觉得羞,还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爆红的脸上和僵硬的身体上游移。
“……嗯?”
墨寒咬紧牙关,连牙关都在极轻地打颤。他死死地闭了一下眼睛,将所有咆哮的屈辱与杀意死死封冻在喉咙深处,用尽全力维持着那最后一点冰冷的沉默。
但他那通红的耳朵和脸颊,以及无法完全抑制的身体轻颤,已经将他出卖得干干净净。
他输了。在这场残酷的游戏中,他试图维持的最后一点尊严,被对方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踩在了脚下。